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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清晨,地上的雜草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薄霜,空氣中帶著絲絲寒意,金黃色的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絲絲暖意,融化了這世間的寒冷。
昨晚上,熬夜盯著攸安房間的崔老太被院子裡幾個孩子的玩鬧聲吵醒,睜開眼,瞧見那陽光的一瞬間,一張老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以不符合這個年齡的靈活翻身從床上起來,披上一件毛衣,就急急忙忙出了屋子。
“媽……”
剛出了房間,那等了許久的崔鵬程就眼巴巴地走了過來,指了指攸安的房間,小聲地說道:“怎麼那窗簾是拉起來的?我記得,昨晚上睡家之前我去開窗時,那窗簾都是拉開的啊……”
“你個混小子,嚇自己幹嘛?”
一記爆慄打在了崔鵬程的腦瓜子上,那崔老太乾癟的嘴唇咧咧叨叨道:“這晴天大白日的,怕什麼?”
崔老太說完之後,便轉身朝著攸安的屋子走了過去。
身後的崔鵬程猶豫了一下,還是拔腿跟著走了過去,只是,看向那窗簾的時候,眼神中滿帶畏懼:昨晚上,自己前妻的靈魂在殘害現任妻子的靈魂,也不知道,那小屋子裡,現在,殘留的,是一個人的靈魂,還是兩個人的靈魂。
走在前面的崔老太雖然罵兒子,但是,她心裡隱隱還是有些發怵,臨到門前,扭過頭,看了眼院中的老槐樹,像是找到了底氣那般,伸出乾枯如枯柴的手,搭在了那門上,準備推開。
“啊!!!”
就在此時,那一直緊掩著的房門被從裡面一下子推了開來,正巧撞到了崔老太乾癟的臉上,撞得她摔在地上,前兩天才補上的牙齒又被撞摔了出來。
“夭壽啊!”
哪怕牙齒已經落了,那崔老太還是說話帶風地嚎了起來。
“媽,媽,你沒事吧?”
那大孝子崔鵬程,更是一臉緊張地蹲了下來,觀察著自己老媽的情況。
兩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到回過神來,看著一臉淡然站在門檻處的女人,頓時,嚇得面容失色,連尖叫都給忘記了,只能夠呆呆地瞪著對方。
“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還是那崔鵬程的口齒清晰,片刻之後,反應過來,指著攸安問道。
“我不在這裡,那我應該在哪裡?”
攸安順勢蹲在門檻上,挑了挑眉毛,對著那崔鵬程問道。
“你,你……”
被女人這樣一問,崔鵬程頓時有些語塞,愣了一下,才繼續追問道:“昨晚上,你睡得好嗎?”
“挺好的呀,睡好了,這人就渾身舒坦!”
說著,蹲著的攸安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舒坦就好,舒坦就好!”
那崔鵬程心裡充滿了疑惑,撿起地上崔老太的假牙,扶著自己老媽,兩人就躲進了崔老太的屋子裡。
“媽,怎麼回事,那女人怎麼沒事?難道,是老槐樹不行了?”
那崔鵬程看著對著鏡子套假牙的崔老太問道。
後者聽到這問話,拿著牙套的手一哆嗦,險些牙套沒裝好,一巴掌拍在了崔鵬程的身上,怒罵著:“閉上你的臭嘴,就算是你有事,老槐樹都不會有事。”
扭過頭,瞥了一眼站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女人,崔老太恨得牙癢癢,對著崔鵬程低聲道:“沒事,這女人不會一直這麼好運的,等會兒,媽再去準備點東西,做點法,讓那老槐樹今晚上一定收了她。”
“媽,咱們可一定得收了她,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看到她,就覺得邪氣。”
那崔鵬程想起剛才女人看向自己時的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後背泛起陣陣涼意。
“放心吧,媽都會做好的!”
那崔老太的臉上滿是從容,拍著兒子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放心,這一次,媽一定給你娶一個更漂亮更溫柔的女人回來!”
“好的,媽!”
聽到又可以娶新媳婦,崔鵬程的眼神裡開始有了光芒,一臉憧憬地說道:“媽,這一次,我不想要太瘦的,晚上睡覺,會硌著自己。”
“好好好,都聽你的……”
崔老太像個慈母那般,拍著崔鵬程的手,回了起來……
院子裡的攸安不知道那母子二人躲起來說了些什麼,但是,她心裡清楚,反正,不會有什麼好話。
說不定,是在商量著該怎麼弄死原身。
嘴角帶著笑,攸安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日頭快當空,正是好時機。
回到屋子裡,用剛剛趁著崔家母子二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到的筆,在三張紙條上分別寫上了周招娣李鶯鶯還有崔敏敏的生辰八字,又用稻草紮了三個簡易的小人,依次貼上了生辰八字,丟進了空間裡。
“狗子,記得等會兒把全部的能量都給釋放出來,聽到沒有?”
臨出房門前,攸安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下空間裡的系統,得到後者的迴應之後,攸安重新回到院子裡,端來一個小板凳,坐在了那老槐樹的面前。
可能是現在日頭當空,陽氣正盛,那老槐樹變得虛弱,身上的陰氣也淡了不少。
談完話出來的崔老太看著兒媳婦對著老槐樹嘴角帶笑的樣子,心中咯噔一下:這女人不會猜到什麼了吧?
下意識地,她就想上前詢問。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晴空萬里的豔陽天,一道驚雷直直地劈向了院中的老槐樹,頓時,一陣焦臭味傳來,整個村子都給驚動了:大冬天的怎麼會打雷?
這老崔家是幹了什麼缺德事,怎麼能夠招來上蒼的憤怒?
“啊,啊……”
那崔老太看到老槐樹一半的樹冠都被剛剛的那道驚雷給劈掉了,嚇得面容失色,不管不顧,上前去抱著那老槐樹就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嘴裡嘟囔著什麼,似乎是在和老槐樹溝通。
突然,失去了光彩的雙眸裡帶著兇光,那崔老太扭過頭,惡狠狠地盯著攸安,聲音變得沙啞低沉,就像是地獄深處的惡鬼那樣:“是你,是你乾的?”
可能是剛剛攸安身上釋放出來的能量太重,那老槐樹感受到了不對勁,此刻,正藉助崔老太的身體,質問著攸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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