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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心裡真顧慮著周韻那一層,而另一方面,說真的我有時候真想跟陳道明交流一下心得,是不是我倆一遇到和他有關的事兒心裡都犯突突,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總覺得怎麼都是委屈他,心有猛虎細嗅薔薇也不過就是如此了。就這麼耗著,耗到了冬雪化成了春雨,耗到了這二位爺終於有眉目要和好了,我也沒敢在葛優面前再造次什麼。我想,罷了,總之就是命裡沒有,咬咬牙,趁著這心眼兒還沒完全活泛起來,也就死心了。 我想死心,可是這事情的發展從來不遂人意。為年初雪災籌款的義演一茬接著一茬,活動多,大多是我和葛優在一起的,沒陳道明什麼事兒,他這段時間又住在小剛那套房子裡,除了過年回了趟老爺子家,其他的時候壓根沒挪窩。我放心不下他,就時不時的去看看他,有時候還在隔壁房間留個夜,那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當初我和劉曉慶分手,他來照顧我的時候,只不過這次主人公的身份對了個調,不禁讓我感嘆歷史真是螺旋狀的上升。那天前一晚我也是在那兒住的,因為第二天有活動,兩個人搭伴兒去也方便。我倆走的早,還是葛優把我叫起來的,早餐也做好了,讓我懷疑他昨天晚上壓根兒就沒睡。北京早晨堵車嚴重,我倆走到前門大街,路就被堵了,車烏央烏央的跟封了道一樣。葛優提議:“繞路吧?來得及麼?” 我點了一顆煙等著:“沒事兒,時間早著呢。這什麼交通。”這時我眼尖,看見了一個熟人,隔著窗戶和他打招呼:“哎他怎麼在這兒?” 那人是個記者,四十多歲的胖子,我這人很少會樂意和記者打交道,甚至有時候說話太厲害,把記者罵哭的都有。但這人我還是真用心交了的,不為別的,就為他在《理髮師》的時候幫我說話了,事後還特坦誠的告訴我,甭說謝,這麼寫就是為了博人眼球,讓我腦子一抽就覺得這人仗義。我給他遞了根菸,寒暄了幾句問他:“你蹲這兒幹嘛呢?” 他驚訝的看我跟看傻子似的,估計是覺得我們真不知道才告訴我們:“你們不知道啊?”得到否定答案後悄聲告訴我們:“就昨天晚上,陳道明,就和你們一塊兒演戲那個,在左小青家呆了六個小時,不知道幹嘛。您說,多大個娛樂新聞吶,這不各家都嗅出腥來了麼。” 我是無所謂,葛優坐在我身旁當時就懵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勾勾的盯著那記者看了一會兒,目光極為瘮人,又轉過頭來看我。我對他說:“要是想就去看看吧。” 他慌亂的點點頭,緊張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墨鏡拿在手裡都是抖的。我把手按在了他顫抖的手上安慰他:“去了好好說,要是吵起來了你就給我打電話,他要是敢動你一根指頭,我就把他腦袋擰下來。” 他還是點點頭,下了車就向裡面跑過去,我從沒見過的心急火燎。那記者靠在我車門上和我扯皮:“葛老師和陳老師......交情這麼好?” 我有點兒心不在焉的回答他:“說過命,也差不多了吧。”實際上我的心早就飛到樓裡去了,那記者和我說了一聲,就招呼攝像師也向樓裡走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葛優這人,平時在媒體面前連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說,這時候硬闖進去,面對那麼多話筒,還對著個陳道明,到底是撐得住撐不住。我這樣想著,一直捱到裡面的各家記者都陸陸續續的出來了,我在人群中找到了熟識的那個記者,招呼他問:“裡面怎麼回事兒?那倆人怎麼回事兒了?” 他神神秘秘的向我一豎大拇指:“牛逼。”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問他他也說你問我做什麼,葛優出來你問他多好啊。我心裡苦笑,我要是能直接問他還用和你攪合?但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他倆沒吵起來吧?” 他說:“吵?吵什麼啊?葛大爺還替陳道明說話呢。要我說還是葛老師敲門頂用,他一衝,那門兒立馬就開了,想採訪什麼都採訪到了。下次要是有哪家媒體想採訪陳老師,有本事就把葛大爺往前一送......” 我沒心思再聽他說什麼了,心想這下好了,多好,人家二位同仇敵愾比翼齊飛去了,您說我是等著還是不等著?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抬眼就看見葛優從大門裡走了出來,臉色難看的嚇人,我一愣,脫口而出:“他打你了?” 他臉上一片灰敗:“沒有,你想什麼呢。”然後特別麻利的坐進了副駕駛,對我說:“走吧。” 我小心翼翼的發動汽車,然後偷眼看他:“臉色這麼不好。”他說:“談崩了。”然後就閉上眼睛,執意不肯說話了。我心急,問他怎麼就崩了,問了兩三次他才肯開口:“沒什麼,本來就是我配不上他。” 這話也不是在解釋你倆為啥崩了啊,但是我無心去追究那個了,我現在心裡只盛得下他著一句話,聽著讓我難受。我安慰他,哄他:“誰說的,我們葛大爺又居家又聽話,給我放在家裡養著我都樂意......靠,真不明白我那師哥是怎麼想的,葛大爺你別傷心,是咱們不要他了......” 他很勉強的扯出了個笑給我看,看錶情的確是在笑,聽聲音卻像是在哽咽:“再也不想理他了。”不是說給我,倒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我看他這個樣子,很簡單的沉默了一下,然後在下個路口調了車頭:“不去了,回家。” 他沒反對,我就一路把車又開回了小剛的房子。上了樓他坐在沙發上,眼睛沒有焦點的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兒才落在我身上:“有煙麼?我想抽菸。” 我已經很久沒抽過了,但為了他這句話我還是跑下去買了一盒,拆開,看著他點火,猶豫了一下,自己也點上一根。久違了的尼古丁被我吸到肺裡,再蔓延全身,通向四肢百骸,我就在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中清楚的意識到,完了,我真的是徹底前功盡棄了,煙的癮和他的癮,我又一次淪陷了。可我得承認,這種淪陷雖然傷身傷心,但是卻令我舒服。 只是他始終不肯接受我。 他說兩個人結束之後不可能做朋友的,我就問他,對陳道明,你怕過你倆反目成仇嗎?他就不說話了,好半天才回答我,他值得有人為他莽撞糊塗。其實我從來沒和他說過,在09年的年初,我們拍那場《建國大業》的時候,我和他不在一個場地,但和我對戲的,是陳道明。這個是我事先知道的,但我誰也沒告訴,直到陳道明開著老爺車,歪歪扭扭壓著馬路邊兒過來的時候,隔著墨鏡我都能感覺得到他的驚訝厭惡,要不是那麼多人在,只怕他當時就會扭頭就走。我揚了揚手裡夾著的煙,微笑著向他打招呼:“師哥,你這技術,要是不熟悉熟悉這車,只怕我坐上去就要被你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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