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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室殿的幾位君臣還在思考著如何處理這一次匈奴問題,白登城外的匈奴人已經發動了進攻。
白登城
城外盡是匈奴軍隊,黑壓壓的一大片,他們頂著漢軍的箭矢,如瘋狗般往前猛撲。
“殺啊!”
“衝啊!”
“只要衝破這座城池,城內的女人、糧食還有珠寶全是你們的!”匈奴小頭領怒吼著。
“嗖嗖嗖!”又是一波利箭飛來。
漢軍的弓弩殺傷力還是比較強的,衝在最前面的匈奴人倒下了一大排,中箭的匈奴人鮮血四濺,將後面衝鋒的匈奴人衣服染紅。
雖說漢軍的弓弩殺傷力大,可匈奴人彷彿殺不完似的,前仆後繼的湧上來,一次又一次的被射到在地,倒下一批又一批。
漢軍士兵不斷的拉弦射箭,不斷的朝著匈奴人射去,但匈奴人卻依舊源源不斷的衝過來,前赴後繼的死亡。
“轟隆!轟隆!轟隆!”一聲巨響從城門口傳來。
有不少匈奴人冒著箭雨衝到了城門口,用柱子猛撞城門,城門內計程車兵拼命的頂著。
“快仍滾木!往下丟石頭!”守將大聲喊道。
“是!”
立刻有士兵把滾木、石塊扔下城門樓,滾木和石頭直接砸向正在攻擊城門的匈奴人。
滾落下來的滾木和石塊不停的砸向下面的匈奴人,砸得匈奴人嗷嗷叫喚,衝撞城門的匈奴人最終還是倒了下去。
“諸位大王,漢人的援軍到了。”一名匈奴騎兵跑到正在督戰的韓王昌和幾位匈奴貴族面前恭敬道。
“從哪裡來的?”一名衣著華麗的匈奴貴族問道。
“回稟左大都尉,是晉陽方向過來的。”士兵恭敬道。
“左大都尉,要不我們先退兵吧?”韓昌說道。
“對啊!要不先撤兵吧!”
“弟兄們都筋疲力盡了,沒辦法攻城了啊!”
其他幾個匈奴貴族紛紛附言道,想要退兵。
“大單于命令我們十日內攻破白登上,如今已經是第三天了,怎麼能輕易撤兵!白題王,你帶領你部去攔截漢朝援兵。”左大都尉冷聲道。
“是!”白題王極為不情願的騎馬離去。
在這位左大都尉的堅持下,一直到日落之際,匈奴人才緩緩退去。
城牆已經被染紅了,白登城不少守兵的因為今天的進攻而丟掉了性命,但作為進攻方且不擅長攻堅戰的匈奴人傷亡更加慘重。
白登城外的匈奴士兵屍體已經堆成了小山,地上流淌著鮮血,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韓王昌和幾個匈奴小部族首領望著戰場的匈奴士兵屍體,心裡都在滴血。
這次負責進攻白登城的都是些匈奴小部族和奴隸,冒頓就是專門拿他們作為炮灰的。
為了讓這些人全心全意的進攻,冒頓專門派給單于庭的左大都尉一支騎兵來監督他們進攻。
匈奴王帳內
左大都尉坐在主位的狼皮榻上,看著垂頭喪氣的眾人。
“諸位,大單于待諸位不薄啊!讓諸位的家眷在單于庭好吃好喝,不用和諸位一起風餐露宿,你們就是這麼報答單于的嗎?”
“單于對你們可是寄於了厚望,希望我們可以吸引來漢軍的主力,若是照目前的進攻速度,恐怕大單于會沒有耐心啊!”左大都尉冷聲道,語氣帶著威脅。
“左大都尉放心,我們一定會督促部族的勇士努力進攻的!”
“白登城肯定能在十日內攻破的!”
“左大都尉消消火,我們一定不會讓大單于失望的。”
營帳內的匈奴貴族們聽到左大都尉威脅的話連忙說道。
“這就好,來!我敬諸位一杯!”左大都尉拿起酒杯笑著說道。
“謝左大都尉!”匈奴貴族們趕緊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道。
韓王昌內心十分煎熬,這次進攻白登城,韓王部出的人是最多的,傷亡也是最慘重。
在這位攣鞮左大都尉眼中,他們這些人的性命和奴隸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作用就是消耗漢軍的箭矢和體內。
他現在只能祈禱他的兒子和弟弟可以早點到長安,把冒頓的計劃告知漢朝皇帝,到時候他就直接率部投降漢朝了。
等到天亮,匈奴士兵再次對白登城發起了進攻,勢要把白登城拿下,雙方又開始了殊死搏鬥。
右賢王的軍隊還在北地郡外潛伏,一旦漢朝從關中調動軍隊支援馬邑,他們就能殺漢朝一個措不及防。
長樂宮溫室殿
劉襄坐在裡面批改著奏章,他最終還是否定了田祿伯的“馬邑之圍”。
大漢的防線太長了,長城可萬里設防、也可萬里無防。除非冒頓也在白登城,否則劉襄是絕對不會冒風險和匈奴拼死一戰的,如今漢朝的國力不允許他和匈奴全面開戰。
他能做的就是給代國調撥戰略物資,讓各邊境城池加強戒備,如今天氣越來越冷,最多撐一個月,匈奴人就會因為冬天而退兵。
“陛下,有兩名商人自稱有匈奴情報,想要求見!”中行說恭敬道。
“讓他們過來吧。”劉襄淡淡說道。
“是。”中行說恭敬道,轉身去殿外喚韓頹當叔侄進來。
“拜見皇帝陛下!”兩人恭敬一禮道。
“你們有什麼匈奴情報,儘管說吧!若是對我朝有價值,朕自會重賞。”劉襄淡淡說道。
“陛下,臣是舊韓王之孫韓嬰。”韓嬰恭敬道。
“你是韓信的孫子?”劉襄緊鎖眉頭道。
“是的,這是我叔父韓頹當。”韓嬰恭敬道。
“你的父親韓昌正在進攻白登城,你這時候跑到長安來是有什麼圖謀?”劉襄沉聲道。
“陛下恕罪!我父攻打白登城是受冒頓逼迫,冒頓將我叔侄留在單于庭作為人質,我叔侄也是費勁千辛萬苦才逃回長安的。”
“白登城外的匈奴士兵基本上都是匈奴不入流的小部族,目的就是吸引漢朝主力軍隊圍殲的。匈奴的精銳騎兵此刻都在北地郡外,他們的真正目的是直搗長安。”韓嬰連忙解釋道。
“什麼!你說冒頓的真正目標是從北地郡攻入長安。”劉襄失聲道。
“是的,陛下若是不信,可遣人去北地郡外探查。”韓嬰恭敬道。
劉襄此刻內心一陣後怕,幸好他否決了田祿伯的“馬邑之圍”戰術。
他就說這位匈奴歷史上最偉大的冒頓單于怎麼會如此兒戲的大舉進攻白登城,一點也不怕被漢軍包餃子。
原來這十萬匈奴人就是一個誘餌,故意吸引漢軍主力過去,等到漢朝腹地兵力不足,匈奴直接從北地郡殺入長安。
北地郡也是一處長城的空缺處,一旦把注意力集中在白登城那塊,匈奴騎兵完全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入關中,將戰火燒到長安附近。
歷史老上單于就曾突襲北地郡,起十四萬騎,進入朝那、蕭關,殺了北地郡的都尉卬,大肆屠殺擄掠漢民,北地郡的回中宮也被燒燬,戰火直接燒到了甘泉宮,差點都打到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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