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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枳回到了姜家,人家正在吃飯,她不請自去,沒有人讓她一起吃。
她也沒客氣,拉開椅子坐下,反正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蔣青把椅子往旁邊拉了拉,明顯的跟她保持距離。
南枳皺起眉頭,“蔣青,你怎麼對著飯菜像是對著大便呢,一臉的噁心表情,吃白食的吃相還這麼難看。”
她夾槍帶棒,一張嘴就整活兒。
蔣夢啪的一拍筷子,厲聲道:“這是我們姜家,不歡迎你,滾回你的房間去。”
“我不是姓姜的?”南枳指著自己的鼻子,不過很快她又明白過來,“哦哦,是蔣,原來這房子裡除了我爸爸姜樹東,剩下的都是蔣家人了呀。”
姜樹東聽了她的話,抬起頭往四周看了看。
蔣夢、蔣青、蔣太太,還有一半蔣家血統的姜依文,可不就是那個鄉土出身貪婪愚蠢又惡毒的蔣家人嗎?
姜樹東雖然很愛蔣夢,但不喜歡她孃家人,更不明白明明是想要把她賣了的家人,在她飛黃騰達之後不想著拋開反而扶持接濟,還給她那個蠢貨哥哥開公司,把蠢貨侄女接到身邊調教……
想到蔣家人給自己帶來的一系列麻煩,他就暴躁,看她們也格外不順眼起來。
“行了,都別鬧了。枳枳坐下,這裡是姜家,不用吃頓飯也要看別人的臉色。”
“好的爸爸。”南枳乖乖的換到姜樹東身邊,見他碗裡是肥膩膩的肘子,就嗔道:“爸爸,您血脂有點高,怎麼還吃這麼肥的肉?來,吃點芹菜,還有山藥,都是降血脂的。”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那幾個人都聽著,以為姜樹東會生氣發怒,可沒想到他不但聽她說完了,還把她夾的青菜都吃了。
蔣夢驚訝不已。
姜樹東雖然出身豪門姜家,可他母親只是個傭人,從小受盡苛待,連肉都吃不上。
大哥看不起他,二哥把他當狗戲弄,只有三哥,雖然喜怒無常,但好歹還給他個接近的機會,捱了一頓打,能換一頓肉,當然這頓肉可能倒在地上,需要他跟狗一樣去趴著吃。
後來,高貴的哥哥們死的死殘的殘,他成為姜家身份最高的人,想吃什麼就有人乖乖的送到面前,可他最愛的卻是在富貴人眼裡上不了檯面的冰糖肘子。
跟南子君結婚的那幾年,他怕暴露自己的粗鄙不敢吃,只有蔣夢偷偷做了給他送到辦公室裡,也許正因為這樣,他才把他稀薄的愛都給了蔣夢,這個比他更弱更需要愛的女孩。
可人性就那麼複雜,以前做的現在看來就變了味道,蔣夢一味討好卻連他的健康都不顧,還不如這個半路帶來回來的便宜女兒呢。
有了姜樹東撐腰,剩下的人都不敢為難南枳,只有姜依文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說著,就要上樓。
姜樹東喊住她,“依文,你的傷要是好了還是要去醫院上班,整天在家算怎麼回事?”
蔣夢不滿,“依文要準備婚禮,正好借這個機會。”
“婚禮不是有你們嗎?家裡這麼多閒人,難道事事還要她親力親為?”
“樹東,我們家又不缺她掙那點工資,住院醫那麼辛苦,她……”
啪,姜樹東扔了筷子,“慈母多敗兒,做醫生這個職業是她自己選的,要做就做好!”
姜依文不怕他們吵起來,是怕給南枳看了笑話。
“爸爸,我現在就去醫院,您別說了。”
蔣夢都氣白了臉,“大晚上的去幹什麼?要去也是明早呀。依文,依文。”
姜依文也是犟,連衣服都沒換,開著車子就出門了。
蔣夢氣的心口疼,剛要跟他嗆兩句,就看到姜樹東在接了個電話後往外面走。
“你去哪裡?是不是哪個小狐狸精找你?”
姜樹東眼裡出現濃濃的失望,他這個人並不好色,跟蔣夢結婚這些年就她一個女人,現在她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潑他髒水。
“放開,是實驗室有事,我要過去看看。”
蔣夢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夫妻近20年,他忽然對她冷言冷語,她受不了。
都是南枳這個小賤人,她怎麼不去死?
她咬咬牙,追著男人而去。
現在,屋裡只剩下南枳和蔣青母女。
沒等她們開口指責,南枳就先下手為強,“你們呀,又不是自己沒家為什麼住在我家裡?看看,搞得我爸爸他們夫妻不和,你們高興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
南枳的目光落在半老徐娘的蔣太太身上,忽然嘖嘖兩聲,“你們蔣家素來有搶親人丈夫的傳統,現在你丈夫入獄了,難道還想搶小姑子的男人?”
蔣太太給氣的臉色鐵青,指著南枳的手指一直哆嗦,嘴裡除了小賤人也罵不出別的來。
蔣青一看媽媽這樣,就還不認命的衝上來要打南枳。
南枳閃身躲開,蔣青身體撞在餐桌上,餐桌上的盤盞掉在地上,乒乒乓乓響成了一片。
蔣青揉著被撞疼的腰,哭著跟她媽告狀,“媽,她欺負我。”
蔣太太想要抓南枳的頭髮,反而被她推到蔣青身上,母女疊摔在一起。
家裡沒了正經主子,這些外人們鬧騰下人也不敢管,一個個躲起來裝鵪鶉。
南枳把母女倆連打帶嚇唬,最後倆個人哭唧唧的跑回自己家了。
她的目的達到,就開始了自己的籌謀。
回了房間,她洗澡換衣服,然後在陽臺上看劇。
傭人們都看到了窗戶上模糊的影子,也沒有人敢上去打擾。
南枳趁機,又溜進了書房。
她要走,不能窩囊的離開,要送給姜樹東一個大禮。
戴上手套,拿出偷配好的鑰匙,她順利的打開了姜樹東的檔案櫃。
一層層找過去,也沒發現什麼重要的東西。
南枳的心越來越沉,難道姜樹東還有秘密基地?
終於,到了最後一層。
她看到一個盒子。
把盒子開啟,她先看到的是一副地圖。
地圖上用紅筆圈出幾個點,也沒什麼標註,完全看不懂。
南枳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她覺得能讓姜樹東這麼隱秘藏起來的,一定不簡單。
她拍下來後繼續往下找,翻著翻著,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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