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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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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公墓。

緋裡奈將一大束花放在寫有松田陣平的墓碑前,非常恭敬地為他鞠了幾個躬。

佐藤咧了咧嘴角,心底的傷痛慢慢淡化。

“黑澤,一般來上墓是不會用玫瑰和鳶尾這些花的吧,而且……”她看著興致勃勃地整理著花束的緋裡奈,猶豫著提醒到,“顏色也太鮮豔了。”

“不會啊,松田他本人很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緋裡奈絲毫不在意,將“松田陣平”的名字用花圍了個嚴嚴實實之後,十分滿意地拍掉了手上的花粉,拿出手機,像是教育小孩子一樣說到:“人已經死了,為了讓脫離肉體的靈魂早日投胎,活下來的人切不可過於掛念,切不可給予寄託,切不可留其惦念。如果要送花的話,於其送菊花或者百合,還不如送他喜歡的花,才不會打擾逝者安息。”

她說得非常認真,手指卻是毫不含糊地按下了快門,又十分快速地發給了夏津葉藏。

你的墳頭開花了,松田警部補。

“要給你們留一個空間嗎?”

發完圖片的緋裡奈站起來,回頭問到。

佐藤長舒一口氣。

“麻煩了。”

她走上前,伸手撫摸著黑色大理石製作的墓碑,低下頭。

緋裡奈轉身,走向墓園的另一個地方。

大半年沒來了,這裡又堆滿了落葉和灰塵。

緋裡奈找了個還算空曠的地方,就地坐下,與一個石頭做的墓碑肩並著肩,看著一覽無餘的晴空萬里。

雖然在勸說佐藤放下松田陣平,但是一旦換到自己身上,就完全不能夠這樣想了。

想讓逝者走得安心,活著的人要減少掛念的時光。

中國有句古話,叫逝者已逝,生著如斯。

她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只是看到曾經諸伏大哥的墓碑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眼眶的酸澀。

緋裡奈拿出紙巾,細細地擦拭著這個無名墓碑上的灰塵。

冷風緩緩吹過,撫開樹葉與枝丫,露出在諸伏景光墓碑身邊雜草叢生中的一點點米白色松花石。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緋裡奈第一次看到這個似乎是墓碑又似乎不是的東西。

她走上前,撥開草叢,只看到一個已經裂開一半的石頭,從落下的一半上能夠勉強看出墓碑的形狀。

又是一個無名碑啊。

緋裡奈伸出手指,用指尖觸碰著石頭,感受著入手粗糙的觸感。

這個墓碑少說也有十年曆史了,前幾年應該一直有人在打理,只是最近兩三年,不知道那個一直打理的人是放棄了還是也隨之離開人世,墓碑不僅裂開,還積攢了不少的灰塵,隱藏在了雜草中。

以前緋裡奈來上墓一心都投在對諸伏景光的愧疚上,一直沒發現這個墓碑。

她回頭,看向諸伏景光的無字碑。

佐藤美和子走向緋裡奈的時候,後者正靠著諸伏景光的墓碑整理著兩塊墓碑上的樹葉和灰塵。

“黑澤,你知道這兩位是誰?”

佐藤問到。

“嗯。”緋裡奈頭也沒抬,將樹葉放到一邊。“這個無字碑一直沒有人清理嗎?”

佐藤搖頭,道:“新一點的這個是四年前建立的,也許是保密協議,我們整個警政廳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從來沒有看到有什麼人來祭拜,不過之前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被清理好。”

“這個呢?”緋裡奈指向那個碎掉的墓碑。

佐藤皺了皺眉,回想著這個墓碑的來歷,突然一錘拳頭。

“十幾年前我來給我父親上墓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這個墓碑了,當時好像還有一個男孩子給這個墓碑上墓來著。”

“男孩子?”緋裡奈好奇地問到,“什麼樣的?”

佐藤繼續皺眉,用力地想著。

“當時這個墓碑還挺新的,那個男孩子我只見過一次,十七八歲的樣子,是一個外國人,其他的就完全不記得了,當時我也只有十四歲。”

“難道之前松田警部補說佐藤警官已經二十九歲是真的?”緋裡奈微微睜大了眼睛,用食指點著下巴思索著。

被提及到年齡,佐藤美和子一瞪眼睛,露出曾經在工藤有希子被服部平次叫成阿姨時出現殺氣。

對此,緋裡奈表示:

呵,女人。<!--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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