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會垮掉的呦。”
顧年年也回她一個笑,“垮不垮掉我不知道,不過比起從裡面壞掉,我寧願垮了。”說罷再不停頓,大步離開。
楚曉怡收起笑容,垂下頭,表情晦暗不明。
陸芷柯在外面等得心焦,一見顧年年出來就迎了上去,看到對方臉色不太好,忍不住投去關心的目光。
顧年年搖搖頭,她現在還得去走程式做口供,便示意陸芷柯再等一會兒。
陸芷柯看她人消失在辦公室裡,便徑直朝關楚曉怡的房間走去。她只是被拘留,也沒有人看守,陸芷柯推開房門,細細打量著對方。
楚曉怡不認識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陸芷柯坐下來,冷冷道:“顧年年的愛人。”
楚曉怡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厭惡,隨即掛上一副笑臉:“呦,這才是正主麼。怎麼?顧老師走了,你來興師問罪了?”
陸芷柯輕笑,對方這點道行在她面前還真不夠看。
“你爸爸是個gay,患艾滋死了;你媽媽是les,也得了同樣的病。你姐姐去舞廳供你上學,你就這麼回報她?”
她說得極慢,聲音低沉磁啞,楚曉怡卻猛地站起來,神色淡定不再,簡直像一匹擇人慾噬的野獸。
“你閉嘴!”
這就被惹怒了麼?呵,陸芷柯眯起眼睛。
“我勸你以後最好不要再耍什麼花樣,當然,你有沒有以後還難說。不過——你如果敢讓年年心裡不好受,我就能讓你姐哪都不好受,你給我記住了。”
楚曉怡一怔,隨即勾起抹冷笑,“我管她去死!”
“是麼?”陸芷柯笑著看她,眼底一片沉寂。
這個女人不是在開玩笑。
楚曉怡沉默了。
陸芷柯也不逗留,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說句實在話,我對gay和les為了對付父母而組建家庭表示很無奈
☆、名字
一週後法院提起上訴,以誹謗他人罪立案。杜濤人證物證俱全,最終幾乎沒什麼波折地結了案。鑑於罪行造成的後果不甚嚴重,楚曉怡又是初犯,最後只判了一年。顧年年聽到這樣的判決結果後,只能心底輕嘆。杜四眼這下洗刷了冤屈,估計下半年就能回校復職。學校之前這事鬧得挺大,不過大家顯然更關心怎麼玩轉暑假,久而久之,也就淡出了大眾視線。
楚曉怡他姐姐後來倒是來找過顧年年一次,說是為了感謝顧年年之前不追究的恩情。不過顧年年估摸她還是想給楚曉怡爭取一下,可惜了,她幫不了。卸妝後素面朝天的楚堯也是枚清秀瘦弱的軟妹子,舉手投足間風塵味淡了不少,整個人倒是有種洗淨鉛華的素淡。顧年年問起她日後的打算,她淺淺地笑了笑:“我再幹一年,攢點兒錢等曉怡出來,然後帶她回老家——地方小,也清淨。她好歹是個碩士生,找份工作也容易。我一直沒好好教她,我也沒什麼能教她的,以後就教她好好過日子吧。”
顧年年只得沉默,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散了。陸芷柯看她沒什麼精神,調笑著問道:“怎麼了?又心軟了?”
顧年年卻認真地搖了搖頭,“這是她該得的。無論如何,也不能平白無故地害一條命。能有這麼個姐姐,她也算是幸運了。”
陸芷柯倒是頗不以為然,“她姐姐有了她,那才是人生一大悲劇啊。這輩子估計得搭進去。”
顧年年投去疑問的目光,陸芷柯只是笑而不語。
雖然開頭比較驚險,索性過程有驚無險,不知不覺中暑假已經過去了兩週。這兩週裡,N市正式進入了梅雨季節,空氣悶熱潮溼,哪怕只是出門站那麼一下,全身都會浮起細細一層水珠。顧年年體質偏寒,最受不了這種溼熱,乾脆整天宅在家裡。陸芷柯還得上班,天天回來嚷著要吃刨冰,顧年年只好現學現賣,偶爾心情不好,把辣椒加到草莓刨冰裡的事也不是沒做過。
這天陸芷柯一回來就癱在沙發上,直接把空調又調低了四個度,顧年年看她這幅模樣,好笑地遞給她一杯新鮮冰水,“你在辦公室裡吹著空調,回來坐車也開著空調,怎麼就熱成這樣了?”
陸芷柯猛灌了一大口水才好受一點,舒服地靠在沙發上,聽顧年年這麼一說,臉頓時陰了下來:“快別提了!上面下來視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升上來的愣頭青,一點眼色都沒有。硬是要到外面拍照,還要到分店視察,看得我那個火大。”
顧年年想到以前上面領導來學校視察時的情景,不由為陸芷柯抹了把同情的淚水,連帶著端上份藍莓味刨冰,陸芷柯頓時眉開眼笑。
她家小年兒還是很體貼的。
顧年年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芷柯——我今天去看了趟小雪。”
“嗯?”陸芷柯一愣,“哦,對了,上次買回來的那個據說是什麼祖傳安胎的中藥給她拿過去了麼?”
顧年年點點頭,“格子忙婚禮都快忙瘋了。兩家父母都急著要趕來伺候小雪坐月子,老太太身子骨硬朗,我去的時候那給我好一通訓啊!”
陸芷柯狐疑道:“他們不會給你介紹物件了吧?”
顧年年尷尬地乾咳幾聲,陸芷柯頓時臉黑了一半。
顧年年趕緊轉移話題,“他們打算在十月份的時候把婚禮辦了,等到明年開春孩子差不多就出生了。昨天小雪去醫院做B超,竟然是對雙胞胎!可把他們樂壞了。”
陸芷柯也被震到了,“真的?男的女的?”
“B超看性別也不怎麼準,不過——可能是龍鳳胎。”
龍鳳胎即便放在現在也不多見,陸芷柯發自內心替他們開心。她看著顧年年面上燦爛的笑容,忽然輕聲問了一句,“年年,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孩兒?”
顧年年沒料到她這麼問,微微愣怔。她確實很喜歡小孩兒,結婚五年一直沒能懷孕曾是她最大的遺憾。
不過現在——顧年年笑笑,“有你這麼個難伺候的貨,我哪兒還有功夫照顧小孩?”
陸芷柯沒有笑。她只是靜靜盯著對方,“年年——和柳雪商量一下吧,如果她顧不過來,我們可以幫忙照顧一個。”
顧年年知道,她是認真的。
她們都不年輕了,所以更加珍惜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