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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很好?
溫風絮嗤笑一聲,並不是很認同他的話。
“呵,哪裡好了?”
從小到大,她的名字被很多人拿來談笑過,跟好不好聽沒有關係,風絮一詞,本就是隨風飄零之意。
很小的時候,溫雨憐就詬病過她的名字,說沒有人要的小孩才會取這種名字。
她當然不服,跑去問風知意,但那時風知意聽了她的話之後,只是無奈的苦笑,並不予她回答。
從那之後,溫風絮就再也沒想過了,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像溫雨憐說的那樣,可到底也沒有什麼好寓意,後來漸漸就忘了。
如今再想來,風絮一詞,飄零無依,居無定所,不可掌控,不可琢磨。
全然自由,也全無歸宿。
到底,也正應了她現在的處境了。
“要襯托蓮花盛開,就要講風絮飄殘,咬文嚼字的來一句‘風絮飄殘已化萍,泥蓮剛倩藕絲縈’?”
“風雨損花,便只能與風絮為伍,又要說‘墮白殘紅無處著,漫隨風絮作團飛’。”
“萬事風絮盡,盛德修唯湮。”
“薄情風絮難拘束,飛過東牆不肯歸。”
“……”
話到此處,溫風絮已經沒了講下去的心思,她抬眸看著江九凌,面含輕笑,“就連那些無上的聖人都在編排,這名字哪裡好呢?”
燕鳴有些奇怪地看著溫風絮。
在他眼裡,此刻的溫風絮,看起來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屁孩。
誰都知道,那些詩句不是這麼拿來用的,況且還有很多讚揚風絮的詩文,她倒是隻字不提。
無理取鬧的溫風絮,看起來還挺好玩兒。
“錯了,那些都不是你名字的源處。”
江九凌依舊平靜淡然,耐心的很,一字一句地糾正她,卻並不讓人反感。
溫風絮也知道自己有些刁鑽,她也不知為何,聽他講到自己的名字後,心裡忽然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鬱結。
索性就發洩出來了,也沒管對面的人是誰,或許是因為江九凌的名字,或許……是因為他像幼時見過的一位大叔。
“若問閒情都幾許,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但也不一樣,詩裡表的是愁,而你母親表的是情,這才是你名字的出處。我與你母親算舊識,你可以信我。”
燕鳴敏感地發現,江九凌對溫風絮說話時,沒有尊稱自己為“本君”。
話落,江九凌靜靜地看著她,溫風絮也沉默著,她能感覺出來,江九凌看的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比起你母親,伱長得更英氣些。”
談到這兒,溫風絮確實忍不住了,記憶中的那個人再度出現在腦海,“我是不是……見過你?”
幼時,她隨母親去南大陸拜訪時,有一個男人待她極好,但除了她沒人知道,那個男人繞開了所有人,隔幾天會來見她一次。
持續了有幾個月,後來母親有所察覺,他就再也沒來過。
溫風絮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個男人對她很好,教她吐吸納氣之法,還會帶很多好玩的……比溫路涯對她好。
就算眼前這人不戴面具,她也早已記不起來那人的樣子,只是覺得兩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像。
江九凌卻並沒有迴應她。
他只是笑著起身,“不早了,看來你沒什麼事,本君先回了。”
話落,一旁的景之槐驟然一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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