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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雖遠去，但他的身影還留在心間。李式將己身代入，藉助祂的餘澤，開始推演自身的道路。

心神遨遊在天地之間，玄妙至理不斷灌注，將其一一化為武道真意，與真元融合，整個人與天地間的聯絡越來越是緊密。直到某一日，他徹底沉醉其中無法醒來。

是的，他已完全被天地同化。靈光一陣閃爍，將他喚醒。

“再來！”他毫不氣餒，重新開始。

這一次，他吸取了教訓，放慢了真意的融合進展，可惜他壽元有限，在氣血衰敗之後，進境徹底停滯下來。

第三次，他再度加快了真意的融合進度，奈何真元只是融合了數千道真意，便徹底失去了控制，整個人爆裂開來。

第四次，再度失敗！

第五次……

隨著李式一次次的推演，神靈的餘澤消耗殆盡，推演至此結束。

經過一次次的試驗，三道天塹擺在身前。天人武者區區三百餘歲壽元，如何能悟得一元數真意，又如何抗得住天地同化和肉身崩滅？

“可惡，我明明見證了血河的成功，為什麼落在自己身上，卻不行！為什麼？為什麼？”李式百思不得其解，陷入深深的懷疑中。

原以為，自己為武者開闢出了一條通天大道，現在看來，全是虛妄。

“是了，這條路只適合天生神聖！”不知為何，這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讓他心情舒暢了幾分。

咔嚓！清脆的聲音響徹在心間，心魔滋生，本就已經動搖的武道之心徹底崩潰，就連氣運華蓋也消散大半。

“哈哈哈！”苦笑聲傳來，李式的身影漸漸遠去。

“師兄，你怎麼啦！”師妹寒江兒見到數個月前意氣風發的師兄如今一臉頹廢，忍不住關心起來。

“師伯在嗎？”李式的嗓音有些沙啞。

“師父在呢！自從師兄你闡明天人武者修煉之路後，師父更是進了一步。若不是需要坐鎮若水城，她早就出去尋你了！生怕你被仇家盯上！”寒師妹的語氣有些埋怨。

“是嗎？”李式臉色毫無波動，淡淡道，“帶我去見師伯吧！”

“隨我來吧，正好真元道長也想見你一面。”她在前面帶路，帶李式拜見二人。

“小友，何至於此？”真元道人一見李式的模樣，便已明白了八九分。

“道長，我這師侄到底怎麼了？”李若水只是感到李式氣血有些萎靡，不明白真元道長的意思。

“武道之心破碎，氣運衰敗！”真元道人直接點明瞭李式的狀況，甚是惋惜。

“李式，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會這樣！”李若水嚴厲喝問，卻帶著濃濃的關心。

“我的天人之路是錯的，普通人根本無法達成。”李式否定了自己的一切，“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笑話！”

李若水的眉頭蹙起，在她看來，這麼簡單的問題竟然毀了一位武道天才，實在不可思議。

“沒有哪一條路一開始就是正確的。武道也是在先賢們以血肉之軀不斷驗證之下，才能發展至今。你說你的路是錯的，有人驗證了嗎？”她反問道。

“還，還未驗證！”李式一愣，回答道。

他之前鑽了牛角尖，入了死衚衕，現在想來，確實有些可笑。

“武道之路晦澀艱難，你能悟出一二，已然是天縱之才了！我等武者，本來就是要與天鬥與地鬥，克服種種磨難，堅信人定勝天。”許是讓李式恢復信心，李若水又是一番鼓勵。

“多謝師伯開導，我已無恙。之前卻是陷入了魔障，這才入了歧途！”李式終於平復了心情，正視自己的問題。

“道不辨不明。那日聽到小友見解，也讓本道頗有收穫，不如論道一番，再證真偽如何！”真元道長似要以另一種方式，來解決李式遇到的難題。

“也好，那我便說與二位長輩。”接著，李式便將永珍天修煉遇到的天地同化、肉身崩滅、壽元衰竭三大難題道了出來，“奈何永珍天的修煉太過艱難，才讓我失了信心。“

“小三元，大登科，永珍天，三境本是一脈相承，屬實是武道至理。”真元道長細細品味一番，提出了肯定，而後再度指點道，“武道，本就是氣血之術，要想解決修煉的難題，何不在肉身上下一番功夫！”

“武道金身！”李式雙目一陣發亮，找到了癥結所在。他再度回憶起了血河的修煉過程，一時間思緒萬千。

大量的感悟湧上心頭，讓他不禁脫口而出，“法天象地！”

真元道人見此，嘴角揚起微笑。

“法天象地，本就是參悟天地至理的大神通，與永珍天可謂相輔相成。只要武者保持自身強烈的武道意識，便可避開天地同化的威脅。”真元道人做出瞭解釋。

“只要武道金身能夠催動法天象地神通的施展，那麼壽元和肉身的問題便可迎刃而解！”李若水也是明白了一切。

真元道人似在推演，身上的氣息一陣變幻，但卻維持在兩人承受的範圍內。

“怪哉！已經有人搶先一步修煉有成！”他張開雙目，口中驚呼！

“是的，而且還是我家鄉的天地神聖血河！”李式當然知道是誰，但卻沒有說出口。

“我已明瞭天人武者的最終道路，真元混一，肉身神魔。”真元道人盯著李式的雙目，肯定道。

“道長高見！”李式在見證血河證道之後，也是明悟了最後境界，“天人第四境一混元，對應武道金身的混沌魔神。”

至此，天人之路徹底成形，接下來便是武者們的親身試煉了。

“真是大才，感恩你為此界武道開闢前路，我願代世間武者向你致敬！”師伯李若水站起身來，向李式拜了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李式連忙扶起她來。

李式則是有苦說不出。一來，他的武道之心破碎，武道之路就此終結。二則，所有的一切都有著血河的影子，否則單憑自己，無論如何也提不出如此精妙至理。

真元道人彷彿洞悉一切，想必同樣證就了武道道果。而自己，卻置身漩渦之中，無法掙脫。<!--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