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達:“要是哪個演員敢在我的劇組裡這樣作妖,我寧願賠他筆違約金叫他走人。”
杜析雨頭疼地看著他:“進組不到一個禮拜就給我搞了這麼大一出宣傳大戲,我倒是想跟他解約呢!”
莊映棠點頭附和。
杜析雨嘆了口氣:“你別衝動,別把事情做得太難看。我這邊是沒關係,可他名義上還是你家公司的人,真鬧起來你大哥臉上也不好看。”
莊映棠聳聳肩,心不在焉地說道:“我也沒想怎麼樣,賠他違約金幹嘛,怪貴的。”他同情地看著杜析雨:“我知道,你也沒什麼錢。”
杜析雨:“……”真不知道這種朋友還留著幹嘛!
那邊林摯有些詫異地看著張平凌,他並不想跟他廢話,於是胡亂敷衍道:“你的傷好了?”
林摯這麼一說,張平凌就覺得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斂起笑容,惡聲惡氣地說道:“其實你要是從一開始就能對我尊敬一點,也不至於就到這個地步。以前我拍戲的時候,劇組也有個人處處跟我作對,你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嗎?”
林摯誠實地搖了搖頭。
張平凌有些得意地哼笑一聲:“我也不知道。反正,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那個人了。”
莊映棠臉色鐵青,冷笑了一聲:“他怎麼知道他以後沒什麼機會見林摯了?”
杜析雨聞言大驚:“你要幹什麼?我可跟你說啊,林摯演得挺好的,今天還是他拍攝以來第一次NG,而且情有可原。我可不想把他換掉!”
莊映棠:“……誰叫你換他了?那可是我推薦的人,你把他換掉,我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杜析雨鬆了口氣,卻聽莊映棠繼續道:“你再堅持幾天,我有個辦法,可以一勞永逸。”
杜析雨想接著追問,莊映棠已站了起來。他對杜析雨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道:“哎,火急火燎地過來看你,我還沒午睡呢。你先安心工作吧,拍完了去找我。”
說完就毫不留情地往酒店裡面走去。
杜析雨氣得直磨牙,眼看著莊映棠越走越遠,他忽然靈機一動,叫道:“小林,愣著幹什麼呢?真是的,眼裡一點活兒也沒有,還不去給莊導開間房!”
☆、第 26 章
“實在抱歉,這個酒店都被劇組包下了,真的沒有空房間了。”對著兩個大帥哥,前臺小姐的臉不爭氣地有點發紅,可是沒房間就是沒房間了,她也愛莫能助。
林摯有些為難:“啊,那怎麼辦?”
莊映棠往大堂裡的沙發上一坐,頤指氣使地說道:“那是你的事。這麼大一間酒店,我就不信找不著一間能住的屋子。”
林摯想了想:“行,那您等我一會兒。”說著,他轉身就要往外走。
莊映棠卻叫住他:“等會兒,你要上哪去?”
林摯看起來有些困惑:“我去找統籌拿房卡啊,應該還有空房間的。”
然而莊映棠蠻橫地說道:“不行。”
林摯:“……”
莊映棠:“誰知道你是拿房卡,還是找藉口逃走?”
林摯全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給他留下這種印象,哭笑不得地問道:“我怎麼會幹這種事呢?”
“那可說不準。”莊映棠把頭一偏,接著低聲咕噥了一句:“你又不是沒有前科。”
林摯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自己有過什麼前科,不過莊映棠不讓他走,他就真的不動了。他為難地想了很久才道:“那……倒是有一間房,我能開啟。”
莊映棠擺擺手,示意他隨意,於是林摯把莊映棠帶到了酒店頂層。
林摯掏出房卡,貼在感應區,隨著“咔噠”一聲脆響,門鎖應聲開啟。林摯先走進去,緊張地先把房間打量了個遍,幸好不是很亂。他無比慶幸自己養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才不至於在心上人面前丟臉。
林摯自己只有少得可憐的一點行李,全塞進一隻行李箱,肅立在牆角。衣服掛在衣櫃裡,洗漱用品整整齊齊地擺在衛生間,打眼一看這房間倒不像有人住過。莊映棠挑剔地四下打量,房間不夠大,床想必也不夠軟,不過好在暖氣足夠好,熱氣撲面而來,很快就讓人覺得昏昏欲睡。
林摯忐忑地等著,終於聽見莊映棠勉強吐口道:“行吧,能睡覺就行。”
林摯鬆了口氣。
莊映棠換了拖鞋,又脫下大衣隨手扔在沙發上,林摯就跟在他後頭收拾。莊映棠扯開襯衫領口,斜睨了林摯一眼:“睡衣呢?”
林摯也不知想起了什麼,想得耳朵尖直髮紅,連連搖頭:“沒、沒有新的。”
莊映棠沒說話,但是顯然不太滿意。
林摯可急壞了,想了許久,道:“但是我有新T恤,買回來只過了一遍水,行嗎?”
說完,林摯耳尖上那點紅暈如同滴在宣紙上的硃砂,迅速滿臉暈開。
他比莊映棠要高一些、壯一些。莊映棠穿著他的衣服,肩線可能會垂到肱二頭肌,下襬半遮不遮的,就在……林摯趕緊使勁搖頭,意圖把這個邪惡的念頭從腦子裡晃出去。今天的暖氣燒得也太用力了,他熱得鼻血都要流出來了。
不過林摯顯然想多了,因為莊映棠大大方方地換過衣服之後,林摯發現這帥絕人寰的花美男居然穿了看起來與他十分不匹配的、通常來說像他這樣的年輕人絕不肯碰的——秋褲。
雖然莊映棠的秋褲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秋褲,它很貼合他的腿部線條,看起來一點也不惡俗,但是……
它本質上依然是一條秋褲啊!
男神與秋褲,男神真是……太接地氣了!
林摯頓時覺得莊映棠整個人都可愛了許多,雖然十四歲以後的他每年都是靠一條牛仔褲過冬,但是現在,他突然也想買一條跟男神同款的秋褲!不,兩條,他要換著穿!
莊映棠一扭頭,看見林摯正盯著他的腿,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臉頓時紅了。他腿一偏坐上床,一把撈過被子把自己整個裹好,挺著有些發紅的耳尖,警惕地看著林摯:“你可以走了!”
林摯才不想走,他鼓起勇氣,無賴地說道:“可這是我的房間啊,我也想休息。”
莊映棠愣了愣,覺得自己已經鳩佔鵲巢,就不該再霸道了;然而他把“休息”兩個字反覆咀嚼之後,頓時大怒:“你竟然把我帶到你的房間?!”
其實他後頭還該接一句“什麼居心”,可莊映棠覺得這樣問出來大概會顯得有點娘,於是硬是咬著舌尖吞了回去。
林摯頗有些無措:“可、可我也沒有別人的房卡啊。”
莊映棠:“……”對哦,剛才在酒店大堂裡被下了降頭一般不許人家去拿房卡的,好像就是他自己。
莊映棠覺得有些沒面子,於是又兇狠地找補道:“可是那你盯著我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