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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迫不及待想認孫回宮的心情使他今天笑的合不攏嘴,呂氏如今已經賜死,兒孫個個都會慢慢好起來,他忍到萬壽節已經是特別剋制了。
今天召禮部主事進宮,道:“萬壽節快到了,咱打算大過,到時候所有的藩王都會帶家眷進京,你們禮部好好準備。”
禮部主事愣了愣,陛下每年對萬壽節都是特別的節約,今年為何要如此隆重,只當陛下年事已高,所以想要隆重些。
“家眷進京,藩王的護衛都留在城外的驛站,這件事齊泰你安排。”朱元璋吩咐齊泰。
大孫從刑部放出來,心裡這塊石頭也就放下了,看了看旁邊的內侍,朱元璋命他把朱標叫過來。
最近心思操在大孫身上,忘了自己兒子也死了老婆,這會兒肯定是難過失落的。
朱元璋叫朱標過來,示意他這幾天可以出宮去看看周乾。
藍玉一直在旁邊等著,等到齊泰他們離開,心急火燎道:“陛下,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才短短几天,呂氏薨了。
周乾還去玄字監走了一遭,都來的太突然,如大風一般快速捲走。
朱元璋道:“周乾是李景隆送到刑部去的,咱有什麼辦法。”
“陛下,我找他去。”藍玉道。
“李景隆並不在宮裡,你們的事情咱什麼也不知道。”朱元璋說完撓了撓頭離開了。
藍玉從宮裡直奔國公府。
“李景隆,給老子出來。”藍玉站在曹國公府院子大叫道:“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家屋頂掀了。”
李景隆帶著幾個隨從,還有弟弟李增枝,站到藍玉面前:“涼國公,你這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藍玉腿部發力,膝蓋弓起,如箭般頂向李景隆胸骨,撞的李景隆直接彎下腰去。
身後的眾人沒料到這樣,連忙扶起李景隆。他們有些呆的看向藍玉,什麼事情都沒搞清楚。
藍玉在李景隆驚恐中,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幾拳打在小腹,打的他飯菜湯汁都吐了出來。
看到李景隆彎著腰說不出來話,藍玉心裡那股子邪火才慢慢退去,沒有繼續施暴,扭頭朝著李景隆道:“敢碰我藍玉的人,今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藍玉轉身離開。
李增枝跳著腳道:“好,藍玉,算你狠。”
“我藍玉就是狠,我涼國公府大門向你敞開。老子是匹夫,就用匹夫的方法解決。”
藍玉吐了口唾沫道:“你動我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李景隆有些懵,想了半天才肯定了藍玉說的人是誰,就是是國子監生周乾。
藍玉一個國公還像狗一樣巴結小小監生。
“藍玉真是像條狗!”李景隆罵到。
李景隆忍著痛跑進宮告狀,卻被內侍說朱元璋在馬皇后寢宮睡覺,不許任何人打擾。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李景隆又跑到東宮,朱允炆這會兒也不理他,朱允熥說朱標今天出去散心了。
他氣的跳腳,只好回去,打不過藍玉只好吃癟認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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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酒樓又開始做生意,芸娘按照出牢的風俗,和阮梁氏準備了火盆讓他跨跨,去去牢裡的汙穢之氣,再用桃枝抽打。
芸娘便抽他,邊故意說道:“抽你這混小子做事不靠譜。”
周乾笑著,桃枝打在身上輕飄飄的也不痛,工人有幾個上前熱情的詢問周乾,隨後才去糖坊藕坊忙活。
事情結束,大家也都各自忙活,周長平又覺得他的酒最好喝,邊喝邊說自己滴酒不沾。
周乾瞥了他一眼,帶著阮宜良到後院說話,這才知道,並不是劉三吾一人的功勞,徐妙錦也有一份。
看了看阮宜貞道:“你要好好的照顧你姐姐,到時候大哥給你找個家境殷實的人家,為你尋個如意郎君。”
“我先回城東去。”周乾簡單的說了幾句便回去洗澡。
等周乾離開,阮宜貞看著阮宜良問道:“姐,周大哥跟徐姐姐的事,你為何不生氣。”
阮宜良道:“當然生氣,只是天下這麼大,唯獨他最重要,姐姐葬爹時也是他在,家裡出事時,也是他在,應天府這麼大,姐姐只有他了,徐小姐也是個好人,我們是喜歡上同一個人,但有什麼錯呢,他確實很厲害啊。”
這是自己姐姐說過最長也最認真的話,雖然眼裡有難過,但更多的卻是對周乾的愛意。
周乾在路上打了兩個噴嚏,是誰在說自己壞話。
走到城東家門口,發現院子門戶大開,家裡進賊了?
順手撈起門後的掃把,慢慢走到院子,看見有人背對他坐在樹下。
“哎,我當是家裡進賊了,原來是狄叔啊。”
朱標轉過身,看著自己兒子幾秒笑了起來:“周乾,等不到你,就開了你家門。”
周乾迎上去笑道:“我家的鑰匙在門框的凹槽裡,看來是狄老頭告訴你的。”
心裡鬱悶的朱標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孩子,總是幾句話便說的人心情放鬆下來。”
上次見周乾還是好多天以前,見他青色雲紋錦衣上縫著劍,朱標指著衣服道:“好好的衣服繡把劍在上面。”
周乾摸了摸,“衣服爛了,後來我自己縫補的。”
自己縫補?朱標懶得拆穿他,嘆口氣:“聽說你進刑部大牢,我就過來看看你。”
“讓下跪我不肯,便嚇唬我要敲斷雙腿,送去刑部,也算是陰曹地府走一遭。”周乾也不在意,直接把上衣脫了去沖涼。
後背上的胎記便暴露在朱標的視線中,雖然知道是自己孩子,但見到胎記又是另一回事。
朱標自己搖搖頭,笑了起來,還好他還好好活著,自己已經失去了太多的人,不能再失去這兒子。
周乾心思通透,在他眼裡,今天的狄叔似乎有什麼傷心事,道:“我上次做的木行車壞掉了,原本還想送你一輛騎。”
朱標道:“你那雪白的紙,我就很喜歡。”
“那東西製作工序不成熟,一張費時間久,農學社最近加入的百姓越來越多了,沒時間做白紙。”
朱標點頭,他聽說周乾給農學社的百姓搞了個互助,誰家年齡大,或者年輕勞力不在家,農學社其他人便幫忙幹活。
但是被幫助的人要感恩,下次誰家有困難也要去幫,這是百姓入農學社的基本要求。
農學社上面,有司農寺和其他皇莊的農官,場地便在那裡。
周乾帶朱標去看水車,朱標摸了摸鬍子道:“周乾,你可以叫我一聲爹聽聽嗎?”
“狄叔,你說什麼。”
“叫我聲爹聽聽。”
周乾愣了愣。
蔣瓛也臉色大變,陛下還沒有部署好,太子這是做什麼?
誰知朱標道:“我有個兒子,被他娘慣的不聽話,軟弱的很,氣的我沒有辦法,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孩子,所以你可以叫我聲爹嗎?”
原來是被自己兒子氣到了,可能每個人都覺得別人家孩子好?想到自己也叫狄老頭爺爺,理了理心情道:
“爹?”
“哎!哎!哎。”朱標連應三聲,腳步輕快的朝著路邊去了,他等這句已經等很久了。
周乾撓了撓頭,我拿你當叔,你卻想當我爹,那你家產給不給我,當別人爹要給家產的。
蔣瓛鬆了口氣,要是被陛下知道肯定要批評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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