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今天,你該回去眉山了。”
南宮湄歪著小臉,笑嘻嘻的:“哥哥,我不用回去。”
“怎麼?”
“師父說我不用留在山上,可以在這跟師伯修煉。”
南宮澈:“我明天叫維叔叔送你回去眉山。”
“不要!”
“沒得商量。”
南宮湄手指颳著哥哥的衣袖的紋理,眼睛都冒著眼淚花,咬著嘴唇:“你壞人。”
南宮澈當做撓癢:“我是壞人。”
女孩兒眼淚淺,說兩句就掉了眼淚,撲到司徒薇兒的懷裡:“薇姐姐!”
司徒薇兒順著她的頭髮:“湄兒,澈哥哥是為你好。”
女孩兒愣是抬起頭,撒嬌不下去,想不到薇兒姐姐也幫著哥哥欺負自己。南宮湄咬著嘴唇,怎麼連一向順著自己的薇姐姐都不明白,要她回去眉山?眉山只有嫁不出去的老尼姑,她不要跟著那些變態的老尼姑一起,以後也變成沒有人要的老尼姑!
“哼哼,你們是一路的,壞人澈哥哥,你把薇姐姐都帶壞了!我要找透姐姐,透姐姐才不會趕我回去呢!我跟著透姐姐!”
湄兒哭著出去。
提到“透姐姐”,司徒薇兒就心頭一塊不舒服,不過溫順的她很快就掩蓋自己的噁心感。
頓時,缺少南宮湄的屋子,新婚的夫妻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沉默地有點可怕。司徒薇兒挺著肚子站起來,聲音柔和如水:“澈哥哥,你……其實可以搬回去住……”
南宮澈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薇兒,你也累了,你回去安心養胎。”
雖然是關心的話,司徒薇兒抓不住一絲溫暖,冷落得難受。司徒薇兒見南宮澈無趣,倒不如順著夫君的意思。現在南宮家非常時期,裡裡外外的,不好增加夫君的煩惱。她娘就再三告誡她,小夫妻過日子爭吵是正常,以後會順的。
司徒薇兒輕聲說聲告退,也要出去,走到門檻,剛好聽見屋子裡面有著朦朧咳嗽聲。司徒薇兒聽見了,是女人的聲音,她心頭一陣絞痛,邁出去的腳步怎麼都不能順出去。夫君不進她的房間,卻在這裡藏著一個女人?司徒薇兒很想衝到裡面看看那個是誰,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司徒薇兒小心扶著肚子,露出可憐楚楚的表情:“澈哥哥,你能搬回來嗎?我晚上一個人睡害怕。”
南宮澈簡單說:“讓小喬同你睡。”
司徒薇兒想要吼一句:小喬是丫環,不是夫君。
夫君沒有踏入她的房間一步,新婚夜的蓋頭都是自己揭開的,司徒薇兒覺得自己夠丟臉的了。那時候南宮姨夫被刺殺,澈哥哥忙著,情有可原,但是現在——如果自己不努力挽回,南宮澈就被其他女人搶了,自己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司徒薇兒狠狠咬著嘴唇,咬得發紅,軟和的聲音:“寶寶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守護在身邊。”
南宮澈看著她,眼神複雜,最後還是掩蓋了下來,只是淡淡一句:“薇兒,回去休息吧,我累了。”
司徒薇兒不服:“是不是因為南宮透?”
“薇兒?”
“你還喜歡南宮透?”
“……”
“我就知道,我很早就知道,你一直就只喜歡她,不喜歡我——”司徒薇兒的眼淚就滾下來,孕婦容易情緒激動。司徒薇兒就忍不住喊出來:“你既然喜歡南宮透,為何還要娶我?”
南宮澈站了起來,無表情地,走到司徒薇兒的跟前,轉到她的身後。
司徒薇兒眼淚都幹了,冷意侵背。
南宮澈沉下聲音,明顯壓抑著怒火:“司徒薇兒,我為何要娶你,難道你還不清楚?”
司徒薇兒咬下了這一口惡氣:“澈哥哥,不要生氣,對不起,薇兒錯了,不要生氣。”她有的是溫柔,她才是南宮澈的原配,終究會把夫君挽留住。
“司徒薇兒,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南宮澈目光掃過司徒薇兒豐潤的後腰,站在三步之外,聲音平平傳過去,“你已經威脅過我一次。”
他不是愛記仇的人,但是也不能容忍、忍受有人拿著“南宮透”來威脅他。不知道司徒薇兒從何得知南宮透是君千瀾的餘孽,於是在他喝醉的那一夜之後,司徒薇兒就要挾他:若然他不娶她,不把她完好地帶回帝都,就把南宮透的身世告訴太上皇,南宮透必死無疑,甚至要受盡折磨。
南宮澈屈服了。
他那時候也認為南宮透不是南宮大將軍親生,誰知道……
“不,不是……”司徒薇兒垂下頭,懊悔得要死。
司徒薇兒不敢面對南宮澈。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她當時聽信歹人讒言,一心不想嫁雪北,而且她相信位高權重的南宮姨夫必然能保住獨子,所以她就給南宮澈灌酒……她設了一個死局,讓心儀的男子掉下去,同她一起掉下去。她自問是“純良”的女孩子,她只是想要同澈哥哥在一起。同他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美妙……他們一夜貪歡,酒醒之後,南宮澈異常冷靜冷定,比她的意料中還要冷漠。南宮澈是護送和親的最高將領,身邊都是他的人。南宮澈把“當場見證”的人統統囚禁了起來,所有訊息都封鎖了,直接要同盛家家主商量。司徒薇兒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她害怕了。獻身那樣不要臉的事情都做了,她不介意更加狠……所以,她就威脅南宮澈,之後發生的事,一切如她所願。
得知南宮透的身世,是偶然偷聽到她爹孃的談話。司徒薇兒鄙夷,原來南宮透的出身如此不堪,偏偏南宮澈從小到大隻會望著南宮透一個。司徒薇兒不能不恨南宮透,她千方百計在南宮透跟前炫耀澈哥哥對她好。只是,心裡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不愛自己的男人,不單隻得不到他的心,連他的身也得不到。
解鈴還須繫鈴人。
司徒薇兒雙目盈盈含淚,伸手要拉住南宮澈:“澈哥哥,對不起,對不起,薇兒當時也是因為害怕才說出那種話。澈哥哥看在寶寶的份上,不要怪薇兒,寶寶說最喜歡爹的。”她纖纖的玉手伸出去,沒有碰到南宮澈的衣角。
南宮澈嫌棄地閃開了——他不喜歡被女人碰。
任何時候,他都會同她保持距離。
南宮澈很自然避開她的觸控:“薇兒,我不是孩子的爹。”
司徒薇兒正在掩淚抽泣,沒有聽清楚:“嗯?”
“……”
“澈哥哥?”
“……”
南宮澈拿出手絹遞給她。
司徒薇兒接過。
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自己也曾經以為那天晚上同司徒薇兒亂了分寸。做錯事就該接受懲罰,所以,他回到帝都一力承擔責任,他甚至不怕太上皇砍自己的腦袋——迎娶司徒薇兒,還不如直接把他的腦袋砍了。他打著死算盤,但是“罪魁禍首”居然假惺惺進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