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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遲疑了，他想起了赫連多吉這些日子的變化，一個正常人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有這麼大的變化。

“你怎麼確定的？”

“她是逍遙山的弟子，我的夫君也是逍遙山的弟子。”

顧霖的話很肯定，赤羽頓了一頓居然收起了武器，“我該怎麼確定？”

顧霖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你最好不太確定，呂蓮子心思歹毒你若是硬要確定恐怕活不過明天。”

赤羽看顧霖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就問，“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看你怎麼想。”

“我只想北蠻好好的，這場戰爭本就不是我的本意，北蠻看似兵強馬壯但實際上不會是大周的對手。”

兩個人突然停下來的動作吸引了兩方的注意力，顧霖也意識到這樣不行把槍刺了出去和赤羽打了起來。

“到底如何你自己心裡應該有答案，沒必要打下去了，希望你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顧霖轉身離開，赤羽看著顧霖的背影微微點頭，算是行了個禮緊接著調轉馬頭回去了。

顧梵連忙迎上來，“怎麼樣？”

顧霖搖了搖頭示意沒事一行人也就重新回了營帳，顧霖摘下盔甲才說，“赫連多吉應該是成了呂蓮子的傀儡，這場戰爭是呂蓮子一意孤行。”

柳扶風聽著顧霖的話看向地圖，“這樣說來，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顧霖喝了一口茶但是絲毫沒有放鬆，“我現在只擔心呂蓮子真的喪心病狂製造出太多的傀儡，這樣的話不好對付。”

“未嘗不是一個問題。”

“報！探子來信。”

士卒把北蠻探子的信送了進來，顧霖開啟看了幾眼猛地把信拍在了桌子上，“好狠的心。”

柳扶風把信接了過來，“今已探明，北蠻營帳中有幾百名大周百姓，全數被灌以秘藥，少數人已出現身體僵硬神志不清的現象。”

“她也是大周的人居然能幹出這種事？”

顧霖在營帳了轉了兩圈才轉頭說，“我決定從背後繞過去。”

一眾人都發出了不敢相信的聲音，“什麼？”

顧霖在地圖上指了一個方向，“我帶人繞後，潛入北蠻營帳。”

顧梵馬上反對，“不行，太危險了，你要是出事怎麼辦，要去也得我去。”

顧霖搖了搖頭，“不，我就是要讓呂蓮子發現。”

宋明哲一直沒說話現在也就明白了顧霖的意思，“你想引她去追你然後我們從前邊進攻？”

“沒錯。”

“她又不傻應該做不出這種事。”

顧霖這次無比肯定的說“她一定會的，這次她恐怕就是為了我才會發動這場戰爭，我想我不得不去，我不能讓大周幾百人白白喪命。”

幾個人還在猶豫，“可是......”

顧霖已經下定了決心，“為臣者當為國為民，他們是無辜的，我想試一試。”

營帳裡沉默了，沒有人願意答應顧霖的想法但是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顧霖終於明白自己心裡從出征到現在一直摸不清楚的情緒是什麼了，她早就想好了要這麼做，又或者說她一直都習慣用命去賭，成了就是成了，輸了就是輸了。

“就這樣，不用說了。”

顧霖說完直接出了營帳，她需要自己冷靜冷靜。

營帳裡宋明哲緩緩開口，“你們覺得應該答應嗎？”

“我太瞭解小妹了若是我們不答應她肯定會偷偷離開，倒不如答應她。”

顧梵說這番話的時候何嘗不難受，但是他知道顧霖的脾氣，與其讓她自己去冒險還不如試試其他的方法。

眾人看顧梵都這麼說了也都默認了這件事。

顧霖看到宋明哲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他們已經想好了所以直接說，“我帶著霍玄和墨清語一起，再帶五百精兵，繞後，你們在前吸引火力就夠了，只要殺了呂蓮子一切都可以解決。”

宋明哲不知道怎麼說，好一會兒才算是答應，“注意安全。”

“放心，這種事我乾的多了每次都能安全回來，這次也一樣，距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出發。”

宋明哲點點頭，“我去點兵。”

顧霖想起什麼又說，“兄弟從兵或者父子都在還有家中獨子的宋將軍都記得選一下，此一去生死不論，不能讓他們全都去。”

“我明白。”

——

顧霖看著選出來的五百人起身上馬，“出發。”

五百餘人一同跟著出發，遠處還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歸來的時候會不會天亮。

沒有人注意到一隻信鴿從營帳飛了出去，向著北蠻大營的方向衝去。

顧霖帶著人行進了一個時辰才到了北蠻的主營賬，“所有人待在這裡待命，我往前去看看。”

“是。”

顧霖小心的往前走去，這裡是一片戈壁，石頭林立，倒是很適合藏人，顧霖一路前進距離營帳進了許多，還是和往常一樣的戒備，沒有看到探子所說的百姓。

士兵在整齊的操練，也沒有看見赤羽。

顧霖轉身回到暫時停下的地方，正在想著對策突然聽到了腳步聲連忙做出安靜的手勢。

遙遙的走過來一隊人馬，幾乎是一樣的步伐，甚至可以稱得上挪動。

就在這一刻號角聲突然響起，顧霖幾乎是瞬間站了起來，“當心。”

箭好像雨一般噼裡啪啦的射過來，顧霖帶著人躲到樹後，這麼快就跟了上來只能說明軍隊裡有奸細。

一陣箭雨過後，號角聲再次響起，隊伍又動了起來，顧霖趁機拾起地上掉落的箭瞄準一個人的胸口扔了過去，箭扎進了那人的胸口但是絲毫沒有阻礙住那人的動作。

顧霖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動手。”

隨著顧霖一聲令下四散躲避計程車卒全都衝了出去，和北蠻的人纏打在一起，但是很快霍玄和墨清語也發現了不對。

“師父，這人好像不會倒下。”

“砍頭！”

顧霖把槍收回來拿出佩劍，一刀削落，那人果然倒下了，但是遠遠不夠，顧霖帶來的人已經有許多受傷的，但是北蠻的人卻只沒有倒下幾個。

號角聲響起第三次，士卒一頓全都朝著顧霖的方向湧過來，顧霖一咬牙飛身上馬，“我引開他們。”

不等霍玄和墨清語再說什麼顧霖飛奔而去，其後的北蠻士卒全都上了馬跟著追出去。

還是很黑，看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墨清語跟著追了出去。

“留下一半人，其餘人跟著我從後邊追！”

霍玄知道這批人恐怕是為了顧霖而來那麼從背後追就是最好的選擇。

顧霖能聽到身後傳來的馬蹄聲，並不遠，完全是依靠著無影比起其他普通馬匹的耐力更好才能領先。

顧霖雖然在逃但是卻在飛快的思索著現在的情況，這批人應該就是呂蓮子的傀儡，以號角為訊號，看起來就是專門為了自己而來。

墨清語搭弓拉箭射中了其中一個傀儡的頭，晃了一下摔下了馬，“果然這裡是弱點。”

號角聲響起，一部分人調轉方向想著墨清語殺來，墨清語放下弓拿出自己的刀準備決一死戰，霍玄帶人趕到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殺了上去。

被分散開之後顧霖感覺到身後追的人少了很多，也已經跑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顧霖乾脆讓無影停下了。

“區區幾十人，也敢和本王動手？”

顧霖翻身下馬，持槍而立，追來的人也都下了馬，他們的命令是活捉顧霖，這樣就給了顧霖反擊的機會，左手劍右手槍大開大合的殺起來。

和往常的殺敵並不一樣，顧霖這一次只感覺到一種暢快，少年意氣風發的暢快，霍玄和墨清語追上來的時候顧霖已經半身都是血了。

“師父？”

兩個人連忙來看，“您沒事吧？”

顧霖搖搖頭，“我沒事，其他人呢？”

“我留下了一半的人應該已經回去了。”

“現在我們。”

顧霖剛想說再回去探查就發現了不對，遠處又來了一支部隊，“我們被埋伏了，先前那一隻只不過是為了消耗我們。”

“現在怎麼辦？”

“這樣未嘗不是好事，柳將軍他們的壓力會小很多。”

墨清語看了顧霖一眼站到她身邊，“我們會和您一起共生死。”

顧霖看著堅定的站在自己旁邊的幾個人，心裡感覺到了一點安慰，轉過身嚴肅的說，“小語，霍玄，你們兩個帶著剩下的人離開這裡。”

墨清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命令，“師父？”

霍玄也不答應，“師父我們不走。”

顧霖用袍子擦去長槍上的血跡扔給霍玄，“你們留下幹什麼，送死嗎？”

霍玄不明所以的接過長槍，“那您留下不也是送死嗎？”

“這是命令。”

顧霖突然抽出佩劍架在脖子上，“你們要是不走，我就死在這。”

“師父！”

“大帥！”

“走。”

顧霖只留下一個字就把劍逼近了一分，霍玄和墨清語都清楚顧霖是能說到做到的人一咬牙帶著人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顧霖這才上了馬等著大軍近了一些才轉身飛速離開，憑著無影的速度和耐力甩開他們簡簡單單，只要甩開了再繞回去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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