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高的男人看了看嗆咳不止的鐘權,“權子,現在該怎麼辦?”
“我他媽知道怎麼辦?”鍾權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咆哮道:“我讓你們迷昏他,沒讓你們捅他啊!艹!”
“誰知道他那麼厲害啊,毛巾還沒碰到他鼻子就被他發現了,你不也被他揍得滿地找牙嗎?”
“不行就跑啊!你非得扎他兩刀才爽?”
“我那不是看猴子讓他按地上嗞哇濫叫嚇的嗎?”
小個男人用手紙抹了把臉,罵道:“少他媽往我身上賴,讓他抓到就抓到,就算真被弄派出所去,隨便找個理由矇混過去,頂多關個十天半拉月說服教育一下得了,這下可好,一條人命,不判死刑也得無期!媽的!幹!”
這句話成功將另外兩人再次拉入絕望的深淵。高個男人咬牙切齒的說:“大不了去自首!就說他要襲擊咱們,誤傷了他。”
小個立即反駁,“你當警察傻嗎?自衛扎人三刀?咱們三個人,人家就一人,不管怎麼看都是咱們以多欺少。到時候還是免不了牢獄之災。”
高個苦著臉,“那怎麼辦?”
小個說:“我看,還是跑路吧,趁警察還沒找到咱們,先出國避避風頭。”
高個贊同道:“我看行!權子,你怎麼看?”
鍾權心亂如麻,大腦已經無法思考了。猴子鬼主意最多,這次或許也應該聽他的建議。畢竟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應對。
鍾權撥出一口氣,沉聲道:“那就先出國避一避吧。”
為防止有人被抓,三人統一了說詞,然後各自分開,回到家中收拾行李。
蘇壽剛進家門就被凌亂不堪的房間驚呆了,鍾權已經整理出兩大皮箱的東西,正在往第三個皮箱裡塞衣服。
蘇壽奇怪的問:“你這是要去哪啊?”
“出國,你跟我一起走,快點收拾。”
“為什麼突然要出國?”
“我把你那個楚老師給扎死了。”
蘇壽嚇了一跳,“楚劣塵死了?”
“我哥們紮了他三刀,有一刀紮在了心臟上,肯定死了。”
“你為什麼要殺死他?”
“我沒要殺死他,我只是想教訓他,可過程中發生了意外,只是誤殺……”鍾權黑著臉,瞪著一雙黑洞洞的眼睛,似乎在回憶,似乎在逃避,總之神情不同以往的淡定,看上去有些恐怖,“哥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出國避避。”
蘇壽忍不住大叫:“鍾權!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殺人可是要判死刑的!”
“我知道,我也不想的。但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鍾權猛地回頭看向蘇壽,“小壽,你不是說愛我嗎?為我做什麼都願意?為了迴應你的愛,我也什麼都做得出來。殺人我也不在乎,這個世上我只在乎你。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就算是死我也不怕,所以,你願意跟我走嗎?”
蘇壽後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鍾權。他是想過讓楚劣塵從世上消失,可他也從來沒想過要殺死他。他只是想教訓他一下,讓他吃點苦頭,最好讓他再也不能來學校上課。他真的沒想要他的命啊。
這種無法控制的狀況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他和鍾權不該有這樣的困擾和劫數。就像他的故事裡不該有楚劣塵存在一樣。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剎那間的糾結又猛地被另一種不合時宜的情緒取代。
對了,楚劣塵死了,鍾權入獄,那是不是代表他跟白澤……才是真正的一對兒?才是這場重生遊戲的最終贏家?
他重生的意義難道是要歷盡千帆,最終跟前世最愛的男人再續前緣?
這種奇特的想法一旦冒出就無法壓制,甚至越來越高漲,讓蘇壽的思路脫韁,激動得渾身發顫。
蘇壽握著門把,防止自己興奮得昏倒。他吞嚥著口水,儘量穩定自己的情緒,勸誘道:“小權,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要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鍾權不敢相信蘇壽會說出這樣的話,驚訝的叫道:“你在說什麼?讓你最愛的男人去自首?難道你想看我死嗎?”
“如果去自首可以說是誤殺,或許能獲得減刑,不一定會判死刑。但如果殺了人還逃跑,萬一被抓到,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法院可能會從重處理!我這都是為你好啊!”
“不行!我不能去自首!我去自首了你怎麼辦?就算不判死刑也肯定是無期徒刑,你能等我一輩子嗎?不,你一定會離開我,你會投入別人的懷抱,我不允許!決不允許,你根本不會懂我有多愛你,沒有你我會瘋掉的!”
鍾權有些歇斯底里,蘇壽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連忙走到他身前,緊緊抱住他,溫聲安撫道:“不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一輩子不找別的男人,只等你出獄。”
鍾權劇烈的搖頭,“不!你不會的!”
“你要相信我!”蘇壽低吼:“如果你去自首我會一直愛你,可如果你畏罪潛逃,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我愛的男人應該是敢作敢當的男子漢,不是遇事夾著尾巴逃跑的懦夫!”
蘇壽的話終於讓鍾權安靜了下來。蘇壽以為他被自己說服了,連忙趁熱打鐵,抱住對方的臉用力親吻,“親愛的,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愛。”
鍾權直勾勾的盯著蘇壽,並沒對他的吻做出迴應。許久,他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好……我答應你,我去自首。”他抬手摸了摸蘇壽的臉,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聲音不帶感情,像是在對另一個自己說:“我愛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真的嗎?”幸福來得太快蘇壽幾乎控制不住自己過於喜悅的表情。
鍾權主動去自首,那他跟白澤……
“嗯……我會去自首。”鍾權抱住蘇壽,“但我絕對不會把你留給白澤。”
蘇壽嚇了一跳,“你說什麼啊?”
鍾權不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抬手劈向蘇壽的後勃頸,蘇壽當即昏倒。
他接住蘇壽的柔軟的身子,快速把蘇壽的衣服扒得精光,放到茶几上。他從廚房拿出刀具,對準蘇壽的脖子,渾身劇烈的顫抖,但眼神異常堅定。
當蘇壽說讓他去自首的那一刻,他就立即冒出一個變態的想法。
如果無法再擁有這個男人,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不管是死刑還是無期,他都要面對跟蘇壽兩地分隔,永遠無法在一起的悲涼。他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他要跟蘇壽在一起,永不分離的唯一辦法,就是……殺死他,吃了他。讓對方真正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即使是死,即使是在獄中獨活,他也不會覺得痛苦寂寞。
蘇壽的精神與肉體將永遠陪伴著他,誰也無法將他們分開了。
極端扭曲的想法或許只是剎那間的迷失,但只這一剎那就足以產生不可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