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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字被輕輕吐出來的那一剎那,那人的眼瞳再一次不會受控制地擴大了起來,喉嚨中發出了奇怪的“嗬……嗬……”聲,像是野獸受驚時發出的低吼聲。
“怎麼,嗓子還沒好啊,”另一邊,一個令他熟悉到驚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令他不由得偏過目光,呆愣地瞪視著眼前逐漸摘下面具的人,“嘖,看來你這新殿下的手段,也不過如此麼。”
易佰生冷笑著將面具裝進懷中,站在不遠處輕蔑地看著那被禁錮在牆上的那人,極其惡趣味地欣賞著他面上逐漸顯露出來更為高一級別的恐懼。
“也難怪當初護法提議樓主不要重用你呢,”此時,有一個黑衣人猛地拉開了自己的面具,展現出了自己的真實容貌,“怎樣,被人揹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虹煉冷笑著將面具一把甩給抗議他行為粗暴的易佰生,眼神中滿是拉滿的嘲諷和肆虐的殺意,“怎得,以為自己躲到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就可以逃過殘樓的追殺?你可真是天真得可憐啊。”
“是啊,殘樓是什麼地方,怎會讓你就這般輕易地逃走呢?你說是吧,妖易。”
另一個黑衣人一面摘下自己的面具,一面嗤笑著接著虹煉的話語說了下去,一雙滿含鄙夷的丹鳳眸,漫不經心地看向那被死死拿捏住性命的人。
“慶……睢……”
“看來你還認得我啊,”慶睢狀似很意外地挑動著眉間,口中的話語卻絲毫不留情面,“原來你還記得這個差點被你用鶴頂紅毒死在懸崖下的可憐人啊。”
聽到這,那人下意識恐懼地吞嚥著唾液,但因得喉嚨之間那隻大手的蠻橫阻攔,他的喉頭終究只是象徵性地動了動,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行為產生。
“你們……想……怎樣?”
短短几個字的一句話,因得幾人周身散發出來的威壓和拿捏著他性命的那隻手,說得斷斷續續,吞吞吐吐。
“不怎樣,只是想……”易佰生挑著眉,將隨身攜帶的紙和碳筆拿了出來,“墨煉閃開些,瞧不見他的臉了。”墨煉聞言,甚是從善如流地讓開了半邊身子,將妖易的臉全盤暴露了出來。
“唔……妖易,這幾年不見,你這臉上倒是精彩了許多啊,”易佰生雖說口中說著極其不留情面的話語,但手上的動作卻從未停下過半分,甚至是隱約間加快了些許,“嘖,當真精彩。”
半晌後,易佰生畫完了最後一筆特徵,頭也不抬地朝著墨煉揮了揮手,“交給你和慶睢了,我便先回到殿下那裡去忙了。”隨後,便和虹煉先行回到了客棧內,製作面具去了。
至於剩下的墨煉和慶睢,則是都一臉似笑非笑的冷漠看向那個被四四鉗制在牆壁上的妖易,“怎麼處置?就地殺了埋了,還是交給護法處理?”
慶睢一臉雅痞相,嗤笑著問道。
“我倒是覺得,就這般輕而易舉地要了他的命,有點太便宜他了,你覺得呢?”
墨煉反問道,眼神卻依舊冰冷地看著那即將被嚇尿褲子的妖易,“我倒是記得,此人同你之間,貌似……還有一筆血債需要償還?”
“是啊,”慶睢挑著眉隨意地指了指自己脖頸處一道極為猙獰的疤痕,“這就是他欠債的證據,怎麼,你們殘樓的人向來不都是對叛徒追殺到底,甚至是有著有始有終的原則?”
“那得分人,”說話間,墨煉猛地一鬆手,便將那早已變成一癱軟泥一樣的男人丟在了地上,不含任何情感地睥睨著他,“對於這種人渣,我們護法不讓我們髒了自己的手。
“但是對於你這種跟他有著仇深似海的,倒是勉強可讓我們殘樓搭把手,幫你最後處理一下。至於這期間的過程麼……”墨煉隨性地取下自己腰間的匕首,遞給了慶睢,“就得你自己來了。”
“那是自然,”慶睢也從善如流地接了過來,上下把
玩著,時不時地嘖兩聲表示讚歎,“這匕首不錯,但看樣子這做工並非是民間能輕易流傳的東西……你們護法?”
“眼光不錯,”墨煉挑了挑眉,順手將那人的下頜按了回去,隨後點下了麻穴,“交給你了,這也算是……替我們護法還了你一個人情。至於他怎得處理,全照你的心意來。”
“多謝墨煉兄仗義。”
“哪裡哪裡,將來殘樓也毒王谷也是要常常走動的親家,何須這般客氣?”
“……對吼,谷主師伯的小徒弟已經成了你家娘子了,我怎的將這件事給忘在腦後了。”
輝月城中,另一邊,客棧某房間內。
“按照他們現如今的速度來看,應當能趕在三日後抵達天都城,接受大理寺的審判,”韓麟款款為面前幾位指著桌面上地圖的位置,“但若是在途中遇到什麼人,那就不好說了。”
“但願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不要再鬧出何等么蛾子來了,”獨孤鄴一臉疲憊地看著地圖上被韓麟指出來的地點,“這裡雖說是一馬平川,但到底是太容易被看穿,殿下……”.
“放心,”秦明昭眼神卻未曾改變分毫,“殘樓的人都跟著,就連二十四死士也喬裝打扮成了押送犯人的獄卒跟著。雖說這些人現如今已然成了棄子,但這並不代表蓮華宮裡的那位可以放過他們。
“雖說那位畢竟是不怎麼長腦子,但這並不妨礙她會對這些被夏博明所放棄的棋子產生除之而後快的念想,畢竟……”秦明昭挑著眉輕蔑一笑,“她可是從中最大的受益者。”
“所以,我們現在的重點,就是要調查,輝月城周邊這些小城池中,和夏家來往甚為密切,以及和夏家來往微乎其微的世家,看看這其中,究竟還隱藏著何等不為人知的東西。”
秦明嵐順著秦明昭的思路說出了下一步的計劃,“想要將夏家整個連根拔起,還得栽下更深的功夫,將他們隱藏在土裡,盤根結錯的根系全部挖出來,隨後便是毫不猶豫地砍斷,徹底端了夏家。”
“可現在,夏家已然跟北霖國那幫……纏上了關係,若是真正按照這個思路處理起來,恐怕要困難得多,”秦明昭一想到和夏家搭上關係的莫璃軒,就覺得腦仁一陣陣生疼,“那個混球……”
“嗯?”
秦明嵐以為他又怎麼惹到他這小祖宗了,連忙下意識地詢問道:“阿昭,我……近些時日貌似……沒有得罪你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