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棧住了下來。仍舊是一張床，万俟凜抓著白墨的手絮絮叨叨地跟他說著話，將在街頭上聽來的自認為好玩的事情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講。白墨也難得的沒有一絲不耐煩，靜靜地聽著，偶爾也迴應一個單音節表示在聽著。

一個時辰過去了，万俟凜開始打哈欠，說的話也變得模模糊糊，卻依然強撐著眼皮試圖保持清醒。白墨看著不禁好笑。

他揉了揉万俟凜的發頂，溫聲道：“不早了，睡吧。”

“好。”万俟凜應了一聲。然後往白墨身邊捱得更近了一些，側身面向著白墨，忍不住輕聲喚道：“師兄……”

白墨垂眸望著万俟凜，一下一下撥弄著他柔軟的頭髮，“嗯？”

万俟凜搖搖頭，將腦袋往白墨胸膛處拱了拱，“沒事。只是想到明日過後就要跟師兄分開了，有些難過……”

“師兄，你會忘了我嗎？”

白墨無意識撥弄他頭髮的手指頓了一下。這個小崽子，離愁別緒這麼深搞得他都有些傷感起來。俗話說世上無不散之筵席小鷹長大了要去獨自飛翔，自己又不可能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啦！況且江湖也就那麼點大有緣的話總是還會再見的呀！

在內心想好了好幾套安慰的話，然而白墨最後還是隻將手掌蓋在万俟凜的頭頂，道：“不會。”

万俟凜笑了。他想，無論有幾分真心，有這句話，也就夠了。等到自己有了足夠的能力就去清靈城找他，然後……然後要怎樣呢？万俟凜想著，卻沒有想出來。算了，反正只要到了那個時候總會知道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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