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在握住劍的一瞬,他似是感受到了什麼,眼神深沉凝重。
他手在劍柄上握了許久,卻沒有要抬起來的意思,小春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大師兄,你怎麼不拿起來。”
衛青鋒側過眼,與小春四目相對。
小春:“?”
衛青鋒看著她,又好像沒有看著她。
小春:“大師兄?”
半響,衛青鋒終於有了反應,他鬆開了手。
“你......”
小春:“?”
衛青鋒頓了頓,又道:“我給你一次機會。”
小春:“機會?什麼機會......難道是——”
衛青鋒點點頭,道:“沒錯,給你一次考試的機會。你用這把劍,將你學的那套劍法演練一遍。”
小春一見有機會了,立馬跳起來,“好好好,我馬上演練給你看。”
她來到桌邊,一手握著劍柄,輕鬆地將劍提起來。
衛青鋒靜靜地看著。
小春提著劍,對衛青鋒道:“我在哪裡演練。”
衛青鋒走出屋子,“跟我來。”
小春跟在他身後,來到屋外,屋後是一個小院,再外面便是懸崖,小春站在院子邊上,眺望遠處。薄芒山谷靜謐非常,雪白的雲朵中參雜著金色的光芒,讓人心意遼闊。
衛青鋒站在院子中,對小春道:“來吧。”
小春提著劍,深吸一口氣。出乎她的意料,或許是因為地界的原因,此時小春的心境竟然出奇的平靜。
風起雲翻,小春劍勢走起。
其實,她並沒有學過春城劍法。那一夜,她只是看著賀涵之將劍法舞了一遍,她甚至都沒有完全記住。可是現在,在小春的心底,莫名有個聲音在對她說——這套劍法,你舞得出來。
當劍揮動的時候,小春迷迷茫茫。她的腦海中渾然一片,幾乎是莫名其妙地動作著,她心裡十分安穩,彷彿知道自己一定能將劍法舞出來。而與其說是人舞動劍,不如說是劍帶著人。
太陰劈空之時,天地安寧。懸崖外的金色雲層,慢慢的暗淡下去,取而代之,是漫天黝青,冰涼襲身,非是天色暗淡,而是天被籠罩在朦朧的青光下,那青色簡樸而凝重,古老又神秘。
離小屋不遠的後山院子裡,許多人感受到了這股寒氣。梅茹抬頭看著天,天上的太陽已經被掩蓋住了。
“喲,這是怎麼了,為何突然變天了。”
而這一邊,衛青鋒靜靜看著小春舞劍,他的目光比天色更加深沉。那柄粗大的闊劍,在他的眼中慢慢幻化成一股冰冷的劍氣,小心翼翼地引導著持有它的小姑娘,將劍法動作做完。
半響,小春收勢,站在院子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太奇怪了。
連她自己都覺得太奇怪了。
她怎麼可能將劍法毫無差錯的演練出來,她在同衛青鋒說練劍法的時候,只是想破罐子破摔,盡力地比劃比劃,可是......
小春來不及看衛青鋒有什麼反應,她抬起手,將太陰劍拿到眼前。
劍身玄黑,冰冰涼涼,還有凝結的水珠,就像是流下的汗水。
“你......”
小春剛想開口同太陰說些什麼,可一張嘴就覺得腦袋一懵,眼前一黑順勢倒了下去。
“小春!”衛青鋒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他探了一下脈。
“許是剛剛累到了。”
劍掉到了地上,衛青鋒抱起小春,將她抬到屋裡,安置在床上。
再出屋時,劍不見了。
可院子中多了一個人。
那人生得十分高大,魁梧健壯,穿得破破爛爛,眼睛似乎還有毛病,纏著厚厚的布條,他腳上甚至連一雙鞋都沒有。
可是,雖然穿著破爛,可他卻並不給人寒酸的感覺。或許是那冰冷堅毅的面孔,讓人看了便生出敬畏之心。
衛青鋒靜默了一下,而後開口道:
“你是剛剛那柄劍。”
太陰......或許可以稱之為李青,站在院子當中,沒點頭,也沒搖頭。
衛青鋒:“你知道,你是何物麼。”
李青沒有說話。
衛青鋒:“或者說,你知道,你的天命麼。”
李青依舊沒有說話,可是他抬起手,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向前遞了出去。
衛青鋒看了一眼,是一塊天牌。
衛青鋒:“......”
“你給我這個,是何用意。”
到了這時,李青終於說話了。
“我也要考......”
衛青鋒皺眉:“什麼?”
李青動了動,有些猶豫道:“我,我有這個,我也要參加考試......”
生平第一次,衛青鋒有些發懵。
“你的意思是,你要參加山試。”
李青:“咕嚕。”
衛青鋒:“......”
“你要拜入劍閣?”
李青:“咕嚕嚕。”
衛青鋒:“......”
“這......”衛青鋒理了理思緒,對李青道,“你為何要拜入劍閣。”
李青頓了頓,似乎是不知道要如何說。
衛青鋒看著他,又道:“你臉色不好,可是覺得有些難過。”
李青現在的確是在強撐著,雖然現在天色已經暗淡了,但是對李青還說依舊難以忍受。他身上溼漉一片,臉上也帶著汗。
“......咕嚕嚕。”
衛青鋒嘆了口氣,“罷了,你先進屋吧。”
李青往前走了一步,衛青鋒上前,伸手虛搭在李青的手背上,引著李青進了屋子。
李青一進屋就開始四下亂摸。
衛青鋒:“......”
他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小春,“你可是在找小春。”
李青:“咕嚕!”
衛青鋒拉著他來到床邊,“在這裡。”
李青一摸到小春的衣角,馬上不動了,他蹲在床邊,下巴搭在床沿上,安安靜靜地待著。
衛青鋒看了兩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