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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趙恆之明確說舔狗並沒有半點卵用,但他們待遇還是水漲船高,盛夏天必備降溫的冰塊不提,熱騰騰的吃食不用人交代就自動送來,新鮮的時令水果不間斷……總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吃不到。
姚羽然斜倚在美人榻,懶洋洋地啃蘋果,不知怎麼的,吃來吃去,她依然對蘋果情有獨鍾。而趙恆之則在一旁翹腳假寐,提前過上地主老爺的生活。
“我說,趙大人,府裡熱鬧成這樣,你不出去瞧瞧,幫著主持主持大局?”
趙恆宇的婚事在即,府裡忙得雞飛狗跳,而滿府唯一的淨土便是他們的院子——任他滿府雞飛蛋打,我自無人打擾,甚至連兒子都有人照看,小日子甭提多美了。
昏昏欲睡的趙恆之隨手拿摺扇覆在臉上,悶聲道:“大局,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由於天氣燥熱,他食慾大減,心心念念就是好吃的。再說,出去陪人假笑,他是賣笑呢還是賣笑呢,沒事找事呢。
姚羽然:“……”竟無言以對。
“二哥,二嫂,就知道你們這清閒。”三少爺不請自來,且十分熟稔地往那一坐,拿起蘋果就啃,頗為鬱悶道:“娘也真是的,本來天熱就心煩氣躁,還讓我去跟那群傻小子說話,這不是折磨人嗎?”
姚羽然趙恆之:“……”說得跟你不是小屁孩似的。
不知怎麼的,啃蘋果也不是那麼個滋味,三少爺嫌棄地撇撇嘴,果斷將蘋果丟在一旁,鬱悶道:“天一熱,吃啥啥不得勁。二嫂,你還有沒有什麼好吃的?蛋撻就算了,這大熱天的,油膩。”
聞言,趙恆之也一臉期待地看她。
面對一大一小期待的眼神,姚羽然將目光落在角落的冰塊上,挑眉道:“只要你能找來可食冰,二嫂就給你整。”在米縣的那些年,別說冰塊,冰渣子也沒有,刨冰一直是奢望,可今時不同往日啊。
“還用找?外頭有人嗎?趕緊的,上冰窖取冰塊來!”三少爺說著,轉頭看向姚羽然道:“二嫂,還要什麼嗎?一併給你拿來。”
自己家,沒在客氣的,姚羽然洋洋灑灑列出單子,之後坐等材料送來再動手。
廚房一見二少爺院裡要的,立馬忙活起來,有的先備上,沒有的加班加點,實在沒有的只能往街上瞧瞧。沒辦法。前途無量的二少爺惹不起,惹不起。
由於沒有刨冰機,只能手動碎冰。姚羽然朝倆兄弟招手,“喏,砸吧,怎麼開心怎麼砸,砸碎了,你們覺得能吃了就成。”
為了一飽口福,倆兄弟任勞任怨地當起砸冰工,嘿咻嘿咻地你一錘子我一榔頭的,玩得還挺不亦樂乎。
倆兄弟大功告成後,廚房的東西也送來了,姚羽然二話不說開始製作。講真,製作刨冰並不
需要技術含量,想吃的都添上就對了。
“喏,芒果醬,西瓜醬,黃桃醬,喜歡哪碗端哪碗。”
深信自家娘子/二嫂手藝的趙恆之和三少爺根本不挑的,就近原則,端起一碗就哼哧哼哧扒拉起來,活像幾百年沒吃飯的餓死鬼。
默默端起芒果醬的姚羽然滿頭黑線:“……”請問你們可以稍微顧及侯府公子的面子嗎?不過選得好選得妙選得呱呱叫,果然還是芒果最美味。“等回去,咱們就可以推出刨冰了。”
“必須大賣!”
正當三人吃得正歡時,星羽面色微僵地進來稟報道:“大人,夫人,三少爺,尚書府來人了。”
“尚書府?那是什麼東西?”趙恆之脫口而出。
三少爺皺眉想了想,疑惑道:“為嘛覺得有點熟悉?”
姚羽然:“……不好意思,姑奶奶正是出自尚書府。”
倆兄弟:“……哈?”
短暫的尷尬後,趙恆之一躍而起,著急道:“娘子,快,看看我衣裳還行嗎?臉蛋怎麼樣?應該是岳母來了吧?可別失禮了!”
三少爺則果斷捧著刨冰碗去裡間,大人的事兒,小孩不摻和,不然一會冰化了咋整。
姚羽然將突然就緊張起來的趙恆之拽回來坐著,二話不說先來一勺刨冰堵住他的嘴,才慢悠悠道:“不就是見個人,急什麼。”
“這個人不一樣!”
“還不一樣是個女人。”
“這個女人她不一樣!”
“趙恆之,難道不是除了我,任何女人在你心裡都一樣嗎?”
“是是是!可是娘子,這個女人是岳母!”
“哦。”
“……”
尚書夫人進屋時,夫妻倆候在一旁。姚羽然神色冷淡,趙恆之則乾笑,一打照面就冒:這就是他岳母啊……對,的確是初相見。
“岳母,您近來可好?”雖然陌生得很,但身為女婿,還是要好好表現的。
尚書夫人自帶一股子傲氣,微微頷首道:“尚可,只是久沒有羽然的訊息,今兒路過就來瞧瞧。”
姚羽然翻白眼,沒有我的訊息?怪我咯?怕是有我的訊息你也堵起耳朵我不聽我不聽吧?所以這指責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還有,路過就路過,沒事還躥什麼門?
“我們也是剛回京,洛城離京城有點距離,您不知也是尋常。”趙恆之彷彿聽出其中意思,笑意微收,客氣道:“岳母可想用點什麼?還是今兒就歇在府上與羽然說說話?”
話剛落,姚羽然就給他腰間來幾下,殺氣騰騰的眼神掃過去,說話,說什麼話,要說你跟你岳母說去!
趙恆之忙用眼神求饒:娘子手下留情,這不是客套話嘛,總不能不離人吧?哎喲喲,疼疼疼,不理不理,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要不是有事,尚書夫人本就不屑來的,再看兩人不分場合地眉來眼去,嫌棄之意已經溢於言表,當即道:“不必,本夫人只是來瞧瞧。羽然,有空回去看看你大哥,自家兄弟的事要放心上。”
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原來是為這。姚羽然冷笑,就又聽她道:“還有恆之,以後若是可以,多提點提點羽然她大哥。”
這命令的口吻是怎麼回事?許久沒人敢在頭上動土的趙恆之微惱,只是面上笑意不改,正想說些客氣話,就聽姚羽然冷聲道:“拿女兒為兒子鋪路,尚書夫人,我就問你虧心不虧心?”
“閉嘴別逼逼,聽姑奶奶說,我在米縣艱苦奮鬥你在哪裡?趙恆之蒙冤入獄你在哪裡?我懷胎十月你又在哪裡?”
“請問你憑什麼呢,沒有時不聞不問,有問時還趾高氣昂,我欠你的?哦,是該感謝你們撫養我長大,只是你們將我推出來之時,咱們就一拍兩散啦,所以現在,請您有多遠滾多遠,ok?”
氣得臉色發青的尚書夫人,怒而拍桌,咬牙道:“你這逆女!”
趙恆之有心調節,但聽姚羽然這麼一說,深知眼前的岳母不是什麼好東西,又在姚羽然凌厲的氣場震懾下默默熄了勸架的心思,站在她身旁支援她。
“母不母,還想讓我當孝順女兒?做夢吧。行了,別拿你那套話來逼逼,姑奶奶早聽煩了。要是沒事,拜拜了您嘞。”姚羽然做出請的手勢,冷眼看她。
當年,為了給自家大哥鋪路,罔顧她的意願執意將他嫁入侯府,嫁給彼時一事無成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趙恆之,她就想問一句,可曾為她考慮過?不用也知的答案她當然沒問,幸好自家爭氣,連打帶哄地將趙恆之掰正了,試問要是她只是尋常的閨閣姑娘,這會還不知在哪哭去呢,刨冰?做夢呢吧。
“你,你!”
姚羽然不為所動道:“我什麼我,我姚羽然,今兒就撂下話了,你不管我死活,我還管你升官發財還是死老婆?趕緊的吧,仔細一會氣撅過去了我還要找人送你回去,麻煩!”
講真,窩囊這麼多年,徹底爆發出來真是通體舒暢。我去你大爺的封建社會,我去你大爺的不拿女兒當人看,我你去大爺的頤氣指使!
從未想過自己養大的女兒會反咬自己一口,更重要是竟敢不為她大哥的前途著想,尚書夫人氣憤交加,揚起手一巴掌朝姚羽然扇去。
“尚書夫人,來者是客,本少爺敬你幾分,可你若是來找茬的,就別怪本少爺不懂待客之道了。”男友力max的趙恆之一把握住她的手甩到一旁,朝外頭道:“阿大阿二,送客!”
“你,你們,怎麼敢?!”
趙恆之聳肩,無辜道:“以牙還牙而已,
我們有什麼不敢的?”話落伸手攬過面色微松的姚羽然,秒變乖巧,“娘子,為夫今兒表現好吧?一會還要吃刨冰!”
“乖,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娘子真好!”
最後,在兩人的黏黏膩膩中,尚書府人被阿大阿二一左一右“護送”出去,一瞬間,屋內卻是沉默了。
“娘子,想哭想哭,為夫的肩膀借你。”趙恆之很man地貢獻出自己的肩膀,還掏出手帕準備好,一副“娘子你哭吧哭吧不是罪”的神色。
“哭,哭你個大頭鬼啦!姑奶奶高興還來不及,終於,終於反殺那老女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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