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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六零農場作精女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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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芸妮想想自己身上捆綁的錢票,漂亮的小臉蛋上閃過一抹憂傷吶。

原主時間太趕了,而且她的行動被人時刻盯著,壓根沒有時間和機會,將諸多錢票存到郵局中。

而如今,在沒有私人空間的陌生地方,周遭又沒有郵局,方芸妮身揣鉅款,都不知道要藏匿在哪裡了。

哪怕她們各自有著能上鎖的木箱,可是方芸妮仍舊不放心。

她學著大家拿了換洗衣服,放到搪瓷盆中,再放一塊肥皂、毛巾,便繼續綴在眾人身後,浩浩蕩蕩往澡堂趕去。

農場的建設從未停止過腳步,在資金充裕的前提下,先將各種基礎設施建起來,像是辦公室、食堂、鍋爐房、澡堂、娛樂室等等,而且還都是紅磚瓦房、水泥地!

因著農場位於夏華偏北的地區,是以冬天極為寒冷,澡堂還特意建了個火牆,眾人剛掀開厚重的簾子進去,就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熱氣,舒坦得僵硬的肩膀脖子都暖洋洋地伸展開。

“難怪我爸媽非得將我塞到這裡來,雖然昭陽農場靠北,但是這澡堂比我們家那裡的還要暖和……”

大傢伙紛紛感覺到來自父母的愛意,同樣是下鄉插隊,但是地點特別有講究。

方芸妮此時此刻也能體會到原主的苦心了。

澡堂很大,男左女右,中間的小隔間有一個辦公桌,後面牆上一半整整齊齊擺了木製帶數字的鑰匙,一半則是各種洗漱用品。

一位帶著黑框眼鏡的女同志,寡淡著臉撇了眾人一眼,從桌洞裡拿出筆和本子,往桌子上一拍說道:

“男女同志各排一隊,按照上面的格式自己填寫,咱們是按照時間來扣工分的。”

大傢伙趕忙排好隊,填寫表格領鑰匙。

方芸妮乖巧地排在最後一位,抱著盆子繼續細細搜刮著原主的記憶。

其實原主來之前,對於昭陽農場也做了詳細調查和了解。

不過這份調查和了解是由羅家人提供的,他們都沒打算讓原主活著走到這裡來。

所以,那份資料要麼全是假的,羅家人隨便糊弄她玩;要麼全是真的,他們做戲做全套。

方芸妮將厲清澤的回答,跟這份資料比對,幸運得是兩者是吻合在一起的!

農場就在今年剛引進一臺拖拉機,並且配備了幾套犁地、播種工具,在天氣允許農閒的時候專門負責開荒如此繁重的任務。

雖然只有一臺拖拉機,在農忙的時候不停歇地犁地、播種、澆灌、施肥等等,也能大大減輕眾人的工作量。

哪怕如此,眾人也是閒不下來的,各種活一個接一個,即便大雪覆蓋大地,他們依舊得編制柳筐、搓麻繩、紡線織布等,儘可能地多賺取工分。

這樣的勞作累且枯燥,除非尋到清閒、油水豐足的活。

不過,輕鬆的工作基本上都屬於背景強悍的同志,眼前負責登記的同志肯定是其中一位。

以羅家人財大氣粗和疼愛女兒的架勢,若是羅盛湘真來到了這裡,他們還能使勁為其謀個好工作。

方芸妮覺得為農場做貢獻的方式很多,不需要別人提供幫助,就她文有廚藝和縫紉技術,武能打翻十個壯漢的本領,怎麼樣也能尋到適合自己的活!

正思索著呢,便輪到她登記了。

原主雖然成績不咋地,可她在某些方面對自個兒還是有要求的,因著有句話叫做字如其人,自個兒長得美,便不允許蚯蚓字的存在。

是以她可是下苦功夫練習書法的,仍舊是特別讓人舒服的簪花小楷,一筆一劃跟印製般,襯得其他人的字成了扭曲的蚯蚓。

這一瞬間,她也體會到來自原主的惡趣味和歡快了。

就連抱著書啃、時不時瞥他們一眼的那位女同志,都禁不住驚奇地讚歎聲:

“小方同志,你這字可真漂亮,果然是字如其人吶!”

方芸妮抿著唇輕笑著,大大方方道謝,還嘴甜地誇讚那位同志真愛學習,自個兒要向她學習,時時刻刻求進步。

被這麼個漂亮小姑娘嘴甜地誇讚,誰心情不好啊?

不用方芸妮主動提起,那女同志就給她一把鑰匙,壓低說道:“靠近走廊一排的,你在裡屋洗澡也能瞧到。”

“咱們的鎖不大,有的鑰匙能開好幾把鎖,小方同志可得緊盯著點。”

“雖然只是普通衣物,但是有些不開眼的人,就能惦記上。而且小方同志長得好,難免有人眼紅使壞!”

“咱們農場大,建了十多年了,一批批知青從全國各地湧過來,什麼品行的人都有……”

方芸妮十分感激,連同志都不喊了,直接道:“謝謝姐姐的提醒,改天我請您吃好吃的!”

那女同志哈哈笑著,“就衝你這聲姐姐,也該是我請你。”

“我叫嶽紅會,方妹子有什麼事情,就來找我。”

方芸妮就順勢喊了嶽姐姐。

在她放下筆的時候,門外又湧進來一批笑笑鬧鬧的同志們,打頭得赫然就是那位厲清澤。

不過他們一進來,看到嬌小白嫩漂亮的方芸妮,齊齊止了聲,尤其是被她那眼角自帶粉暈的狐狸眸子看一眼,整個人都有一種過電的酥麻。

方芸妮本來想要禮貌地笑笑,但是想著原主名聲不好,而這個年代對男女之事也格外苛刻,收起剛才的輕笑,便緊繃著小臉,接過鑰匙道了聲謝離開了。

“清澤,快快掐掐我,剛才我不會是被熱暈了吧?”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同志……”

“還是說咱們在農場呆的太久了,見多了被惡劣環境摧殘不成樣的女同志們,眉清目秀的同志,也貌美如花?”

這份美麗太具有殺傷力了,到現在眾青年的心臟都還在猛烈撲通撲通地跳。

他們始終忘不掉剛剛進屋的時候,淡淡霧氣中,燈光昏暗搖曳,女人淺笑側頭的模樣,清絕又帶著說不出的魅惑,將人的心牢牢給捕捉住!

接著拔高一嗓子,逗得眾人腦海中粉色泡泡啪地破裂,迴歸現實。

“清澤,我讓你掐,沒讓你掐這麼狠啊,哎呦喂,可疼死我了……”

厲清澤淡淡地說:“抱歉,在農場幹活久了,手勁大沒控制住。”

“是啊,世航,你讓人家清澤掐的。掐得輕了,你能醒過來嗎?”

眾人紛紛樂呵地打趣著,也很快挨個登記去了左側的屋子。

又一個厚重的簾子,裡面霧氣濛濛地,厚重得溼氣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

衣櫥一排排對著門擺放,對面的屋子裡則更加霧氣繚繞隱約看見人影走動,嘩啦啦的水聲、嘈雜的說話聲,讓方芸妮看得略微一愣。

沒辦法,她是任務者,但除了攜帶本體記憶外,其他任務位面的記憶和情感幾乎歸零。

所以每一次任務,於她來說都是一次新得體驗,更何況如此具有年代感的場景,讓她這個未來人瞧得一愣一愣地。

方芸妮趕忙按照牌子上的數字,尋到自己的衣櫃。

她沒有一點扭捏,背對著眾人利索地脫掉自己的衣服,而捆綁在身上的錢,也被她特別自然地卷在衣服中,一起塞進衣櫃。

鎖上門後,方芸妮端著盆子進了裡屋。

冬天天冷,哪怕農場裡洗澡設施不錯,洗一次澡也不貴,半小時對應零點二個工分,可大傢伙也並非天天洗澡,至少要三五天才來洗一次。

是以這個點洗澡的,除了三五位前輩們,遍是她們這批新知青了。

花灑挺多的,方芸妮便尋了個視線不錯的,一邊洗澡一邊盯著櫃子。

她洗澡很快,胳膊長、關節軟,自個兒倆胳膊配合著都能將整個背部搓一遍,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忙。

沖洗完後,方芸妮又跟別人學著將衣服給搓洗遍。

結果她反而是第一個洗完的,正好方芸妮又將錢給捆到身上,再慢悠悠地將其他衣服穿上,跑去跟嶽紅會聊天,順便等著大家。

掀開簾子,她詫異地又碰上了厲清澤。

因著沒有第四個人,她反而輕笑著友好大方地打招呼:

“厲同志好!”

男人衝她淡淡地頷首,繼續同嶽紅會低聲說:

“嫂子您幫我哥烙餅的時候,替我準備一份,還有兩罐辣椒醬!”

“我保管冬獵的時候,給您好好看著我哥的。”

嶽紅會笑著點頭:“不用你說,你哥都囑咐我多少次了。”

“我說兄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咱也不知道在農場呆多久,真不考慮下個人情況?”

“咱農場優秀的女同志多著呢,以後你什麼事情都有人操持著,哪裡用得著我搭把手?”

說著嶽紅會就衝方芸妮招手,親熱地抓著她的胳膊:

“妹子,你剛來就認識我兄弟了?”

“我這兄弟啊,真是哪哪都好,就是見了女同志冷著臉吭都不吭。難得他還能跟你這樣,”說著嶽紅會繃著臉學起厲清澤剛才的模樣。

方芸妮被逗笑了,眉眼彎彎地說:

“嶽姐,厲同志哪裡有您說得那麼誇張?”

“我一路上暈車嚴重,沒怎麼吃飯,又坐著拖拉機兩三個小時,腿腳吃不上勁。”

“只有厲同志在旁邊,所以是他一路拖拽著我,又替我拎著大包小包去了宿舍。他明明是面冷心熱的好同志啊!”

厲清澤禁不住低咳一聲,耳朵感覺到絲燙意:

“應該的。”

嶽紅會瞧著倆人客氣,禁不住樂呵:

“唉,我是老咯,不像是你們年輕人。”

“我記得我跟你哥,就是第一次看對眼了,再瞧旁人,就怎麼樣都入不了眼……”

厲清澤望著剛洗完澡出來的女人,她的小臉紅撲撲、眸子裡含了一汪泉水,那瀲灩的水色如何都不敢將他照射進去。

他眸子微微深邃,喉結禁不住上下滾動。

不等他開口,方芸妮低垂著眼瞼,輕笑著說:

“嶽姐您可不要開我的玩笑了,我是有物件的。我這次來農場插隊,就是頂替未來的小姑子呢。”

羅家做了這麼多事情,她怎麼能讓他們全身而退呢?

原主父母被陷害下放、原主被毒殺,而羅家人還享受著升官加薪、闔家團圓的喜悅中。

再者,方芸妮還沒有看清楚農場的形式,也不知道每個人真正的品行如何,而關於她的謠言肯定會先一步傳播。

與其她費口舌地解釋,倒不如一開始就認下一半的事情,這樣她再義正言辭否認另一個,便容易取信於人了。

更何況,方芸妮還指望著自己的“未婚夫”一家人,看在她勞苦功高的份上,記得早點替她辦理病退回城呢。

否則以人走茶涼、樹倒眾人推的殘酷現實,方父方母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被平反回京。

而她除非做出很大的貢獻,也不可能分得農場每年寥寥無幾的返城名額,那她豈不是要生熬到七七年高考恢復,又或者七八年全體知青大返城的時候?

自然在自己返城之前,得立好人設咯!

嶽紅會趕忙說:“對不起啊妹子,我主要是看你這麼小,還以為你,你剛高中畢業就來了呢,沒想到你竟然還有物件。”

“姐是開玩笑的,你可別放在心上。”

“不過……”

她想說,捨得未婚妻替妹子下鄉的男人,能要嗎?

可是倆人畢竟剛認識,什麼情況也不清楚,她掏心窩子地勸人並不見得人樂意。

她便笑著轉移話題:

“妹子我兄弟人確實不錯,如果有解決不了的難事,你便尋他。”

“若是他都解決不了的,那別人也肯定沒辦法幫你咯!”

厲清澤剛才還有些靦腆的模樣,這會兒一身清冷,讓熱氣騰騰的屋子裡都帶了絲涼意般。

他淡淡嗯了聲。

方芸妮輕笑著說:“那我就先謝過嶽姐姐和厲同志了。”

這會兒知青們都結伴陸陸續續地走出來,到外間透透氣、晾下頭髮,順帶著等候同伴。

人到齊了,他們便開始說說笑笑往回走。

方芸妮依舊沉默遠遠地綴在眾人身後,在月色照耀下的雪地中,更顯得她嬌小柔弱,讓人充滿了濃濃的保護欲!

走出去好遠的厲清澤,扭頭看了她一眼,拳頭緊握起來。

有些緣分很奇妙,他二十五年了,對於男女情事從來不上心,甚至是排斥的,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讓他覺得不是結婚生子的時機。

說白了,他沒有遇到牽動自己心神的女人,沒有那種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可以交代的那位。

他以為這樣的人很難出現,只會存在於、電影中。

畢竟都是活生生的人,但凡深入接觸,各種缺點和醜態都會暴漏出來。

但凡如此一想,他是沒有丁點容忍度,是以他一點結婚的念頭都沒有。

就在方芸妮出現後,厲清澤感受到自己的心蕩漾了……

可人家有談婚論嫁的未婚夫,還能為了對方,不惜下鄉吃苦,到底多深厚的情誼,能做到這樣?

他承認,自己對那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男人,有了羨慕嫉妒恨的情緒!

從宿舍到澡堂不過七八分鐘的時間,大傢伙身上已經沒了一丁點暖和氣。

她們趕忙進屋開啟燈,炕上還有些餘溫,不過卻不能撐過漫長的夜晚。

是以她們繼續將炕燒起來。

雖然她們又累又困,可是到了新地方、睡在新而舒軟的床鋪上,大傢伙精神亢奮,反而睡不著了。

她們說說笑笑繼續收拾東西,要麼跟方芸妮似的,往臉、脖子、手上塗抹東西。

不過方芸妮更加豪橫,連腿腳也都塗抹滋潤一遍。

“嗷,我的手錶不見了,還有我帶的錢票……”

一個女同志突然拔尖一嗓子喊出來。

大傢伙被嚇了一跳,接著紛紛開始翻騰起自己的箱子。

方芸妮眸子微微縮起來,也裝模做樣開啟自己的木箱,若說做戲就得做一套,她在木箱中也放了些錢票供平時使用的。

鐵將軍仍舊掛在上面,鎖眼處沒有明顯劃痕,等她將箱子開啟,能清晰看到裡面的衣物有被翻動的痕跡,而她包裹嚴實,放在衣服夾層裡的錢票已經不翼而飛!

“我,我的也沒了……”女知青們陸陸續續帶著哭腔地說道。

都說窮家富路,家裡人生怕她們受了委屈,是以給她們帶了不少的錢票,可如今一分錢都沒了!

方芸妮也裝成深受打擊的模樣,“報警吧,能趁咱們離開洗澡的時候偷東西,要麼是我們其中的一位,要麼就是其他宿舍的人。”

“只要人做了,肯定是有痕跡的,咱們越早報警,越能尋回財物!”

大傢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她們所有的貴重財物都被竊取了,可真要報警又各自遲疑了。

畢竟她們對於大蓋帽有著一種害怕,而且東西都丟了,尋回來的希望不大。可每個人都丟了不少東西,如此疊加起來金額絕對驚人!

屋子裡的老同志起身說,“鎮上才有大蓋帽同志,不過咱們農場有負責巡邏守護公共財物和負責大傢伙安全的保全科。”

“你們誰跟我一起,去跟保全科的同志們說一聲。”

“偷竊事情太嚴重了,你們剛來就被偷走所有貴重物品和錢票,這幾乎不給人生路。誰知道那賊人明天會不會惦記場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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