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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話,疑罪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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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犯罪嫌疑人真的無辜,長時間看守所關押+高強度審訊,會因為冤屈而積累怒氣,繼而暴怒,或大聲咆哮、吼叫社會不公、執法人員的草菅人命云云。

但布朗奇沒有。

真正有罪的人,反而會越來越沉默。

心理素質不強的,甚至會被內心罪責折磨,痛哭流涕、精神奔潰......

因為真正的犯罪者,是知道自己為什麼進局子的。

只要不斷重複不斷,就會露出馬腳。

但布朗奇顯然屬於高階撒謊者,說假話、披人皮,已成了他人生的一部分。

不管問什麼,都是一模一樣的說辭,顯然是打好腹稿,準備好的假供詞。

大家一致認為,斯文獸醫布朗奇一定在撒謊!

卡爾前天晚上簡單問過幾句,沒問出頭緒,布朗奇的嘴和精神裡,依舊堅不可摧。

他必須繼續施加壓力,撕開假皮獸醫的“體面”。

“你的妻子,生化檢查報告出來了。”卡爾把三張報告,扔在布朗奇面前,諷刺道:

“不認識嗎?的確,不是她了,變成你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布朗奇沒動,語氣不耐煩道:

“長官,我已經在這兒呆了接近四十小時,會壞了我的社群名聲的!”

呵......卡爾壓抑著暴打布朗奇的怒氣,想起一句歪理毒言------他們只是失去生命,我失去的可是名聲。

“只要你診所一直不開門,你被逮捕的訊息,就會在社群傳開,大家胡亂猜測,你名聲肯定不保,還不如,早點交待,說不定表現好,還能取保候審。”

“長官,別白費心機了,你口口聲聲說我犯事兒,我怎麼否認都沒用,有人看見嗎?有監控錄影嗎?”布朗奇理直氣壯地說。

“你以為,沒有犯罪嫌疑人認罪供述,也沒有目擊證人和監控錄影,就等於沒證據嗎?呵,律師是這麼跟你說的?”卡爾追問道。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布瑞克做的事,與我無關,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知道!”布朗奇道,偏過頭去。

“沒有犯罪嫌疑人供述,我們掌握切實有效的證據,庭審照樣可以認定你有罪,處以刑罰,而且,拒不認罪者,審判長會考慮你死不認錯、死不悔改的情節,不適用主動供述減刑、從輕的條款,你會多呆幾年甚至從死緩變成死立執,布朗奇,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其實我不明白,既然犯了事兒,分明心裡一清二楚,卻死不配合,你要知道,沒查到證據,我們吃飽了撐著抓你?”卡爾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你和布瑞克兩人,他什麼都招了,還把格溫特供出來,他是死不了了,你不招,等布瑞克再咬出你點什麼,到時候你就不適用減刑了。”

卡爾從資料最底下,抽出一張白紙,寫寫畫畫,道:“我分析給你聽,你坦白,他不坦白,你死緩,他死刑,你坦白,他坦白,倆都死緩,你要是不坦白,他坦白了,你死刑他死緩,”卡爾把寫下來的分析圖,展示給布朗奇看,公佈結論道:

“看清楚沒,只有坦白,才是保命措施。”

布朗奇問:“兩個都不坦白呢?”

“這不存在,因為他什麼都說了,我們正在問細節,很快就出結果了,你要賭一賭嗎?”卡爾把布朗奇拿捏得死死的,無縫銜接地問道:

“把通曆1021年9月5日,就是上個星期五,那天所有活動,都說一下,從早上起床,到第二天起床。”

“長官,你們問幾百遍了,你們辦案的時候,互相不溝通嗎?不記錄在案嗎?而且這是我個人隱私……”

“你把個人隱私,凌駕於公共安全之上,拒不配合探員辦案,涉嫌妨礙公務,不是身上有Shi,為什麼拒不配合?你所有供述,都記錄在案,法官都會參考,你要是老實交代,還能給法官一個好印象。”

卡爾把“好印象”三個字重點強調。

布朗奇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我8點半起床,洗涑吃早餐,就下去診所工作,工作完6點上樓回家,吃完晚飯,下去散步一個小時……”

“幾點吃完晚飯?幾點散步?”卡爾打斷。

“大概7點半,8點下去散步,9點左右回家,看了一會兒書,10點就睡了。”

布朗奇的說辭,跟之前的一模一樣,一字不漏,分毫不差。

卡爾不置可否。

“這是你在蓮花小區死者溫娜莎家附近,踩點的監控錄影,你很聰明,避開路面和其它小區的監控錄影,但社群行駛過的車輛行車記錄儀,移動的攝像頭,避不過了吧。”

卡爾舉起行車記錄儀攝像頭拍下的列印圖片,跟布朗奇視線平齊,讓布朗奇看得到罪證。

“如果你們把散步,叫做踩點,那社群所有散步的人都有嫌疑。”布朗奇緩慢反駁。

“第五張,你頻頻向上望去,被對面樓的寵物攝像頭拍下。”

“這不能說明什麼,我在看天色,看雲!”布朗奇藉口多多,假話謊話順手拈來。

“你在目測距離,估摸殺死溫娜莎需要的沙子量。”

卡爾把現場的沙子劃痕列印圖片,扔到布朗奇面前。

赫然是劃過第一死者舍友房間的天花板、窗臺、窗簾、床頭櫃等密密麻麻布滿沙子沾血劃過的細線。

並開啟畫外音說明模式: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案發現場,你操縱沙子留下痕跡,一棟有居民聽到響聲,出門檢視,看到沙子作惡過程並離開現場,而這些沙子,在你家和寵物醫院,都找到了!上面有溫娜莎的血跡!”

卡爾觀賞布朗奇還僵在臉上的從容不迫,後者死死盯著卡爾

這是典型的抵抗表現,抵抗自己內心想要認可對方的念頭。

布朗奇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帶著溫娜莎血跡的沙粒,非常細小,差點就被全世界忽略了。

是卡爾堅持要找瑪雅祭祀案的第四人腳印,讓小探員們地毯式搜尋的意外之喜。

鑑證科驗出上面的血跡,屬於溫娜莎,全都過年一般高興。

這是目前為止,可以指控布朗奇的最直接有力證據了!

比沾溫娜莎血跡的布朗奇指紋更直接有效。

“長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知道,這些帶血的沙子,是不是有人栽贓嫁禍我,而且沙子能殺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別裝了,電視新聞不是看了麼!你前天說你看新聞了,布瑞克用沙子毀大廈,你怎麼就第一次見了沙子殺人?”

卡爾諷刺道。

“診所每天來來去去那麼多人,一定是有人嫁禍我!”

“容我再提醒你一下,你家也發現了兇器沙子,難道診所的護士和病患,也去你家嗎?布朗奇,你再狡辯,事實都不會改變,一五一十,老實交代吧,別做無畏掙扎,扯些沒用的的謊言。”

“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知道,這些沙子,不知道是誰嫁禍我的,長官你也知道,我的診所生意很好,同行競爭,什麼都做得出來。”

布朗奇無恥攤手。<!--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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