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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
幾輛馬車自鎮外而來,馬車周圍還是一隊約莫二十來人的裝甲鐵騎護送,器宇軒昂。
不過馬車裡,可沒有什麼大人物,單純都是些上貢給莫耶城的珍稀貨物。
終於是輪到布克鎮了。
鎮長麥爾斯也早已拖著年邁的身體,拄著柺杖,和幾位鎮子裡的幾位負責人,在鎮口等著了。
馬隊當中,一位身穿軟甲,背掛大劍,看起來是領頭的人,驅策著坐下的戰馬,快一步的駛出了隊伍,來到麥爾斯的身前,其餘人緊隨其後。
“羅南大人。”
鎮長麥爾斯連忙擠出了皺紋密佈的笑容,道:“恭候多時了。”
“恩……”
戰馬上的羅南平澹的點頭,而後掃了一眼麥爾斯身後,已經打包好了的物件。
不禁蹙眉道:“這一季的貢品,都準備好了嗎?”
“好是好了,不過……”
“行了。”
還沒等麥爾斯說完,羅南就打斷道:“我看好像還差不少吧,不是早就通知你們了,這次不能再延期了嗎?”
麥爾斯聞言急忙解釋道:“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差的一部分,下個月,最遲下個月,我會想辦法補上的,這一年很難熬,不僅收成不好,而且……您知道的,商戶們的生意也不好做。”
“我知道?”
羅南輕輕一笑,而後搖頭道:
“我知道什麼啊?我只知道,如果沒有收到足夠的貢品,沒人會好過,包括我,自然,也包括你們。”
說著,他表情沉了下來,道:“不用再找理由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差的部分補上,知道我們為什麼來這麼晚嗎?
因為其他有些鎮子,也是你這樣的說辭,但是到現在為止,每個我們途徑的鎮子,都把這一季度的貢品交齊了。”
羅南挽了挽手中的馬鞭,上面還能看到些許新鮮的斑駁血跡,道:
“去想辦法吧,老麥爾斯,我們就在這裡等你,不過不要讓我們等太久。
看你這副行將就木的軀體,也經不起什麼折騰,所以,不要讓大家都不好做。”
話落,便向鎮子裡努努嘴,示意麥爾斯現在就可以回去,召集大家繼續湊湊了。
“可是羅南大人,我們……”
啪!
話還沒說完。
羅南的鞭子,就擊打的空氣一陣爆鳴。
好險不險沒抽在老麥爾斯的身上,不過也嚇了老頭子一大跳,臉色瞬間就煞白起來,粗氣喘個不停。
看起來真的是被驚住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鎮長!”
旁側,一箇中年大叔,連忙扶住了差點兒到底的麥爾斯,仰起頭來,怒視戰馬上的羅南,道:
“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再橫徵暴斂下去,終有一天,就美哦與布克鎮了!”
啪!
又是一陣鞭子的爆鳴。
這次不是羅南出手了,而是他身邊的一個騎士。
不過這可不是故意抽空的,對於老麥爾斯,羅南還是怕一下子,就將他給抽死了。
而且第一次,還是警告意圖更大。
但對於更年輕的壯年人,明顯他們就沒有這樣的顧忌了。
這一鞭子,本是實打實的,向著那個膽敢指摘他們橫徵暴斂的鎮民身上抽去的。
可是卻不料,人家早有警惕,連忙向著身後一仰,好險不險的躲了過去。
“還敢躲?!”
那騎士見狀,立馬從馬背上跳了起來,揚起馬鞭,就要再次向著鎮民身上抽去。
老麥爾斯就在旁邊,老頭兒雖然年邁,可反應還是很快,立即用柺杖,將嚇住了的鎮民,向自己身後趕去。
而後自己一低頭,想要硬生生用自己這年邁的身軀,強行接下這一鞭。
啪!
抽實了的鞭子聲傳入耳中,老麥爾斯咬著牙,正要迎接那種皮開肉綻的撕裂感。
可是好一陣,卻都沒有痛感傳來。
他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來,只見身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巴甫洛金斯!
任槐平穩的接住了那一鞭子,手掌牢牢將馬鞭攥住,任憑對方怎麼拉扯,也動搖不了他分毫。
“鬆開!”
那人抽回不能,便厲喝道:“想造反了不成!”
其餘騎士,看到這副情景,也都立即策馬上前,將任槐包圍。
不過任槐的下句話,卻讓他們頓時一懵。
只見他雖然輕輕鬆開了鞭子,卻又平靜的回答道:“是的,造反了,所以你們快逃吧,給你們一次求生的機會。”
沉寂。
良久的沉寂之後。
還是老麥爾斯第一個反應,他連忙抓住任槐的後背,道:“巴甫!你在說什麼胡話呢!快走,不要來這裡!”
說著,又對羅南等人道:“對不住各位大人,小孩子不懂事,他,他也是當初回來的英雄,還請你們不要追究,懇請你們,懇請你們……”
“放肆!”
但這些人,哪還聽得進麥爾斯的解釋啊,紛紛或怒或笑。
“英雄?這就是當初在迪卡洛迪斯大人烈焰下,苟且偷生掉的餘孽嗎?”
“不打自招了啊!”
“造反?哈哈哈哈……就憑你這血肉之軀嗎?!”
冬!
羅南徑直拔出身後的大劍,一劍便斬在了任槐的脖子上。
不過。
讓所有人再次為之一窒的是……
任槐只是微微側開脖子,竟任由那門板一樣的劍刃,斬在了他的鎖骨之上!
全場懵然。
任槐巋然不動。
一絲一毫的傷痕也沒出現!
輕輕捏住羅南的大劍,幾十公斤的精鋼,被任槐兩根手指,便輕鬆的捻了起來。
卡卡卡……
他雙手輕輕一搓,便將大劍,徑直搓成了一個鐵球!
抬起頭來,任槐看著陷入僵持,不可置信的一行人,澹澹道:
“我剛才好像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吧?”
砰!
血霧爆裂!
一顆由大劍揉制而成的精鋼鐵球,徑直被砸入了,剛才那個膽敢向布克鎮民揮舞馬鞭的騎士的頭顱裡!
他的腦袋瞬間就不見了,化為血雨傾灑四方!
連同脖子也都消失無影,只有一個不規則額精鋼鐵球,兀自鑲嵌在上面!
不等他們反應。
任槐飛身而起,一拳就打穿了馬背上羅南的胸口!
彭!
握住他的嵴椎骨,手臂一震!
羅南便成了數十塊!
滿地都是!
拿著一根修長且新鮮的嵴椎骨,任槐一“鞭”一個小朋友!
眨眼間,現場便滿地狼藉,血與肉滋養了大地。
有戰馬目睹了主人的死亡,長嘯著揚起身體,向任槐的面門踩來。
被任槐單手拽住它的蹄子,強行摁在了地上,而後一個鞭腿便抽了上去!
蓬!
先是血霧炸開。
而後一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便被爆裂開來的馬皮包裹著,飛向數百米高空!
踢飛一頭雄俊戰馬,簡直比踢飛一枚足球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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