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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要連夜去見言將軍!
難怪他吞吞吐吐地不敢告訴家裡人!
這事一旦洩露出去,容家惹上的將會是滅門之禍!
老四媳婦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嚴肅地對睡睡說:“睡睡,你爹爹去過北雍,還有他在北雍做過的事,你不準再告訴任何人一個字!孃親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這關乎你爹爹和全家人的性命,知道嗎?”
睡睡眨巴了一下眼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很聽話地跟孃親舉手手保證!
絕對一個字都不說!
連奶奶都不說!
老四媳婦叮囑完睡睡,又將容家人全部喊到了一處,同樣說:“娘,幾位兄長嫂子,老四這次從山林偷去北雍的事,一定要爛在咱們的肚子裡,同任何人都不能提起!”
容家兄弟幾個隱約是有感覺的,覺得弟弟這次在北雍肯定幹了什麼大事,聽弟妹這麼一囑咐,就更加確定了。
“其實昨晚我們也跟你嫂子都提過了,大夥心裡都有數,好在這一個多月不僅老四沒怎麼出現,咱兄弟幾個都沒在村裡露面,到時候如果有人問起,就說這段時間家裡所有人都在整治山地,應該不會有人懷疑。”
老四媳婦聽容老大說完,心中很是慶幸。
幸虧容家上下一心還都明事理,否則就她女兒那個怪異程度和容老四這種作死法,但凡家裡有一個人有外心或是小心思,都不知會發生什麼。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點好奇,容家兒子團結也就罷了,兩個妯娌為何也能如此向著容家?甚至還心甘情願地跟著容家背井離鄉地來了這裡?
於是她問:“大嫂二嫂,我有一絲好奇,你們跟著大哥二哥逃到這千里之外的定州,後悔麼?可會有想孃家的時候?”
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被她這突然一問弄得愣住了。
睡睡也是睜大了亮晶晶的八卦的眼睛,求知慾開始熊熊燃燒!
老二媳婦撇了撇嘴,大大咧咧地說:“有啥好想的,我娘早死了,爹娶了後孃又生了兒子,我打小就跟著爹在外頭殺豬做活養活我弟弟,攢的銀子也都被爹拿去給弟弟娶媳婦兒了,一塊銅板都沒給我留,我才不想他們!我成親那天相公和娘說了,家裡人永遠不會欺負家裡人,嫁過來這麼多年,相公和娘從來沒嫌棄過我,容家才是我的家!”
睡睡:“!!!”
二伯孃以前過得那麼苦嘛?
難怪她性子那麼潑辣!
老四媳婦一說完,老大媳婦也說:“這世間女子,大多生來就是沒有家的。”
容老大一聽,忙說:“雲珠,你可別這麼想,如今你已是有家的人了,咱們還生了那麼多兒子,我和兒子都是你的親人。”
老大媳婦拿起帕子掩唇一笑:“你別緊張,這些話也不過是感慨從前罷了。”
睡睡一聽,感覺大伯母的故事好像更精彩,期待得口水都要滴出來了!
容老大嘴角顫了一顫,說:“都是自家人,雲珠的事也沒什麼好瞞著大家的,娘也知道,但從未讓我說,就是怕戳了雲珠的痛處。”
老四媳婦一怔,立馬道:“若是如此,就別說了吧。”
她只是好奇,並不想揭人傷疤。
這時老大媳婦卻一笑,很是釋然:“說出來也沒什麼,你們看睡睡這丫頭,等著當故事聽呢。”
眾人的注意力這才落到了睡睡身上。
睡睡被發現了八卦的小嘴臉,立馬用小爪爪捂住眼睛!
看不見看不見你們都看不見我!
容老大被她逗得笑出了聲,緩吸了幾口氣後,還是說了。
“雲珠也是苦命人,她十二歲那年沒了父親,從那以後,便獨自支撐著家裡的酒坊,日子雖然清苦一些,倒也和美,後來雲珠為了不離開母親和幼弟,就招了個贅婿上門。
“結果幾年後,幼弟長大,雲珠母親開始幾次三番地暗示雲珠將酒坊交給幼弟打理,她那夫君知道這事後,就找了個機會將酒坊的銀子和她祖父留下的釀酒方子全偷走了。
“柳家因此落入了困境,雲珠的母親也怨怪雲珠,說都是因為她把著酒坊不放,才讓狼子野心的人偷了家,還說酒坊原就是該她弟弟繼承的,雲珠被氣得一時想不開,險些自縊,幸虧我當時路過救了她,還借了她一筆銀子。
“雲珠拿著銀子回家後,重開了酒坊交給她寡母打理,然後與家裡人斷絕了關係,準備隨便找個人家把自己嫁了,我知道這事後,便問她要不要嫁我,就這樣,雲珠在容家一過就是這麼多年。”
睡睡聽完後,可算是理解了大伯母那句話的意思!
而這樣的故事,睡睡其實聽過許多了。
這世間許多父母就是這般重男輕女,哪怕是女兒幫襯著一起撐起了搖搖欲墜的家,最後家裡的一切也都要留給兒子,更甚者,會如附骨之蛆一般死死地吸著女兒的血,不榨乾最後一滴都不罷手!
她幾個伯母,都是這樣的可憐人。
也難怪不想家!
換成她她也不想!
睡睡同情心突然氾濫,朝著大伯母伸出手手!
老大媳婦笑著把她抱過來。
睡睡照著大伯母臉上就“吧唧”一口,“啊啊啊”地叫嚷。
老大媳婦被她塗了一臉的口水,好笑地問夫君:“睡睡說什麼呢?”
容老大無奈地替她轉達:“睡睡說,她以後要幫大伯母賺很多銀子,還要把自己賺的銀子都給大伯母。”
老四媳婦打趣她:“那二伯母就不給了麼?”
睡睡小臉嚴肅,又朝著二伯母伸手手!
老二媳婦極少抱這胖丫頭,主要是搶不到機會,笑呵呵地把她接了過來,果不其然也被糊了一臉口水!
然後老二媳婦幫她說:“睡睡以後是不是也要幫二伯母賺很多銀子,還要把自己賺的銀子都給二伯母?”
睡睡特別認真地點頭,還發出了“嗯”的一聲!
容老太被她逗得都快笑不出聲了,按著她的小腦袋使勁兒親了好幾口,啐她:“個小滑頭,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些話,一張小嘴盡會唬人!”
睡睡才沒有唬人呢,她可是言出必行的好寶寶!
等到下午大伯母用蛇麻花釀酒的時候,她叫著嚷著讓孃親抱她進去看,然後深吸一口氣,打算使勁兒給大伯母加靈液!
然而……她的小手才剛準備伸進酒缸,就讓孃親捉住了!
孃親還微微朝她搖了搖頭!
睡睡:“???”
孃親你不能妨礙我講信用吖!<!--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