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喉嚨裡，苦澀難嚥，儘管是在昏迷中，曲邑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耳邊響起一陣戲謔的笑聲，“呵，沒想到你跟他一樣，也怕吃藥。”

好熟悉的聲音，是誰？

曲邑拼命想要睜開眼睛，可惜眼皮沉重，勉強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便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你們是怎麼照看人的！居然讓他在外面淋雨！”端木離對著地上跪著的幾個宮女太監大聲吼道。

“陛、陛下饒命啊！，我們也不知道公子會躲在那裡，他明明和公主殿下一起去了後花園，我們不敢跟著，可沒想到——”幾個侍女嚇得瑟瑟發抖，不停的磕頭求饒。

“什麼？琳兒居然跑到這裡來了？她來幹什麼的？”

“公主殿下每天都來找公子玩，呃，有時來找他聊天，一呆就是一整天。”

“以後，不准她來！”端木離霸道的說道。他那沒腦子的妹妹，口無遮攔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抖了出來，難保她會不會給自己捅出什麼婁子來。

望著躺在床上，生病的少年，端木離心中隱隱有了一絲心痛。沒想到自己出去了一段時間，就發生了這種事情，這個小鬼也太不懂得照顧自己了，下那麼大的雨，居然坐在院子裡淋雨，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來，以後要把它綁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自己才算安心。

撫摸著那張俊秀的面孔，端木離嘆了口氣，說道：“知道嗎，這次到天翔時，我見到他了，他沒死，我很高興。可他仍然很恨我，不願原諒我，我到底該怎麼辦呢？呵呵，我知道你也一定很恨我，對嗎？他說我看不清自己真正的感情，遲早會後悔的，究竟是指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可惜，昏睡中的少年，無法給他任何迴應。

端木離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曲邑蒼白的嘴唇，笑得一臉溫柔，“他要我放過你，若是以前，對於他的要求，我會毫不猶豫答應的。可是現在，我有些捨不得了——以前，一直是仇恨支撐著我活到了現在，可是報仇之後，我卻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開心。只有在你身上，我才能得到快樂，也許你身上那耀眼的光芒，正是對我的救贖。所以，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儘管知道對方不會聽到，端木離還是趴在他耳邊，靜靜的給他訴說自己的心聲。直到天色暗了下來，端木離一直抱著他，不肯放手。最後，乾脆擁著他一起躺在床上睡下。

睡夢中的人，嘴角微微上翹，似乎睡得非常安穩，露出滿意的笑容。

☆、番外12

曲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在軟綿綿的床上，正準備起來，一雙手卻緊緊摟在他的腰上，讓他無法掙脫。曲邑禁不住回頭望去，一張帶著笑意的俊美臉龐近在眼前，正是幾日不見的端木離！

“你——”曲邑驚叫一聲，想要推開他，可是大病初癒的他，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氣，反倒有點欲拒還迎的味道。

端木離輕易就抓住了他的雙手，湊近他那張蒼白的臉蛋，調笑道：“怎麼？這麼久沒見我，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你、你胡說什麼！”曲邑又氣又惱，一張臉漲得通紅，帶著病後柔弱的姿態，看得端木離渾身一陣燥熱，恨不得直接把他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

“怎麼？這麼久沒見到我，一點都不想我嗎？”輕佻的捏著曲邑的下巴，湊到曲邑跟前說道，眼裡竟然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柔情。

曲邑臉色蒼白，自己應該是看錯了吧？這個人帶給他的永遠只有痛苦與恥辱，他怎麼會露出那樣的眼神？難不成，是又想出什麼新法子來折磨他嗎？想到這裡，曲邑身體一陣顫抖，忍不住露出惶恐的神色。

看到對方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露出滿是戒備的神色，端木離心中一痛，手上的力度猛然加重，痛得曲邑不禁皺起了眉頭，眼裡充滿了厭惡之色。

“你很怕我？不，或者說，你很討厭我？”端木離皺著眉頭問道。

曲邑聽到這話，苦笑一聲，對著端木離的雙眼，憤恨的說道：“若是你，三番四次的被人羞辱強暴，還是當著眾人的面，你會怎樣？你把對父親的仇恨算到我頭上，把我關在這裡，當成奴隸肆意發洩，當成你的玩物任意玩弄，把我的尊嚴狠狠踩在腳下，我不但討厭你！還恨你！恨你這個惡魔！”

曲邑一口氣將自己埋藏在心底的怨氣全部說了出來，靜靜的閉上了眼睛，等待對方的怒火。他在心裡祈禱，端木離最好一怒之下把自己打死，自己也算徹底解脫了。

可是，端木離卻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半點發怒的徵兆。

半晌，端木離發出一聲輕笑，“原來你這麼恨我呀？也好，這樣，你就會永遠記住我了——”說完，端木離鬆開了禁錮他的雙手，走下床穿好衣服，離開了宮殿。

只留下有些呆愣的曲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當晚，端木離又來到天羅殿，滿身酒氣，抱住曲邑就往床上拖，曲邑掙扎不過，只能任由他脫光自己的衣服，將自己壓在身下。曲邑絕望的閉著雙眼，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也就任由他對自己又摸又啃的，就當是被狗咬了。

“曲邑——”埋首在他胸前的端木離，突然叫了他一聲。

曲邑微微一怔，這個人，還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感覺有些——怪怪的。

“曲邑，不要離開我，好嗎？以後我會對你好的，再也不會傷害你了——”端木離睜著一雙迷離的雙眼，一隻手在他臉上溫柔的撫摸，好像在對待一件極其珍貴的東西，小心翼翼的。

人道是酒後吐真言，這個端木離喝醉後，怎麼反而竟說一些胡話呢？該不會是腦子沒清醒，把自己當成大哥了吧？

端木離滿身酒氣，湊到他的臉上，像只小狗一樣，不停地在他臉上磨蹭，撒嬌道：“你不要討厭我，好嗎？以後我再也不會做出惹你生氣的事情，所以，你不要離開我！”

原本一個非常強勢而又殘暴的人，突然之間變得像小孩子一樣幼稚，任誰都會不知所措吧。曲邑這人本就心地善良，吃軟不吃硬，以前端木離怎樣折磨他，他都沒有屈服，如今這樣，他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我說，端木公子——”

“叫我離！”

“這個，好像不太妥當吧？”

端木離不樂意了，“叫我離，不然的話，我就咬你！”

曲邑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妥協的叫道：“好吧？離——離公子，你能不能從我身上起來，呃，你別咬我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