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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嬤嬤為我蓋好正紅色的蓋頭,由林父牽引著登上金頂鸞轎。禁軍統領與涵王各騎高頭大馬在前開路,浩浩蕩蕩的禁軍隊伍緊隨其後。
沿途百姓前呼後擁,高呼“公主殿下千歲!”“公主殿下千秋萬代!”“公主佑我北國萬民!”……
我端坐在舒適、豪華的車輅中聽著此起彼伏的高呼聲,聲聲祝福真摯激昂,寄託著他們對睦鄰友好、國泰民安的美好願景。
只是……僅憑這種方式真的就能建立兩國友好邦交嗎?
即使能籠絡對方,使矛盾暫緩,但若是上位者不改變對外政策、一意孤行,北國將永無寧日。
及至城門,由幾位武將、幾百軍士、外交使臣、醫者婢女等組成的送親隊伍帶著幾馬車綾羅綢緞、金銀珠玉與王府送親隊進行交接。
林父下馬,向送親隊首領作揖:“有勞大人了。”
那首領恭敬回禮:“涵王客氣了。吾等必將全力護送公主南下,萬死不辭。”
林父頷首。最後回頭望了望,帶領王府眾人按原路返回。
聽著漸行漸遠地腳步聲,我還來不及感傷,只聽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啟程!”
送親隊伍出城一路南下,我拜別了林氏宗祠,拜別了北國國君,也拜別了唯一的親人,在長長的送親隊伍簇擁下,向遙遠的南國駛去……
當天夜裡下起了瓢潑大雨,送親隊伍不得不暫留客棧。
將繁重的金釵步搖一件件取下,劉嬤嬤替我褪下嫁衣,換上常服。淨面後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細密雨絲,涼風習習,床帳四角懸掛的鈴鐺隨風輕搖,清越悠長的鈴聲似來自渺遠天際的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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