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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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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夠這樣愉快而坦然相處的時候真的少之又少,林湛受寵若驚,幾乎覺得自己像是在夢中一樣。

他自從那一日豁出去了一樣把什麼都說了出來,表面上一派淡定,實際上每每面對寧予辰的時候,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冒犯了他,惹他厭煩,平時即使再渴望,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直視對方。如今能夠見到寧予辰這樣的笑容,卻是林湛渴盼已久的,頓時再也移不開目光,轉過頭來注視著寧予辰,連眼睛都捨不得眨,只想把一切都刻進腦海,刻進心裡,永生永世也不要忘記。

他的目光又專注又熱烈,彷彿天上地下只剩了這麼一個人一樣,亮晶晶的眼瞳幾乎要把整顆心都映了出來。寧予辰行程顛沛,經歷無數,可除了眼前這個傻子,他幾輩子也沒有被人用這麼痴漢的眼神凝望過,笑著笑著就有點笑不下去了。以手抵唇,乾咳一聲。

林湛有些戀戀不捨地移開目光,見御醫埋著頭立在自己身邊,大約是生怕被皇上拉出去滅口,滿臉的戰戰兢兢,連冷汗都嚇出來了,便道:“傷口處理完了?”

御醫抖了抖,應道:“是。”

林湛道:“寧侍衛的傷怎麼樣?”

御醫沒想到他先問了寧予辰,愣了一下忙道:“皇上放心,只是皮外傷,已經上了藥,大約過幾日就好了。”見林湛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只是您的傷要比寧大人的傷更重一些,這幾日勿要沾水,更不可食魚蝦等發物。”

林湛點了點頭:“你們都退下吧。”

他沒有降罪任何一個人,周圍宮人如蒙大赦,紛紛退下,寧予辰與林湛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識趣地留在了房間裡。

林湛下了床要拉他:“你受了傷,別總是站著,先過來坐下!”

寧予辰本來醞釀了一肚子的話,卻沒想到林湛上來就是這麼一句,頓時把話又都憋了回去。他的性格本身是十分豁達瀟灑的,不願意和人拉拉扯扯,更何況雙方還都是大男人,實在也沒什麼可扭捏的,於是痛痛快快往床邊的椅子上一坐,反客為主道:“啊,多謝——後背都被人撓成篩子了,你也趕緊上床趴著吧。林湛,既然你沒把自己當皇上,我也不跟你客氣了,我有話要說。”

他無論在怎樣的狀況之下都有從容態度,即使命運摧折,任務阻礙,硬要讓他做出許多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卻難掩氣質天成,只是這樣隨隨便便倚在座位上,也無端令人覺得芝蘭玉樹,風流倜儻。

就是唇邊那熟悉的清淺笑意,引得林湛一步步淪陷,難以自控地追逐,不知不覺再回首時,已是三生。

林湛凝視著寧予辰,微微地笑了,柔聲道:“其實我本來也有話要和你說,不過……你先來吧。”

對方眼中的款款情意幾乎要化作實質,只要不瞎都看得出來,寧予辰終於忍不住嘆息道:“林湛,你到底……唉!”

寧予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無奈地看了林湛一眼,林湛見他面有難色,也不忍心逼的太過,頓了頓,自己接著寧予辰剛才的話道:“我猜你是想告訴我,林澄有問題,對嗎?”

他無論哪一世都是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雖然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不算久,但眼下正值太平盛世,自己又勤奮睿智,因此坐上皇位以來將局勢把控的極好,並未有人察覺異常。然而幾世的記憶疊加在一起難免會感到混亂,有些地方林湛也不能完全記得準確,之所以會覺得林澄不對勁,還是憑著對寧予辰的瞭解,從他對待林澄那異於常人的態度上看出來的。

這話他終於有的接了!寧予辰暗鬆了口氣,道:“不錯,我估計你應該不知道,我們兩個人本來是同門師兄弟,我因為相貌同嶽王林渲一模一樣,恰逢他被皇上降罪,於是我就被父親安洋侯騙了回來……”

寧予辰原原本本將事情經過給林湛講述了一遍,又道:“我原先以為只要防著林澄,收集他的罪證就可以了,現在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剛才端柔長公主的態度你也見到了,有沒有覺得……”

下面的話事關女子清譽,寧予辰不想亂說,猶豫了一下,林湛卻沒有太多的顧忌,十分直接地道:“她對林渲的關心已經超出了姐弟之情?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這大哥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委婉,寧予辰失笑搖頭。然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拐彎抹角慣了,和林湛說話總會不由自主地輕鬆起來,索性也就直說了:“我是這樣猜測的。剛才端柔公主同侍衛糾纏的時候,林渲的髮簪自白布裡掉了出來,端柔公主以為沒有人注意,在與我說話的時候有意後退一步,將那枚髮簪遮在了她的長裙下面。我猜她想留著這東西。”

林湛道:“他們是姐弟。”

寧予辰古怪地笑了笑,道:“未必。”

他僅僅說了這兩個字,林湛卻由此意識到了什麼,他想起林渲對寧予辰莫名其妙的手下留情,以及兩個人相似的面容,猜測道:“你的意思不會是,林渲其實是寧家的子孫吧?”

有個人分享自己當初被狗血淋了一頭時的那種驚訝之情,這感覺還是極好的。寧予辰莞爾:“眼睛不用瞪的那麼大。我之前不是也和你說過了,寧家有一個同長明宮遙相呼應的陣法。當時我剛發現,不知道那雙眼睛是林渲的,還在奇怪這東西為什麼要擺在寧家,但若是林渲原本是寧戈息的兒子,這就說得通了。一開始他把我送到深山中不見外人,估計也是不願意旁人見到我的相貌,心生猜疑吧。”

寧予辰一邊微笑一邊講述,紅色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英俊之外更增柔美,林湛看的目不轉睛,直到寧予辰隨手拿過一張紙來,提筆在上面畫了什麼,他才移開目光望去。

寧予辰描畫著講述:“而且林渲那支髮簪被你侄子揪下來過一次,我看的挺真切,印象中似乎曾經也有一枚和他一樣的。不知道是不是什麼信物,如果能找到就好了。”

他放下了筆,一抬頭看見林湛,愣了愣:“怎麼了?”

林湛原本瞧著寧予辰描出來的男式髮簪,然而不知何時他的目光又已經定定落在了寧予辰的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聽見寧予辰說話,才笑了笑道:“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的畫和字都很好看。當初那副畫給於佳父親的《千山雪盡圖》,我到現在還記得。”

他的話很平淡,但語氣中有種無端的纏綿,讓寧予辰越發不自在起來,半天才找到話說:“……啊,過獎。你的字應該也不錯吧?不然要是批閱奏摺的時候被看出破綻,還不早被拉出去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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