。知道她極厭脂粉氣重,吩咐如袖和淡墨將那些總藉故蹭過來的少年攆得遠遠的。晚上露宿林間時,喬羽愛提個燈籠在林子裡瞎轉悠,他也不阻止,只是默默地跟著。話雖不多,喬羽倒也習慣了,也不像剛開始老跟他隔著一大段距離。有時三娘忙著其它事,喬羽便逗他說話,甚至出腦筋急轉彎考他。每次他聽到那似是而非的答案時,都有點哭笑不得,喬羽便會很得意。
又走了兩天,漸漸見到了人家,越往前走越熱鬧,約又走了兩三個時辰,越過一座山。
站在山頂之上,喬羽看見眼前之景,不由得驚歎。
山這邊竟是一座城池,山下是一條大河,水勢湍急,城牆沿河而建,高有十數丈,左右延伸竟看不到邊,喬羽細數那城牆裡外竟有五重之多。那城樓巍峨高大,極具氣勢,城摟上高高地懸著牌匾。五重城牆之間居然還有湖泊農田。城內規劃整齊有序,街道井然,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往遠方看去,這城市竟像綿延不盡,看不到邊際。
“哇,這是什麼地方?”喬羽忙問。
“是東陽城,金閭國西部最大的一座城池,也是金閭國西邊的關卡。”冠卿答道。
“果然是固若金湯。”喬羽點點頭。“易守難攻,便是被圍個幾年,這城內也能自給自足。”
“你聽聽,”霍三娘策馬過來,笑道,“這話像是個十四歲的人說的嗎?倒像是個經年行軍打仗的人。哈哈、、、”
“哼哼。”喬羽裝作不悅,抬手遙指東陽城,“你又拿我開玩笑,既然這樣我們便比比看,看誰先到山下,省得你再編排我,我也不枉擔這虛名。輸的人今晚需在這東陽城最熱鬧的食閣中作東。哈哈。”
喬羽雙腿略一用力,幼幼歡嘶一聲,騰空一躍,已在丈許之外。
“喂喂,你這不是跟那畜生一起欺負我嗎!”霍三娘話音還未落,冠卿的馬已經躍出,跟了出去。
霍三娘眼光一閃,一笑,也拍馬跟了上去。
山道上尚有其它行人,幼幼不耐煩,專挑人少險峻處走,路人只聽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回頭看時,只能見一道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笑聲也跟著飄遠。這時又有兩騎從身邊一穿而過,一前一後追著前面去了。
“什麼坐騎啊?這麼快?莫不是金糜嗎?”路人議論紛紛,有些騎馬的路人,紛紛揚鞭快跑,想追到河邊看個究竟,一時山路上煙塵滾滾,熱鬧非凡。
霍三娘趕到河邊時,喬羽早就氣定神閒地等在那了,早自己一步的冠卿,策馬繞著喬羽轉了一圈,板著臉,不說話。
霍三娘剛要說些什麼,突然聽見身後馬蹄聲如疾雨般由遠而近,回首一看,驚呆,追過來的路人竟形成一個馬隊,往他們這邊撲來,前幾匹還能看清,後面的人和馬都掩在塵土中,一時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
饒是三娘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面對這般“熱鬧”的場景,也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應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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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閣,東陽城著名的客棧。
上房之內,霍三娘和喬羽正相對狂笑個不停。
想起剛剛在城外發生的事,再看看彼此身上溼透的衣衫,實在忍俊不住。
方才那些狂奔而來追看幼幼的路人,實在是氣勢驚人,在她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冠卿踢了幼幼一腳,幼幼直覺一躲,卻躍入了河水之中,嚇了喬羽一跳。好在幼幼只是不高興地叫了兩聲,便往對岸游去。
喬羽開始有點害怕,漸漸地適應了水流衝在身上的感覺,看看幼幼一點也不吃力的樣子,覺得很新奇,反而幼幼像是怕她害怕,不是回頭衝她叫兩聲。
“別怕,金糜水性很好,不會有事的。”喬羽一回頭,冠卿也騎著馬下來了,就在她身後。再看霍三娘也跟在後面。幼幼掉下河時濺起的水花極大,岸邊的三娘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滿頭滿臉都是水,狼狽不堪。
後面追來的人已經到了岸邊,驚叫著“真的是金糜,真的是。”“在哪在哪?”“哇、、、”
岸邊已經亂作一團。
三娘見三人中只有自己最最狼狽,心裡很是不平衡,故意弄出點水花濺到她們兩人身上。
來而不往非禮也,一來一去,來了又去,反正在河中游動也不要她們倆出力,兩個女人索性在河中打起水仗來了。
冠卿沉默不語,額上卻青筋暴跳。而那剛從對岸過來的渡船上的人都驚得跟木雕泥塑似的,到了對岸還痴痴望著他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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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卿手捧衣物,推門而進,“霍管事,衣物已經準備好了,您還是去換上吧。”
“好吧。”霍三娘理理粘在身上的衣服,怪難受的,突然她眼珠一轉,“對了,剛剛下山時我們的打賭還算數嗎?”
“當然。”喬羽笑,“莫不是霍管事捨不得在這東陽城內請我吃上一頓麼?”
“哼。不就是在這東陽城內最熱鬧的食閣請你吃上一頓麼。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去安排。”霍三娘笑著去了。
“唔?”喬羽見她笑得古怪,眨眨眼,正琢磨...
“小姐,更衣吧。見了風要生病的。”抬頭就見冠卿站在她面前,瞪著她。
“哦。”乖乖地跟著冠卿走到裡間。
“這兒準備好了熱水,小姐還是泡一下好,不然就算換了衣服,還是不舒服。”
好大的一個木桶啊,正冒著誘人的熱氣。
“好好。”喬羽忙不迭地應承,她都有多少日子沒好好地洗過澡了。哈哈,雖然沒有花瓣,沒有精油,但是她已經很滿意了。
眨眨眼,冠卿還站在一邊。喬羽衝他笑笑,“冠卿,你衣服也溼了。你也去洗洗吧,把溼衣換掉吧。”
冠卿面無表情,“屬下不礙事,稍運功力,水氣便幹了。”
人型乾衣機?不,喬羽忙揮去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可是,我要洗澡啊!”
“小姐,放心,如袖還沒趕到,暫時由屬下服侍小姐。”
“哦,好,好,啊!不好不好。”喬羽慌忙擺手,拜託,不管在現代還是這裡,姑娘還是標準的黃花大閨女。你這一服侍,豈不是要賠老本。
冠卿劍眉一挑,“小姐是擔心屬下服侍不好嗎?”冠卿向她走過來,抬手就要幫她解衣帶。
“別,別。”她是不是被調戲了啊?!
喬羽忙一手按著自己的衣帶,一手按住冠卿的手,只覺得冠卿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