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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一陣敲門上響起。
“……”
裡頭沒人答應。
石淞撓了撓腦袋,便大喇喇的開了口:“主子?藍姑娘?!你們能聽見嗎?外面的糧倉都弄好了,你們要先去看看嗎?”
直到石淞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藍韞宜才用著無力的手,猛地推開了晏引霄的胸膛,她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整個人還有些發矇。
晏引霄的胸膛也微微起伏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指腹擦了擦藍韞宜有些紅腫的嘴角,又一使勁,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藍韞宜雙手扶著他強健的手臂,剛想站起身,卻又癱了下去。
“不行……我……我腿軟……”藍韞宜胡亂的搖著頭,聲音還帶些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嬌媚。
晏引霄輕輕的笑了一聲,長臂一撈,便把她從地上撈了起來,便將她橫著抱起。
“沒事,我抱你。”
兩人剛走到門口,藍韞宜的理智才猛地回籠,她急忙從晏引霄的身上下去,朝著他連連擺手。
“我可以自己走,我可以自己走!”
晏引霄看著她呆萌的後腦勺,又是輕輕笑了笑,眼底藏著些寵溺。
石淞跟在晏引霄的身後,晏引霄此刻心情好,也懶得和他計較剛剛的事情。
可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腳步微微一頓,緊接著他又朝著石淞招了招手,對著他沉聲道——
“從前你說過,皇帝又為我指了一門親事。”
“對對,與從前一樣,只知道是個女的,其他一概不知,大概又是皇帝老兒派來的探子。”
石淞點了點頭,卻對他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有些摸不著頭腦。
“等我們回到京城,馬上找出她,殺之,以絕後患。”晏引霄轉頭看著石淞,眼眸裡帶著些晦暗。
石淞愣了愣:“從前不都是等人進門當天再殺的嗎?若是此刻動用我們的勢力,恐怕有被皇帝老兒發現的風險。”
晏引霄看著藍韞宜的背影,嘴角還綴著溫和笑:“從前是,可現在我等不及了。”
石淞順著晏引霄的背影往前看,想到晏引霄從前問過他的問題,又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哦~原來您是找到了一個不嫌棄您技術的人呀~~~”
晏引霄聽了,臉色如常,嘴角的笑意甚至更深了,他對著石淞和煦的笑了笑,接著開口。
“藍韞宜的未婚夫,你也找不到,若是現在那個女人仍舊找不到……你的項上人頭也不用找了。”
石淞:……
—————————
在地勢較高的地上,又加高建好幾個碩大的糧倉,其他的糧倉還在陸陸續續的建著,不止是此處田地產出的糧食,若是行有餘力,日後還要購入其他地方的糧食。
不過是暮夏,糧食還未收穫,所以所有人的糧倉都還空著,偶有一兩個糧倉已經運入的年前剩下的餘糧。
糧倉的主樑是用一根成年人環抱粗的木,橫斜在糧倉的正上方,作為支點支撐起了這整個糧倉。
離著藍韞宜最近的糧倉似乎還在建著,幾個壯漢架著梯子正往上面鋪著細長的木頭。
此刻的天色有些暗了,橙黃色的陽光映照在壯漢映照在他黝黑的臉上,發散出璀璨的光。
藍韞宜往後望著,便看見晏引霄雙手負後,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
隔著叢叢的小麥,兩人平靜的對望著,藍韞宜覺得時間突然變慢了,像是有一種寧靜的平和,只要將他看上一眼,又有著心照不宣的喜悅。
“要一起進去看看嗎?”藍韞宜朝著他笑了笑,又大聲喊道,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這個糧倉。
晏引霄含笑點了點頭。
藍韞宜見他點頭,想著到糧倉裡等她,便一溜煙的跑進了那個正在修建的糧倉。
糧倉很大,又是刻意建高了的,等到了周邊,還要提著裙襬再吃力的往上爬幾步。
藍韞宜一口爬了上去,她扶著門框,仰著頭望著正在工作的漢子,氣息有些不穩。
“夫人好!”眾位漢子透過還未搭起的縫隙望著她,齊刷刷的露出八個白牙。
藍韞宜聽到這個稱呼,感到有些變扭,這明明是她名下的產業好不好!她可是還打了欠條呢。
於是她撓了撓頭,也朝他們喊:“你們在上面要注意安全,謹慎行事。以後別喊我夫人了,叫我老闆吧。”
“是,夫人!”坐在倉頂的眾人齊刷刷的喊,“這糧倉結實得很,我們不會有危險的!”
藍韞宜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她一轉頭,便見晏引霄含笑倚在門邊:“你說的沒錯。”
他說。
“他們是不該叫你夫人,夫人只能由我來叫。”
晏引霄講著,半邊臉迎著夕陽的餘暉,將他如玉刻般的容顏描繪得更加出塵,又高不可攀。
藍韞宜感覺自己一定是被這張臉鬼迷心竅了。
她愣愣站在原地望著,卻見晏引霄的臉色在頃刻之間變換。
原本含笑的臉在一瞬間變得驚惶,他盯著藍韞宜頭頂上空的方位,不顧一切的朝著自己撲來。
藍韞宜感到有些異樣,她猛地抬頭望去,便看見成人環抱粗的橫樑,在自己頭頂上方,折成兩半,又以驚雷般的速度,直直往自己的頭上砸來。
緊接著整個糧倉都像碎紙片似的,轟然倒了下去。
一切都像是慢動作的回放,一切又快得讓人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藍韞宜只覺得自己的耳畔是隆得一聲巨響,眼前在霎時變得漆黑一片,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自己的身上,背後傳來了一聲悶哼。
緊接著是四肢百骸傳來的疼痛,像是被碾碎了般。
大腦是一片空白……<!--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