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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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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續被打了三個巴掌,氣氛緊繃的好像隨時都要爆發,旁邊的丫鬟和太監嚇得臉色慘白。

沈堯瑾的左臉有些腫,足以看出沈悅花了多大的力氣。

沈堯瑾的臉冷沉得可怕,在沈悅冰冷的視線中,慢慢的鬆開了手,眉宇間的暴戾氣息濃濃的纏繞。

蒼白脆弱的手腕被捏出了一道紅痕,沈悅扭了扭,刺痛感傳來,起身冷冷的看了一眼沈堯瑾,什麼話也沒說,就這麼離開了。

雪已經停了,枝丫上的雪漬壓了一層又一層,似乎樹枝都被壓彎了。

沈悅一出來,冷風就一吹,髮絲被吹的飄了起來,有幾縷貼在了臉上。

沒過一會兒,沈堯瑾也緊跟著出來。

他看著沈悅單薄的背影,外面雪白一片,她還是一身墨色的大氅,格格不入。

福安就在旁邊靜靜的待著。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沈悅微微的轉過身看了過來,眉眼間像是積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淡漠平靜的可怕。

沈堯瑾垂在身側的手指忍不住縮了下。

他嘴唇抿了起來,神色有些陰鬱。

寒氣侵溼了她纖長濃密的睫毛。

她垂著眼睛,鴉羽般的眼睫烏黑濃郁,落下了一片淡淡的陰影。

恍然之間,好像是笑了。

點綴著眼瞼下面的紅痣,像一副濃墨溢彩的丹青。

“傻子變聰明瞭很多嘛。”

像是在打趣一樣,散去了一絲絲的寒意。

傻子,傻子。

沈堯瑾突然心悸到呼吸困難,他很努力的把腦海裡的畫面給驅散,那是並不太美好的回憶,想撐著,但臉色依舊變得慘白。

刻意的,被遺忘的回憶,不去想,牢牢的鎖住內心的最深處。

可是這看似堅硬的外殼,被沈悅的一句話擊垮地潰不成軍。

他的表情變得兇狠,氣勢磅礴,眉眼陰翳暗沉。

墨衣雪肌的少年眉眼濃豔,鮮豔的唇瓣緩緩的彎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嘴角邊的梨渦淺淺,好像很開心。

“不錯。”

似乎又帶著一絲淡淡的,淺淺的寵溺,又好像是無奈:“長大了。”

的確是長大了,知道了沈悅的軟肋。

是沈悅小瞧了沈堯瑾。

而沈堯瑾也讓他刮目相看。

說完這句話,沈悅轉身,一步一步的走進雪地上,落下了嶄新的鞋印。

沈堯瑾靜靜的看著沈悅離開的背影,臉上的情緒說不出是冰冷還是其他意味,一雙深邃的眼眸越發晦暗。

他閉上了眼睛,寒冷的風颳在了臉上硬生生的疼。

沈堯瑾去過承乾殿一趟,很巧,看到了沈悅和程謙恭。

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只知道在程謙恭面前的沈悅很不一樣,眼睛裡似乎含著光,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陰鬱的氣息。

他覺得荒謬,卻在旁邊看了很久。

沈悅和男人湊的很近,似乎在說什麼悄悄話,又或者是什麼甜言蜜語,因為男人原本是冷著一張臉,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耳尖悄悄的泛紅,那薄薄的紅暈染到了臉上,臉色緊繃著。

那雙烏黑溼潤的眼眸就如同黃昏下金光粼粼的湖泊,盛滿了溫柔,愛慕,淺淺的靦腆。

好奇怪。

沈悅原來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以為,沈悅是沒有心的。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胸膛內彷彿有什麼在燃燒,猶如炭火般翻來覆去的滾動,滾燙的火苗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恍然間又覺得冷,如同墜入了冰窖,冰冷刺骨的寒霜結了一塊一塊的冰,凍住了他的血液。

其實挺想笑的,但是扯了扯唇卻發現艱難的無法扯出一絲弧度。

原來……

沈悅是有心的啊。

對於皇位他其實並不太熱衷,只不過,他不想讓沈悅得逞。

他想看,沈悅跪在他的腳邊懺悔,想看沈悅痛哭流涕的道歉,想要沈悅像一條狗一樣卑微的祈憐。

沈悅察覺到了他的存在,看了過來。

沈堯瑾面色平淡,什麼都沒有說,揚長而去。

——

黑夜漆黑寒冷,窗外是寂靜而清涼的暮色。

沈悅這幾日又染上了風寒,總是會忍不住輕輕的咳嗽,不是很嚴重。

她沒有去清月殿,用很平常的語氣和程謙恭說她自己的風寒怕感染到他。

程謙恭眉眼清冷淡漠,身形如松竹一般,好像這世間沒有任何事物能打破他的平靜。

也沒有問,只是輕輕的說了一聲好。

沈悅想,還真是為難程謙恭了,讓他委身在這樣的小天地將近一年,還天天被她這種人厭煩糾纏。

應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窗戶關的很緊,沒有吹進來一絲寒風。

看著手裡的信件,是霍刀的捷報。

只是很簡單的用語言表達邊疆的戰況,除此之外就沒有再多寫一個字。

沈悅提筆,寫到一半,忍不住喉嚨裡的癢意,輕輕的咳嗽了起來。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沈悅放下了筆,把信件折了起來,因為剛咳嗽完,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進。”

門被推開了,寒冷的風吹進,又很快的被阻擋在門外。

程謙恭走了進來。

沈悅微微的抬眸,墨髮慵懶的披散在肩頭,撐著下巴,細長雪白的手指漂亮乾淨。

在溫暖的光線中,髮絲好像都染上了一層的光暈。

似乎是溫柔的,看著他過來。

程謙恭沉寂的心臟彷彿被什麼衝撞了一下,眼底有什麼迅速洶湧而過。

他走了過去,手裡端著藥,冒著熱氣。

還沒有走的很近,沈悅就聞到了那苦澀的藥味。

“殿下,吃藥了。”

男人的聲線像是沁了寒氣的冷風,淡漠平靜。

沈悅垂下了眼睫,接過了那碗藥,濃郁的苦澀讓她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抿了抿唇瓣,一口氣喝完。

藥很苦,沈悅很討厭。

程謙恭似乎早有準備,拿出了一小袋蜜餞。

沈悅頓了一下,然後吃了兩個,卻依舊沒有化解口中的苦澀。

不甜,一點都不甜。

程謙恭並沒有馬上就離開,他用那種很冷淡的目光看著少女,雖然屋子裡面熱氣四溢,可是少女的臉依舊蒼白病態,妖冶漂亮的眉眼間好像索繞著一股淺淺的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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