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為師就說這麼多。”靈墟道人笑著搖扇道，“除了化龍石髓，原本為師還為你準備了第二件禮物，作為你的第五具神體，不過現在看來，是多餘了。”

誒？

百里歌愣了愣神，師尊竟然還打算幫自己練成妖神體？

桃夭此時抿嘴輕笑道：“你的師尊啊，特意拜託我走了一趟妖靈位面，替你抓了一頭大妖。但是沒想到，你這個徒弟更厲害，連主世界消失了這麼久的雷蛟都能抓到。”

“多謝師尊，多謝師孃！”百里歌心中一陣感動，連忙起身道謝。

靈墟道人說道：“之前為師說過，你走的路註定不會平凡。五大神體，一旦融合，絕對能趕得上為師。所以你現在要做的，除了要吃透每一個道派的精髓，還要記得儘可能壯大自己的魂體。對了，離昭有沒有給你偷天丹？”

百里歌回道：“荊海師兄已經交給我了，從人仙算起，足夠弟子用到天仙的了。”

靈墟道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偷天丹主要強化魂體韌性，是當年我的師尊為了彌補天屍流分魂帶來的風險而研製的。雖說每個大境界只能服用三枚，那只是針對普通修行者而言。而你，若是也服用這個劑量，你的本尊魂體很有可能經不起下一次分魂而徹底崩碎。”

聞言，百里歌渾身一顫。

靈墟道人站起身道：“切莫以為是為師在危言聳聽，這些話都是根據你的師公，偷天聖主的研究得出的，他老人家可是為師見過的在魂體領域成就最高的一位。當你第一次魂分四道時，為師只是感嘆先天仙識的強大，卻並沒有在意還有另一種可能。”

另一種可能？

百里歌有些疑惑。

靈墟道人正色道：“這件事若非你師孃回了一趟妖靈位面，為師也不會想到。在那裡，有種魂體極為強悍的存在，而那種妖獸並不會真正死亡，他們的魂體進入冥界之後，再度輪迴，變化的只是他們的肉身和魂體的形狀！”

“由於種族數量極少，所以這種轉世魂體也極其罕見。你的師公稱其為‘界魂’。”

界魂！

百里歌的雙手不自覺地捏緊了座椅扶手。

桃夭也面露忌憚道：“那是在遙遠亙古時期存在過的一種妖獸族群。未和主世界連線之前，先天位面之間的屏障很容易被打破，當時我剛成為靈尊，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大羅金仙，就去過不少先天位面。其中有幾個，雖然他們都改變了模樣，但那種攝人心魄的感覺根本沒變。”

靈墟道人安慰地將手按在了桃夭肩上，接著說道：“妖靈位面中，妖獸天生喜**靈，兩者間與其說勢同水火，不如說就是天敵。”

“那究竟是何種妖獸？”百里歌急聲道。

他很想知道，假如自己真和那什麼界魂有關係，那……他很難想象，面對著一個個化作人形的精靈，自己會下得去口。

“是龍。”靈墟道人沉聲道，“不是東海大陸上的那種龍，而是一種駝首、鹿角、蛇身、虎掌、鷹爪、魚鱗的龍！”

百里歌瞪大了雙眼。

金姍急忙問道：“師叔祖，您是說，師兄他是妖靈位面的那種龍的轉世？”

靈墟道人笑道：“也不一定，界魂轉世至少要等到差不多天仙層次才會看出端倪，前世的習性也在那時才會漸漸顯現。在此之前，和所在世界的其他生物並沒有什麼區別。再者……”

他看向百里歌，欣慰道：“擁有界魂的龍族，幾乎都是兇殘無比。歌兒是先天仙識，集大功德、大氣運於一身，這個可能性就更低了。所以，雖然我推測有這個可能，但依舊偏向前一種先天仙識自帶魂體強大這個說法。不過不管怎樣，為師推斷，偷天丹，你每個大境界服用五枚是沒有問題的，關於這件事，為師和離昭也商量過，他也贊同為師的看法。”

百里歌的思緒有些亂，靈墟道人關於龍的說法，讓他不禁想起了在雷蛟山發生的那件事，那聲音讓他短暫地湧現出一絲狂暴的衝動。隱隱間，他似乎看到眼前有一條無比威嚴的巨龍，盤踞著對他投射來冰冷的目光。

“師孃。”百里歌突然起身道，“您見多識廣，弟子就想問一句，界魂……覺醒之後，當真都是無比殘暴的存在嗎？”

桃夭愣了愣，看了眼靈墟道人，隨後點頭道：“是。我見過三十六個，最兇的一個，吃光了整個位面世界的生靈，連他自己的子女都沒有放過。”

百里歌的身子又是一顫，金姍見狀微微將手按在了他的手背。

百里歌很想對靈墟道人說，自己很有可能就是界魂。但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不是他怕死，而是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的事他還沒有做完。

“別想太多。”靈墟道人這時也走過來柔聲道，“為師一直相信，天道有他自己的判斷，凡事都會留有餘地。沒有什麼局面只有死路一條，用心去發現，終歸能找到一條活路。所以，不管你在擔心什麼，聽為師的話，船到橋頭自然直。”

百里歌點了點頭。

“謝師尊，弟子知道了。”

靈墟道人笑了起來，這個弟子，他最為上心，也最為放心。

至於百里歌到底在擔憂著什麼，他自然也知道。

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他還有時間去想解決最壞結果的辦法。

雖然說，這個時間也並不長了。

“師兄，你沒事吧？”

離開了桃夭的住處，金姍有些擔心地問道。

百里歌衝她笑了笑：“沒事。”

“師兄。”金姍突然拉住他的雙手，凝視著他的雙眼說道，“雖然我們沒有正式的結侶儀式，但我一日是你的道侶，一輩子都是你的道侶。”

金姍將藏在衣內的同心鎖取出，認真道：“我感受不到你的心情，不能為你分憂。但是我希望，師兄你有什麼煩心事，都能跟我說，我不想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等到有一天突然……我真的害怕會……唔！”

金姍瞪大了雙眼，百里歌冰冷的雙唇突然吻住了她。

這種感覺，彷彿她的身體在這一瞬間，復活了。

“對不起，姍兒。我百里歌發誓，永生永世，都是你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