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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陛下,我是很樂意的,只不過不知道弗勞爾王子是否願意。”朵瑞思抬起眼眸,朝弗勞爾的方向看過去:“看上去,他似乎更在意那個小姑娘呢。”
國王的臉色沉了下來,不過他很快又恢復和藹的笑容,對朵瑞思說:“朵瑞思公主,我想您恐怕是誤會了什麼。弗勞爾他一向善良,這個小姑娘又是他救下的,所以看上去對她特殊了一點。”
“但是你應該知道,弗勞爾作為我的兒子,他是不可能娶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為妻的。所以他們兩個之間,註定不會有任何感情發生。”
“恕我冒昧,我認為在所有人之中,唯一有資格成為弗勞爾妻子的人,只有你。你們兩個才是郎才女貌、最般配的一對。”
朵瑞思撩了撩耳發,微笑著說:“弗勞爾王子的善良真是令人動容,聽您這樣說,王子對那位姑娘的感情,看上去更像是對待妹妹的感情呢……就是不知道,這種感情會不會隨著兩人的相處而逐漸變質?”
“國王陛下,恕我直言,我本人對弗勞爾王子很有好感,但是如果王子他愛的是別人,我也會尊重祝福。”
朵瑞思落落大方地表達出自己的觀點,她的溫婉與寬容讓國王對她的好感更上一層,從而對蘇元的不滿逐漸增加。
他捋了捋濃密的鬍鬚,眯起眼睛看向舞池裡吸引眾人目光的蘇元,聲音沉重:“弗勞爾不可能愛上她的,他也絕不能愛上她……就算他真的愛上了她,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分開。”
朵瑞思只是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沒有說話。
*
舞會結束後,國王將朵瑞思領到弗勞爾面前。
“弗勞爾,朵瑞思公主將在我們城堡裡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我希望你能照顧好客人,並且好好與她相處。”國王雙眼如鷹隼般凝視著弗勞爾:“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舞池裡的那抹藍色身影已經隨著人群消失,弗勞爾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是已經回了房間,還是嚮往常一樣,躲在柱子後面偷聽?
他心裡猜測著,目光掠過所能看到的每一個角落,卻都沒有看到她。
直到國王皺著眉頭再次叫他的名字,他這才回過神,收回目光。
“弗勞爾,你聽清楚我的話了嗎?”國王滿臉不悅,聲音威嚴地質問弗勞爾。
“是的,父親,我明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朵瑞思公主的。”弗勞爾將目光落在面前美麗的少女身上,嘴角帶著笑,眼神卻沒有一絲波瀾。
“那就好。”國王走過他身邊,壓低了聲音告誡他:“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話,你身上擔負著一個王子的責任,你的妻子只能是朵瑞思公主,絕不可能是你帶回來的那個來歷不明的啞女。”
弗勞爾垂下眸子,然後低低地應了一聲。
朵瑞思默不作聲地觀察著弗勞爾的表情,繼而往舞池中看了一眼。
那個跳舞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
她轉回頭,目送國王離開,嘴角泛起一抹溫柔的笑,看向面前的少年:“弗勞爾王子,請問今晚我睡在哪裡?”
她雙手負在身後,身體微微前傾,拉進與弗勞爾的距離,笑眯眯地問道:“請問有準備我的房間嗎?”
“我們城堡裡面有很多個空房間,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弗勞爾笑了笑,帶著朵瑞思往前走。
他們緩步走在城堡走廊鋪的柔軟的紅色地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只剩下鞋子與地毯摩擦的沙沙聲。
直到路過蘇元的房間,弗勞爾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微微皺了皺眉頭。
朵瑞思跟著他停下腳步,不解地打量著面前沒有絲毫特點的門,繼而望向弗勞爾:“這個房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弗勞爾緩緩收回目光,伸手推開了旁邊房間的門:“朵瑞思公主,這個就是你住的房間,我想你應該會喜歡的。”
朵瑞思跟著弗勞爾走進房間。
房間和許許多個客房一樣,整體由暗紅色構成,但是從一些精緻物件的擺放上可以看出,這個房間是被精心佈置過的。
弗勞爾看她神色不變,看上去似乎不太喜歡似的,於是開口說道:“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其他的房間。”
朵瑞思的確不喜歡這種風格,但她沒想到一眼就被弗勞爾認了出來,她有些驚訝,隨後笑著對弗勞爾說:“不用麻煩了,這個房間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弗勞爾聞言,沒有再多問,他嘴角浮起笑,神色溫柔地對朵瑞思說:“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離開了。今天太晚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出去遊玩。”
朵瑞思甜甜地應了聲好。
弗勞爾剛離開房間,下一秒,朵瑞思就聽見隔壁傳來的開門聲。
她豎起耳朵聽著,不一會兒,隔壁就傳來了摔門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她將房間的門開啟一條縫往外看去,看見剛才還溫聲細語的弗勞爾,正一臉陰沉地從旁邊的房間走出來,垂在兩側的手指攥到泛白。
他像是有什麼急事,走路速度很快,帶起一陣風,到後來直接小跑了起來,很快便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等到徹底看不見弗勞爾的身影之後,朵瑞思開啟門,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旁邊的房間。
她剛推開門,一眼望去便是無盡的白色,無論是被子、枕頭、亦或是牆壁,都是淡淡的奶白色,窗簾和地毯是深沉的寶石藍,上面繡著銀色的貝殼花紋。
不知為何,看到這副佈置,她第一時間腦子裡面浮現出在舞會上見到的那個女孩兒的臉。
難道,是她的房間?
朵瑞思滿心疑慮,環顧四周後,走到了窗邊,眼睛無意間往外一瞥,然後目光就定住了。
皇宮外的沙灘上,那個藍色衣服的少女一瘸一拐地奔跑在無邊的夜色中,後面是一隊聞訊趕來的追兵。
她跑步姿勢很奇怪,根本比不上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很快便跌倒在地,被成隊計程車兵追上幷包圍。
而剛才面目陰沉的弗勞爾,此時正一步步走向她。<!--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