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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恩一把扯下蘇愈的頭盔，“我記得蝙蝠俠已經很久沒有羅賓了。”他饒有興趣的端詳著蘇愈稚氣未脫的臉龐，傑森•託德是一種很硬漢的痞帥，和蘇愈原來清秀的面容完全相反，但他們同樣年輕。

“孩子，你還這麼小，不應該死在這裡。”貝恩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蘇愈耳邊響起，“埋了這披風，或者死。”蘇愈沒回答，只是在空中劇烈的晃動著身子，試圖掙脫出來。

“蠢貨。”貝恩搖了搖頭，拽著蘇愈狠狠的撞在街道旁邊的花崗岩柱子上，蘇愈無力的一揮手，試圖用腕刃隔斷貝恩的輸送管，因為人體試驗的緣故，如果不帶面罩或者停止輸送毒液，貝恩會非常痛苦和虛弱。

貝恩後退一步躲過了刀刃，蘇愈摔在了地上。他一隻手撐著地，慢慢抬頭露出滿是血跡的面龐。“嗤。”蘇愈歪頭啐了一口血沫，用手背抹了一把下半張臉上的血跡，低垂著臉，用一種街頭鬥毆被打激了的眼神看著貝恩，“夜還長呢，貝恩。”他活動了一下脖子，慢慢的站起來，即使看上去無比悽慘，他還是咧開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要打的你媽媽都不認識你。”“好孩子。（goodboy。），我喜歡。”貝恩提了提衣領，朝他走去。

蘇愈又一次主動出擊，他選擇採用勾拳。

近身對峙時，雙方均處於危險距離下，此時勾拳和肘擊的命中率會大幅度提高，防守方几乎沒有什麼反應時間，再加上視角上的盲區，這種來自側面的打擊很難規避，但貝恩依舊不閃不避，他擺開架勢，快速出拳，蘇愈一低頭，貝恩的拳擊砸在花崗岩柱上硬生生砸出了幾個大坑。

蘇愈又是一抹腰帶，一枚煙霧手榴彈被他扔在了腳底。

“蝙蝠俠教你的小玩意？沒有用的。”貝恩頭也不回，一個肘擊把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蘇愈砸的一個踉蹌。“你以為黑暗是你的盟友，但我即黑暗。”他不緊不慢地回頭走近蘇愈。

用“戰鬥開始，即是結束”來形容貼臉突襲是最貼切的，嚴格一點講，這可能算不上什麼格鬥，基本上誰先出手誰就贏了九成，但它幫助我們明確了距離的概念，良好的距離感，可以培養辨別風險和機會的能力，這也是一切的開始。

正面搏鬥中，如果上步打出一拳，命中了對手的下巴，那就說明攻擊方對距離的測算是準確的，把握住了機會；如果打擊效果未達預期，機會就變成了風險，攻擊者需要迅速處理對面的還擊拳。遺憾的是，多數人只懂得先下手為強，卻缺乏防守意識，所以一旦出現偏差，下場十分尷尬。蘇愈在這方面把握的一向很好，但所有的格鬥經驗在貝恩面前似乎都失去了意義，蘇愈只覺得自己擊打的是一塊鋼鐵。

按理說，打出的拳越輕，毀傷效果就越弱，遭遇反擊的風險也越小；打出的拳越重，毀傷效果就越強，被反擊的風險也越大。但蘇愈已經完全亂了陣腳，他開始胡亂發力，每一拳都用上全力。

沒有一點效果。

其實在危險距離下攻擊，鼓勵打重拳，因為此時雙方的風險是相同的，哪一方更兇狠，哪一方更容易勝出，同步換拳，出後手拳的更容易贏，但蘇愈的對手是貝恩。

貝恩的拳擊採用一個古老的技術：前手拳+後手拳，而且他前手拳打完在蘇愈被打的後退時，後手拳接上的速度異常的快，蘇愈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放最狠的話，挨最毒的打是蘇愈此時的最好寫照。

蘇愈試圖側身，前手小臂向下彎曲，手肘上翻，採用豎琴式防守。這個動作的好處是面部幾乎完全被遮擋，而且當攻擊者打出直拳時，拳頭有一定的機率撞擊到肘尖上。但僅僅擋了兩次貝恩的刺拳他就覺得肘尖發麻，然後手臂就被狠狠盪開。

貝恩最後一記重拳，正中蘇愈面門，蘇愈直接倒飛了出去。

“最後一次，孩子，加入我們吧。”蘇愈什麼都沒說，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露出了一個微笑，豎起了中指。

“可惜。”貝恩把蘇愈從地上拉起來，雙手扶正他的頭，讓他正對著自己，然後又是左勾拳加右勾拳，蘇愈又一次倒地，幾乎只有氣進沒有氣出。貝恩走近蘇愈，雙手平舉起他的身體，“我早就想這麼幹了。”蘇愈意識到了什麼，“不…”話剛出口，貝恩就猛地一彎膝蓋，將蘇愈的脊背往自己的腿上一磕，他想將蘇愈直接斷背！蘇愈瞳孔猛地放大又收縮，“啊…呃呃…”他摔在地上幾乎動彈不得。

貝恩走近蘇愈，好像又準備說些什麼，但腳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他愕然低頭一看，一隻裝滿黃綠色液體的注射槍正打在他的腳上。“法克！”他一腳將蘇愈踹開，蘇愈滾到一邊，一邊咳血一邊得意的說，“這不是蝙蝠俠教的小玩意，是稻草人的。”他在追捕稻草人的時候順便拿了一些，這玩意效果異常強大，超人都能起作用。

貝恩還想上前，卻驀然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了。他大聲的怒吼著，神經毒氣讓他喪失了理智，他一下又一下的擊打著旁邊的牆壁、石柱，碎石飛濺，和空氣玩著拳擊。

蘇愈艱難地起身，從腰帶中掏出一枚蝙蝠鏢。“再見。”他努力一揮手，射歪了。

噗…他又吐出一口血，可惡啊…他跛著腳，一瘸一拐地走近貝恩，黑色的蝙蝠鏢劃開了貝恩的毒液輸送管，氣管嗤嗤的冒著白氣，貝恩痛苦的哀嚎著，摔倒在地上抽搐。

“嘶…”蘇愈倒吸一口涼氣，他現在感覺走路都很困難，尤其是背部。幸虧他之前設計了反貝恩裝甲，專門加強了脊背外骨骼，不然他現在估計像曾經某宇宙的老爺一樣，被貝恩打殘疾了。

“我需要治療…”蘇愈剛想低頭遙控蝙蝠車，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怒吼，一個像小山一樣的身影咆哮著衝了過來，直接正面撞上了他，蘇愈又一次飛了出去，在低空滑翔了十幾米，砸在地上繼續滑行，硬是在馬路上拖出一條長線。

“格蘭迪討厭蝙蝠！”所羅門•格蘭迪大聲地說著，又開始衝鋒，他要撕碎那個討厭的傢伙。

“為什麼輪到我執行任務就這麼倒黴…”蘇愈的意識開始渙散，“靠，這次是真栽在這了。”他只是普通人，經歷了一晚上的高強度戰鬥（捱了一晚上揍）身體已經不是到極限的問題了，他受的傷幾乎已經能要其他普通人的命，能撐到現在只能說他意志力強大。

乓！巨大的撞擊聲響起，伴隨著輪胎摩擦聲，格蘭迪巨大的身體倒飛了出去。

蘇愈心中一喜，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湧上心頭，蝙蝠俠，一定是蝙蝠俠騰出手了！

他拼了命的抬起頭，“蝙…蝙蝠俠！”沒有人迴應。

蘇愈心臟驟然一墜，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噠、噠、噠，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男人哼唱著在走近。

聲音越來越近了，那是一個低沉卻還有些尖銳的男聲。

“Smilethoughyourheartisachin'，

微笑吧，即使你已痛不欲生，Smileeventhoughit'sbreakin'，

微笑吧，即使你已傷心欲絕，Whentherearecloudsinthesky，

只要藍天上還有白雲，

You'llgetby，

你就能挺過去，

Ifyousmilethroughyourfearandsorrow，

如果你用微笑面對恐懼和悲傷，

Smileandmaybetomorrow，

也許明天，

You'llseethesuncomeshinin'through，

你就會看到陽光，

Foryou，

為了你而閃耀，

Lightupyourfacewithgladness，

用歡樂點亮你的臉龐，

Hideeverytraceofsadness，

隱藏所有悲傷的痕跡，

Althoughatear，

就算是一滴淚水，

Maybeeversonear，

即將奪眶而出，

That'sthetimeyoumustkeepontryin'，

那就是你必須努力保持微笑的時刻，

Smilewhat'stheuseofcryin'，

哭泣能有什麼用呢？

You'llfindthatlifeisstillworthwhile，

你會發現人生還是值得的，

Ifyoujustsmile，

只要你繼續微笑，

Ifyoujustsmile，

只要你繼續微笑…”

嗒、嗒、嗒…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濺起的水花聲，一個男子從遠方的陰影中走到了蘇愈面前，慢慢蹲下。

這是一副詭異的畫面，一個妝容浮誇的小丑半蹲著，在黑暗的寂靜的街道上，靜靜地盯著一個垂死的打扮的像蝙蝠的少年。

小丑歪著頭盯著腳下的蘇愈，“嗨～小鳥～（littlebird）”，他緩緩咧開嘴角，“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蘇愈絕望的閉上眼睛，只覺得天旋地轉，隨即失去了意識。<!--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