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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鸚鵡又開始一邊在鳥架上亂跳，一邊學嘴，反覆地喊著“難怪”。

在場的大部分人直到此時才知定遠侯府的這樁秘聞，但也有兩三人此前在午門就聽到了顧太夫人和顧淵的那番對話。

現在回味皇帝這聲“難怪”，這些人不免都深思起來。

難怪顧太夫人要上折彈劾顧淵！

難怪八年前顧策開城門降敵的訊息傳來時，連先帝都還沒有做出裁斷，顧太夫人就先行上折求請顧策和侯府分宗，鬧得京城各府皆知……

當時，所有人都認為，顧太夫人是為了顧氏全族的利益才會做出這樣艱難的決定，是為了斷尾求生。

可如果顧策不是她親生兒子，那麼她當年的選擇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尤其再聯想她今日這道告罪的摺子，她的心思已經是昭然若揭。

這位顧太夫人還真是個冷情寡義之人！

顧太夫人周身已是一片汗溼，像是從水裡撈起來似的。

她是個敏銳之人，已經從皇帝的那聲“難怪”中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不喜，瞳孔猛縮。

今天發生的事完全超出了她的預計，讓她有種相當不妙的預感，心如擂鼓。

顧太夫人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幾乎掐破了面板，可她恍然不覺疼痛。

惶惶不安之時，她耳邊再次響起了趙讓語調尖細的質問聲：

“顧太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定遠侯顧策不是顧太夫人所出，卻承了爵位，難道是顧家以庶充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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