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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風刮來,帶起一陣寒意,徐福覺得有些冷,便忍不住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這是嬴政命人特製的,裡面有一層厚厚的狐狸絨,罩在身上的時候,能擋得密不透風,保管暖和極了。只是披風雖然護得住身子,卻護不住手腳和頭。沒一會兒,徐福的臉上便泛起了紅。自是被冷風颳的。

韓非逃過死劫之後,如今也不知道是如何調養的,身體竟是比徐福要好多了,站在亭中,他的面色依舊紅潤,與徐福的紅截然不同。

韓非與他說了些自己近來的研究,徐福跟著秦朝的一群牛人,耳濡目染,總也學了些東西,此時聽韓非說起,還是能接上三兩句話的。二人聊得倒是較為融洽。若是韓非還如過去那樣的性子,那徐福定然是跟他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不久,嬴政和姚賈便從廳中出來了。

前後半炷香的時間都不到。

嬴政微微皺眉,手中託了一個手爐,他快步走上前來,直接擁住了徐福,並且順手將那手爐塞入到了徐福的手中,手爐入手溫熱,徐福頓覺有一股熱氣蔓延開了全身,這種滋味還是很舒服的。就連嬴政的手臂當著這麼多人,將他桎梏在懷中都不算什麼了。

“外面風大,還飄著雪,你怎麼還站在外頭?”嬴政當然不知道是韓非將徐福留住了。

韓非抿了抿唇,不敢說話。

姚賈似笑非笑地看了韓非一眼,倒是也未戳穿。

嬴政摟著徐福便要往外走,就是這時候,韓非眼底才湧現了一種怪異的光芒,他緊緊盯著徐福二人的背影,像是要從他們身上瞧出什麼來一樣。

姚賈低聲道:“瞧夠了便也跟著一起進來吧。”

韓非有些瑟縮,但如今的秦王,哦不,是始皇陛下,與他記憶中已經有了些出入,他親眼見到了對方面對徐福時的溫柔,頓時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面上閃過了種種情緒,最後還是沒忍住拔腿和姚賈一同進去了。

姚賈跨進來道:“只消陛下下令,派些人手去搜查一番便可知曉。”

徐福並不知這二人方才說到了何處,便捧著手爐靜靜聽了起來。

韓非站在姚賈身側,也是靜靜聽著,並不說話。但徐福卻從韓非身上看出了點兒不一樣的東西,他似乎在無形之中極為傾向於姚賈,從他站姿就可以看得出來。過去韓非和姚賈之間的針鋒相對,徐福都還記在心中,卻不成想,如今韓非對姚賈竟是有幾分依賴信任了。徐福覺得著實怪異,總不至於像他那師兄和蒙恬將軍一樣吧?

此時嬴政道:“此事容易,你可到朕手底下的侍從中,挑幾個厲害的人手出來。”

姚賈點頭,正要說話。

這時候徐福卻是想起了項梁,便直接出口道:“不如便讓項梁去如何?”讓項梁去,一是讓項梁在咸陽可以儘快容身,站穩腳跟;二是兌現他的應允;三是驗一驗項梁的忠心。他欣賞項梁是一回事,這信任卻不是輕易能給的。

嬴政聞言,臉色一下就拉了下來。

姚賈似有所覺,馬上低頭不敢看。這時候是絕對不能輕易插嘴的,免得淪為被殃及的無辜。

韓非倒是似乎是沒見過這樣的場景,竟然還好奇地看了起來。

徐福伸手擱在桌案底下,撫了撫嬴政的大腿。

嬴政原本就因為不悅而緊繃的肌肉,此時繃得更緊了,只不過這個繃,卻是因為被挑逗了之後才會緊繃,心情不同,自然態度也就不同了。嬴政登時就鬆了口,道:“那便依皇后吧。”這聲“皇后”自然是故意說給徐福聽的。

不過徐福並非記仇的人,當初他剛恢復記憶時,是生氣的,但賬都算完了,他自然也不會來翻舊賬,嬴政要叫便讓他叫好了。左右自己也被叫習慣了。徐福麻木地想。

此時姚賈和韓非倒是都有些被驚到。

他們當然都知曉國師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只是沒想到竟是如此之高,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國師便能將陛下撫慰住,這便著實有些可怕了。

能做到這一點的,可實在沒幾人!

定下項梁後,姚賈便也不再頭疼了,他雖然手段心計厲害,但總的來說他都是個文官,出法子坑人容易,和人打鬥可不容易,姚賈是個清楚自己斤兩的人,有些不該做的事,他自然便不會去做,那麼請陛下派出幫手,便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嬴政並沒有要在姚賈府中多留的意思,他很快就帶著徐福離開了。只是走的時候,徐福似乎隱隱聽見,背後韓非對那姚賈道:“男子……真、真能如、如此嗎?”

姚賈冷哼一聲,卻是不答。

徐福雖覺得這二人怪異,但那畢竟是人家之間的事,他便也沒有再管。

出了姚賈的府邸,他們就乘著馬車,在城中晃悠了起來。果然如姚賈報上來所說的一樣,城中沒有多少人將這場雪當做是災禍。這都歸功於徐福的反應及時,並且他早早就撰寫下了手札,專門就是對付這等事宜的。此時再由姚賈這等聰明人去實施,自然事半功倍。

聽著百姓們唸叨這是一場瑞雪,天佑大秦,陛下乃是真龍之身云云……徐福這才放下了心。

嬴政坐在馬車內,便支著手臂,瞧徐福這般上心地去聽那些人說話。

阿福定然沒有發覺到吧,他對朕的事,越來越上心了啊,甚至是快到了事無鉅細的地步了,能得阿福這般維護……嬴政想到這裡,嘴角忍不住高高翹起,實在壓不住心底的得色。

徐福微微掀起車簾,腦袋偏了偏,像是在傾聽外面的聲音。

他的眼睫輕輕扇動著,唇微張,露出雪白的齒來……

嬴政覺得徐福這模樣,實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得讓他忍不住想要直接將徐福扣倒,然後狠狠操弄上一頓。嗯,就在馬車裡!

徐福此時已經聽夠了,自然便坐直了身子,放下車簾,也轉過身來,他這麼一轉身,便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嬴政的目光,嬴政眼底的“淫光”還未褪去,便被徐福瞅了個正著。

徐福:……

以他對嬴政的瞭解,自然知曉嬴政此時在想什麼。

嬴政見已經露陷,便也絲毫不遮掩,直接蹭上前來,道:“阿福可是忘記了方才在姚賈府中,你對我做了什麼了?”那口吻,倒像是委屈的人反倒是他一般。

徐福當然沒有忘記,他伸出了手,下巴卻是微抬,神色有些高傲。

道:“阿政想做什麼?”

若說徐福有十分了解嬴政,那嬴政便是有二十分了解徐福,他見徐福這般姿態,自然也知曉,這是徐福對著自己擺出了“任君採擷”的姿勢來。

不然若是徐福不願的話,便不會這樣來接他的話了,而是冷淡地瞥他一眼,直接將他冷處理,好教他自己冷卻一下慾望。

嬴政再往前蹭了蹭,然後便雙手從兩旁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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