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五大三粗的助理衝了進來,開始和娃娃周旋起來。
“米院長,發生什麼事了?”
記者又一窩蜂擁過來,探頭探腦的往屋裡看。
只見幾個助理將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綁到了床上準備注射鎮定劑。
床上那女人不斷掙扎,通紅的雙眼眥目欲裂,惡狠狠的盯著糯米,惡毒的語言從唇間不斷流淌出來。
“你這個陰險的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放開我,有種就和我單挑,我保證弄死你!”
“你這個賤人,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殺了你!”
記者還在好奇的觀望,病房的門連同那惡毒的咒罵聲一同關了起來。
“米院長,她就是逃出瘋人院的那個人嗎?聽說她是自己回來的。”
“是啊。”糯米點點頭,“你們也看到了,這女人極度危險。”
“這女人得的是什麼病?”
“精神分裂加重度妄想症,攻擊力極高。”糯米淡淡的迴應著。
“天啊,這樣的危險分子一定要看好,不能讓她再逃出瘋人院危害社會了,建議您將她隔離起來嚴密看管。”
糯米推推眼鏡,鄭重其事的承諾道:“請大家放心,這樣危險的病人,一輩子也別想再踏出瘋人院一步。”
此時醫務人員已經從娃娃房裡走出,糯米趁機透過門縫斜睨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瘋狂掙扎的娃娃。
“我會給她換上紅色門牌,派人嚴密看管,午夜瘋人院,將會是她最後的歸宿,只要我活著,她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再踏出半步!”
——完——
☆、妄想分裂症
玲瓏畫師
注:本文為架空歷史,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畫皮,畫骨,難畫心。
揣摩一個人的模樣如何都是簡單,猜析一個人的所思所想最是為難。然,越是為難,越是叫人心馳神往。師父說過的話,喻星遙字字句句都記得清楚。
“畫師要顆玲瓏心,畫師要雙玲瓏手,畫師才能成為畫師。”
秋日的餘暉落在喻星遙淡紫色的袍子上,渲染了層疊的光彩。她遺世獨立般地凝視遠方,面容仿若雕塑。周遭一切靜止了,唯有她沉浸於這天地之間。
齊國最為明豔的畫師,無數王公貴族為之傾倒。
喻星遙的名字,彷彿一瞬間,響徹整個國度。時至今日,國人大多忘記了緣由,只知喻星遙畫技超凡,姿態桀驁,乃齊王最為青睞的畫師,更得齊安公主賞識,可謂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
夕陽漸漸黯淡下去,遠處籠了一層薄薄的青灰色。
“孑然而來,孑然而去。”喻星遙自言自語,末了輕輕笑起來。她昂著頭,目光停在夕陽流連之處,直至除了接天連地的灰暗再也看不到其他,才慢慢收回來。
黑夜鋪天蓋地,來得快而迅猛。
宮門大開,玲瓏小轎自宮門而入,一路往齊安公主的絮語齋而去。
“公主,星遙大人來了!”宮女遠遠望見轎子,向齊安稟報。
等玲瓏小轎在絮語齋內落地,轎簾從裡頭被撩開,果然是那喻星遙。但見她從容跨步,絲毫不因月色清涼而慌張。深夜,宮闈乃是禁地。喻星遙卻悠然得緊,連眼角眉目都在這皎白的月色下生出非同一般的風情來。
“你來了!”齊安公主迎出門,見喻星遙便覺心神恍惚,勉強穩了身形,揮手對身旁宮女侍衛令道:“你們都下去吧,星遙大人特意前來教我作畫,不容有他人叨擾。”
“是!”眾人答,皆退散。
喻星遙低頭輕輕一笑,再抬頭時眼裡流光越發溢彩。
齊安只覺腿腳酥軟,彷彿喻星遙一顰一笑奪去了她的力量,叫她不能自已地怦然心動。打初見起,喻星遙的模樣便印進了她的心底。不單是模樣,喻星遙的畫,喻星遙眉目裡的風采,喻星遙的整個人……齊安似是著了魔道,一日不見喻星遙就覺難受,心煩得連平日最喜愛的桂花糕都吃不下一口。
想來,喻星遙比那桂花糕更是綿密有滋味。
“星遙,今日你教我畫什麼?”齊安迫不及待地問。
桌案上已備好筆墨紙硯,四下寂靜,只差一雙巧手勾勒花紅柳綠。
“你想畫什麼,我就畫什麼。”喻星遙邊說邊伸出手,她沒有去提桌案上的狼毫,而是捏住了齊安的手指,又道:“生得如此這般的一雙手,想要畫什麼,定能畫出來。”
齊安頓時慌了神,雙頰緋紅,指尖處是喻星遙的手心,也正是她心猿意馬的來源。她不敢抬眼去瞧喻星遙,心口仿若小鹿亂撞,期盼又害怕的情愫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喻星遙是安穩的。她細細端詳著齊安的雙手,目光遊離又專注。她的全身心似乎都集中在了這雙手上,那明朗的骨節,細膩的肌膚,粉白的指甲,通通都是美的。正如喻星遙所說,齊安公主的確生得一雙極其漂亮的手。然,這雙手是齊安的,是不會作畫的齊安公主的手。
“星遙……”齊安羞怯地呼喚。
“不,不要這樣叫我!”喻星遙陡然叫道,冷眼喝住齊安。
“我……”齊安一驚,不知哪裡得罪了喻星遙,嘴唇微張,卻說不出話來。喻星遙嗔怒的模樣真真是好看,便是目光森冷,也叫人忘了憤然。齊安看喻星遙,在這刻竟是看呆了。
喻星遙將齊安的手送到唇邊,淺淺地吻了吻,目光隨著親吻變得柔和。她抬起頭,對齊安笑,眉眼一彎,像是月牙兒。她的眼裡映著齊安公主訝異又羞澀的臉龐,目光卻有幾分朦朧,她笑著對齊安說:“借我你的手,可好?”
喃喃一句話,齊安聽不真切。她著迷般點頭,整個兒跌進了喻星遙的笑顏裡。
這世間最美的手,為何不屬於這世間最美的人?
喻星遙細緻地摩挲著齊安的雙手,溫柔極了。她待這雙手,彷彿用盡了畢生的似水情義。
只可惜,這是一雙手,並非一個人。
齊國的齊安公主,恬靜嬌媚,生性可人,卻終究不是傾國傾城之貌。
然,傾國傾城又能如何?比不過一見傾心。
“師父,你看我畫的,像不像你?”少女天真地問。
“不像。”素衣長裙的女子搖頭說。
再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