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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妹自從和竇青連結上以後,覺得自己對周圍人氣息的感受更加地敏銳。
剛才她見到那個叫張可的人拿著一張報名表向著他們揚了揚,空氣中的訊號,似乎和溫甜身上的訊號連線上了。
溫甜雖然相信魚妹的玄學直覺,可是卻聽不懂她這些奇奇怪怪的發言。
“我的氣息?”
“嗯,”魚妹回憶了下,又嗅了嗅溫甜身上的味道,“甜甜身上有股甜甜的氣息。”
這是第一次跟溫甜見面的時候,魚妹就提起過的,這是一道很純粹又很閃耀的味道,不多見。
所以當那張報名表上出現同樣的氣息時,她才會有一種氣息融合在一起,本該如此連線上的感覺。
“那所以?”
溫甜還是沒聽到魚妹所說的原理,乾脆直接向她請教結果。
魚妹也沒想好這其中訊號的關聯,但如果真要探尋一二的話,最好的辦法自然是——
“你去參加這個節目吧。”
魚妹壓根不給溫甜任何狡辯的機會。
“那天我看到了,那個戴帽子的大叔也給了你同樣的報名表。”
言下之意:甜甜,你也能報名的。
溫甜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勸說弄得有些許措手不及。
怎麼就突然安利她去參加節目了。
系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的安排吧。」
溫甜:……你可閉嘴吧。
距離節目報名截止日期還有大半個月,溫甜還是想再仔細考慮一下,她還沒做好準備。
意識到溫甜的猶豫,魚妹突然拉過的手。
“甜甜!不要猶豫!猶豫就會敗北!”
溫甜:???
系統:「是的宿主!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溫甜:!!!
她很懷疑這兩個人在唱雙簧呢。
“我在好好想想……”
*
從一開始陳導找上門來推薦溫甜上綜藝節目的時候,溫甜就有所顧慮。
這種顧慮,在張可來店裡炫耀以後,非但沒有因為張可滑稽的挑釁而減少,反而更深了。
可她在怕什麼呢?
魚妹只看到了她的猶豫,卻沒想通為什麼。
就連一直窺探著溫甜內心想法的系統,這次也難得地犯了難,找不出癥結所在。
這可就很難辦了。
像強哥的事,溫甜爺爺的事,至少大家都知道溫甜到底在苦惱什麼,可以盡力開導她。
可這次她把所有的想法都只鎖在了心裡,沒有任何人能聽見她的心聲,這可要怎麼辦才好。
魚妹和系統對此都束手無策,勸說溫甜的重任最後落在了枝桑的身上。
他仔細回想了張可過來時的每一個細節,其實他說的也都是前幾次來攤上都說過的老臺詞,沒有什麼特別的。
但似乎這次溫甜的思慮卻重了許多。
節目……張可……糖水。
三個沒有太大關聯的詞,為什麼合到一起能給溫甜造成心理壓力?
枝桑試著從溫甜的角度去看這一切,忽然皺起了眉。
*
叩叩——
溫甜躺在床上,手上高高地舉著那張陳導交給她的報名表。
燈光透過紙上投下淺淺的陰影,溫甜翻來覆去地看著報名表上的字。
房門也是在這時被敲響的。
“進。”
枝桑應聲進了門,就見到溫甜拿著《你呀甜蜜蜜》的報名表,躺在床上發呆。
“在考慮去不去參加?”
溫甜看到枝桑進門,才慢悠悠地坐起來,“嗯”了一聲。
她覺得他大概也是來勸自己去參加節目的吧,乾脆先發制人問枝桑,“你也覺得我應該去參加嗎?”
不可否認,對於溫甜來說,參加這個節目的好處是極大的。
不瞭解溫甜的人甚至都很難想象這之中能有什麼顧慮。
畢竟,溫甜所說的對鏡頭的恐懼的理由,都是可以練習去努力克服的。
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
但是,枝桑卻認為,“沒有什麼應不應該的,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的想法。”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溫甜短暫地送了一口氣,然而自嘲地笑笑。
“可我也沒想通該不該去。”
溫甜抓了抓腦袋上的頭髮,很是苦惱。
“是覺得有可能會輸給其他的甜品種類所以苦惱嗎?”
枝桑不擅長繞彎子,尤其是在溫甜的問題上,他都希望能第一時間解決好,不讓她為難太久。
所以這回也是直接一針見血地將自己的猜想問了出來。
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有人戳中她心裡最恐懼的事情,把它赤裸裸地展示出來,溫甜的心一驚,震驚地抬頭看枝桑。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麼會知道?”
實際上,節目,張可,糖水,這三樣東西單拎出來看,確實有關聯卻沒有矛盾。
但如果將詞再置換一下,變成甜品,奶茶,糖水後,矛盾便初見端倪了。
枝桑也是想了很久,直到想起了張可今天在攤子上放的那句狠話——
“我即將會透過這個節目成為甜品大王!而你,就只能在這個小攤子上永遠沒出息地搞著你的傳統糖水。”
張可針對的從不是溫甜這個人這麼簡單,他厭惡的是那些和甜甜一樣的傳統手藝人。
那麼對溫甜的影響便有跡可循。
再次被說中心中所想,溫甜不再敢和枝桑對視,默默地垂了頭。
枝桑既然能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就一定是把她的內心想法都摸透了。
不必再隱藏什麼,也無需提問,溫甜自己坦白。
“我已經輸過一次了。”
她在幾個月前,已經從祖傳的老店裡被張可的奶茶店趕出來過一次了。
雖然溫甜一直沒說,但不可否認,這是她的一個心結。
祖傳的老店砸在自己的手裡,遠不是繫結一個系統或是東山再起就能解決的。
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做糖水,也能大言不慚地告訴所有人她喜歡做糖水。
但是,“我不配代表所有糖水師,代表糖水去參加這個節目。”
溫甜眼裡,糖水對她而言是世界上最棒的甜品!但她所做的糖水,她並沒有把握能戰勝那些節目裡的新式甜品。
所以在陳導說想到傳統糖水就想到了她時她就已經埋下了恐懼的種子,揹負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在得知曾經戰勝過自己的張可也會出現在節目裡的時候,在知道這個節目的競爭有多激烈的時候,她便更加退縮了。
她不希望讓觀眾因為她的廚藝不精而認為糖水比不上其他的甜品。<!--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