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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到陳木的眼神，蕭韻和謝婉瑩同時愣了下。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深邃，悠遠，神秘……

像是一個漩渦，只不過看上一眼，就深陷其中，再也無法自拔。

陳木嘴角一挑，口中吐出話語，對她們來說彷彿天旨一般，耳邊如有洪鐘大呂在隆隆作響。

“終於成了，這是……【傾國傾城】！”

話音未落，一股無形的氣勢自陳木身上爆發出來，如同一道龍捲風吹起，陳木就是風眼。

龍捲風席捲全場，四萬名觀眾不約而同地從座位上跳起，心中湧起強烈的仰慕和愛意。

只一瞬間，他們便愛上了陳木，儘管在他們的視線中那只是一道模糊的身影，甚至對於外場觀眾來說，連身影都看不見，卻依然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氣息。

令人沉醉的氣息，如同在體育場裡砸開了一萬罈好酒。

莫桑用力地吸了下鼻子，身為當世碩果僅存的獵命師之一，他本該對此有免疫力，卻也不由自主地產生了片刻的失神。

輕咬舌尖，掐了個“清心術”，才讓自己從那股無可匹敵的魅力中清醒過來。

莫桑訝異地豎起眉毛。

“那小子，竟然真成了？這才幾天？”

【紅顏薄命】是極其難纏的奇命，與其共生就相當於在萬米高空的鋼絲上起舞，能維持住不掉下去，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

而成長，進化……

在莫桑的預計中，陳木起碼要花費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才能勉強駕馭住【紅顏薄命】。

想要達到進化的程度，一年，兩年，都是正常的。

這是陳木的師父姜行雲的一點小算盤，他了解陳木的性格，知道無法阻止陳木去追尋另一派獵命師，但又擔心陳木會吃虧。

他畢竟太年輕了。

所以拜託莫桑對陳木進行訓練培養，戰線拉得越長越好，最好在昆城呆個一兩年。

莫桑不是個可以耐下心來教人一兩年的老師，所以採用了最粗暴的方式，把危險的【紅顏薄命】封印在陳木體內，以此將他困住。

卻怎麼也沒想到。

僅僅幾天的功夫，陳木不僅掌控住了【紅顏薄命】那複雜矛盾的命格能量，還一舉使其進化了！

進化時出現異象……

這是絕世佳命的徵兆！

莫桑忙掐了個望氣訣看去，嘴裡發出嘶嘶的倒吸涼氣的聲音。

“居然是【傾國傾城】！”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是姜行雲打來的電話。

“剛剛那一瞬間我心神不寧，是不是陳木出了什麼事？”姜行雲問道。

莫桑沉默。

“喂，你說話！”

姜行雲語氣變得焦急起來，“姓莫的，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那方法太急躁不可取！我告訴你，陳木要是出了什麼事，我……”

“他沒事，他把【紅顏薄命】進化了，嗯，是【傾國傾城】。”莫桑開口。

這下子輪到對面沉默了，過了差不多一分鐘姜行雲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真的？”

“你不是有【朝思暮想】麼？仔細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莫桑道。

“哈哈！”姜行雲大笑了三聲，“我說過的，我這徒弟是個天才！”

笑聲幾乎把莫桑的耳朵震聾，莫桑鄙夷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吐槽道“小人得志”。

但當他的視線又落到陳木身上時，嘴角也不由得勾起得意的笑：

“還不是因為我教得好？”

……

絕世佳命進化時會出現異象，那是膨脹的命格能量外溢所引發的，陳木很快發現這點，將能量收聚回來。

內斂於心。

現場的躁動才終於得到些許平息，那些已經將腳踩在別人腦袋上，不惜踏著前人的“屍體”也要衝到陳木身邊的衝動少女們，緩緩坐了回去。

謝婉瑩也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不敢再多看陳木一眼，逃跑似地回到舞臺上，結束了今晚的演唱會。

觀眾離場的時候還是發生了不小的亂子，人們磨磨蹭蹭的，已經走到出口處的人更是直接停了下來。

像是一群小學生，放學時想等著班上最好看的同學一起走。

於是所有人都堵在了體育場裡。

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陳木，直到工作人員拿起話筒說陳木已經透過內部通道從後門走了，人們才失望地一鬨而散。

實際上陳木還沒走，他、蕭韻和謝婉瑩在後臺碰頭，同時見到了等待已久的蕭長河。

這位蕭家家主神色是說不出的複雜，凝視著陳木，久久沒有發出聲響。

後臺已經被清場了，除了他們四個人之外再沒有別的人，蕭長河不說話，陳木也不開口。

“爸，你什麼時候來的？”蕭韻打破寂靜。

“在你跳舞之前。”蕭長河說。

“看得懂麼？”

“勉強，多虧有高人提點。”

“好。”

再次沉默下來，父女倆看著對方的眼睛，像是在較勁。

“咳咳。”

陳木正要說話，蕭韻衝他搖搖頭。

這是她的事情，本應由她來解決。

“爸……”

“韻兒……”

父女倆同時開口，尷尬地撞了車，蕭長河擺擺手，示意蕭韻先說。

“爸，我跟你回去。”蕭韻道。

“嗯，你如果想跟陳木在一起的話，我……什麼？跟我回去？”

蕭長河一怔。

不只是他，陳木也愣住。

唯獨謝婉瑩在旁邊默默嘆氣，對蕭韻的這個決定並不意外。

“為什麼？”陳木問。

“我喜歡你，這件事我相信已經很好地傳遞到你心裡了，但我不想成為你身邊的累贅，我知道你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的事情，對吧？”蕭韻對陳木說。

陳木去看謝婉瑩，顯然是她對蕭韻說了些什麼。

謝婉瑩抬頭望天。

“和婉瑩姐沒什麼關係的，很多事情，其實不難看出來，只是我以前太自私，所以選擇性地忽略了。”

蕭韻拉著陳木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忽然笑起來，“這些天我玩得很開心，嗯，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等你把事情做完了，來找我，我們再一起去看演唱會，好麼？”

陳木猛然間醒悟，演唱會開始的時候蕭韻說的那句話，當時沒有聽清，原來她說的不是“我愛你”，而是……

“我等你。”<!--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