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你先起來,這是怎麼了?阿耶給你做主!”
“是不是駙馬打你罵你了——長孫衝那小子!”李世民吹鬍子瞪眼。
他下意識的就認為公主的不幸福,定然是駙馬的原因。
哪次高陽公主進宮來,不是告狀,乃至要和房遺愛這個駙馬都尉和離的。
“阿耶,並不是。駙馬對我還算敬重。”長樂跪下沒起來,抬頭看著李世民,眼眶卻紅紅的,強忍著沒有落淚。
可是她的眼仁很快便溼潤了,看得李世民心慌慌。
“還不快扶著公主起來——”李世民怒。
皇帝發話,宦官和宮女們忙扶著長樂起來,長樂不想起,卻是被硬扶著起來。
“阿耶,求你為……兕子做主!”長樂哽咽的說。
“……兕子?”李世民聞言一怔。
他沒有反應過來,兕子也就是晉陽公主去世了好多年了,前一陣子高陽過來提起,也只是祭奠兕子而已,此時長樂的話頭怎麼不對勁兒,怎麼給死去的女兒做主了?!
李世民心中一驚,他並不是心思淺的,馬上反應過來,長樂這個女兒話裡有話啊。
長樂眼睛裡的淚水終於流出了,她從袖子裡掏出從晉王李治那裡拿來的供狀給皇帝。
李世民狐疑,他接過來,等低頭看了半天,臉黑如墨。
……
*
高陽公主府裡,魏王李泰過來探望了高陽公主這個妹子。
“十七妹,你這是下了血本。”李泰在屋內轉了一轉,等屋內都剩了下他和高陽彼此的心腹時說道。
“四哥,我這真是被刺的——一定是前朝餘孽,或者是……”高陽沒說下去,但她看了一眼魏王。
李泰一下子就懂了,“你的事情神神秘秘,你四兄我也搞不懂,也不想懂和我無關的。”
魏王還真是不知道高陽公主搞這麼一出是做什麼,但他絕不信是什麼人要刺殺高陽,要刺殺也是駙馬房遺愛刺殺,但若是房遺愛動的手,高陽也不至於是這麼個反應。
“聽說還求了駙馬救你?”李泰問。
高陽哼了一聲,道了一句“他”,便轉移了話題,和魏王說起了別的事情。
等魏王出府後,卻馬上臉上的溫和氣質收斂了。
“去查查高陽做這一處背後的隱情?!”李泰很不喜歡被瞞著,事情不可被掌控的情況。
等魏王后續查探的時候,宮內的皇帝也就是李世民此時卻聽著負責手底下掌控情報的陳慕之低聲稟告。
“這麼說,刺客都死了——查到那個莊子線索便斷了?”李世民蹙眉,神情不滿意。
陳慕之低頭不語,面無表情。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嚥下了要責備的話。
他踱步說話,不知是在問陳慕之,還是在自語:“建成太子餘孽——建成太子——”他那個好大哥和那個好四弟。
玄武門殺死太子兄長和親弟,一直是李世民備受詬病的心結。
此時多年後再次聽到他們的名號,李世民不知是何種心思。
他道:“查!給我狠狠查!”
轉過頭等陳慕之走了之後,李世民去了韋貴妃宮內,本來想傳喚高陽進宮問話,但剛剛陳慕之帶來的訊息,讓李世民猶豫。
高陽畢竟是被刺殺,極可能是建成太子餘孽做下的。
加上對韋貴妃的旁敲側擊,沒有證據說明韋貴妃和高陽做下那等事情。
只是李世民還是試探的拿出供狀給韋貴妃看,韋貴妃跪下痛哭。
“聖人,這事臣妾萬萬不敢做下的……況且高陽那時才多大,此回又遭遇刺殺……定然是有人從中作梗,挑撥天家親情!還望聖人明鑑!”
說罷韋貴妃不卑不亢的叩頭,也不再哭哭啼啼,只等著聖人裁決。
李世民聽後神色不定,只是讓韋貴妃起來,並未再多問或降罪下去。
轉即,他喚了長樂公主進宮。
李治和李世民同住甘露宮,有心之下他知道了一些情況,然後大驚。
他根本沒想到阿姐會親自去說,一邊勸說自己,一邊自己這麼急切的去發難。
李治內心嘆息,阿姐根本不知道韋貴妃的手段高淺,對方棋高一著,先行一步。
*
這邊的房遺愛第二日要去給太子“治病”,只是和杜荷的一番交談後,他有些神不思蜀,更是有些膽怯了。
房遺愛真很責怪自己的“抽風”和心軟,太子跛腳關他什麼事,用得著自己逞能麼。
因為是要看腰臀之處,太子要寬衣解帶——
房遺愛眼睜睜的看著趙德子領頭清場,屋內就剩下了他和太子李承乾兩人,當然趙德子本人也讓太子攆下去了。
畢竟侍候太子的人都知道,太子並不十分喜歡別人特別注意到他的足腳之處,趙德子心裡自然不奇怪,哪次太醫來給太子殿下瞧著傷處,他身為太子的貼心人,都不用太子說,就自動自發做好一切。
此時,屋內靜謐,房遺愛有些愣神。
因為李承乾正在解開腰帶,只聽見太子身上的腰環佩玉叮噹作響——
……
第52章 推倒太子房二
“怎麼了?”太子解完腰帶順便瞥了房遺愛一眼, 見他神色奇怪,不由問道。
房遺愛恍過神兒, 哈哈兩聲,說了句沒什麼。
他隨便端了茶碗, 呷了一口茶湯, 然後裝作欣賞太子屋內的裝飾, 四處走動看看。
這片刻間,房遺愛東瞧瞧西摸摸的,但他的眼神兒總忍不住瞥向太子那邊。
很快太子殿下的衣服解開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褻褲——
房遺愛臉頰上微微有些熱,他清咳一聲,心裡勸自己這沒什麼。
大家都是男人……可是……關鍵就是這個。
太子殿下的歷史名聲——房遺愛咬牙, 只當自己不知道未來, 不能帶著偏見和未發生的事情來揣摩猜度現在的太子殿下。
李承乾脫得只剩下褻褲,大大方方的一坐,抬頭看對面的房遺愛。
他道了一句:“還不過來?”
房遺愛站起來, 磨磨蹭蹭的往李承乾那邊走過去。
太子殿下對於房遺愛的遲鈍,感覺略微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
李承乾等房遺愛走過來的時候, 還問道:“用我把褻褲脫了嗎?”
他是自小被人服侍慣了的,並沒有什麼身體不能在別人眼前露出的概念,但房遺愛不是啊, 他心裡正防備著太子呢, 見他說的每一句話, 都要“斟酌”半天。
所以,當他一聽李承乾說這話,就心裡一緊張,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擱置了。
李承乾抬眸,等房遺愛動作,他眼裡目光閃爍,配合著屋內昏昏暗暗的光線,太子微微帶笑的臉上蘊溢位了微微不明的意味。
房遺愛只顧著緊張,只能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