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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館裡。
項龍和陳雪正在吃飯。
我連飯都顧不上吃,就連忙給老宋打了個電話。
這人也不提醒我一下,他跟我說這邊的人全是周玉輝殺的,那還是大半個月前告訴我的事,時隔這麼久,我哪記得住啊?
“不是,我是不是老早就跟你說過?這怎麼能叫忽悠你呢?”
電話裡,老宋跟我耍起了無賴:“再說我哪知道你記性這麼差啊,你來都來了,總不能又回去吧?”
我:“……”
老宋:“行了,既來之則安之,再說你這麼屌,我相信你有辦法解決的,嘿嘿。”
說完,他掛了電話。
我一陣無語,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遇上汪海洋,總好過遇上週玉輝啊。
萬一我要是遇上週玉輝,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正如老宋所說,我來都來了,答應人家的事,我總不能又反悔吧。
吃完了飯,我讓陳雪開車去往當事人的家裡。
這次的當事人,是一對母女,而且母親很年輕,女兒也就四五歲的樣子。
過程倒是很簡單,她們就是被周玉輝給殺的。
但奇怪的是,根據老宋傳給我的資料,這個家庭裡的男主人,也就是小女孩的父親,在這對母女死後,莫名其妙就失蹤了。
現有的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男主人像是畏罪潛逃。
外人也許不知道,但我和老宋卻是很清楚,這個男主人不可能是兇手,因為人是周玉輝殺的。
可這男主人為啥要跑呢?
我暫且不知道答案,只能帶著陳雪和項龍去往案發現場,先查探一番再說。
地點在一個別墅區,可見這個家庭還是很富裕的。
但我們沒辦法走小區正門,因為老宋接的是玉龍集團南區公司的單子,這裡是南區的地盤。我已經跟西區的人發生過沖突了,不想再惹到南區的人。
好在翻牆對我們來說如同過家家,翻牆進入別墅區後,陳雪再一次施展了她的開鎖技能。
項龍這是頭一回見,頓時就驚呆了。
“我去,智慧鎖她都捅得開?”
“那是,雪姐的屌炸天僅次於我。”
陳雪瞪了我倆一眼,一人一腳給我們踹了進去。
進屋後,我們仔細搜尋著屋內的線索。
這母女倆是死在家裡的,所以也不怕這家中鬧鬼,一來鬼魂不會在身死的地方徘徊,二來這是大白天,我們自然不怕。
很快,我摸到了男女主人的臥室,也就是主臥。
搜尋一番後,我目光停留在一張全家福上。
“唉,女主人這麼年輕,真是可惜了。”
“還有這個小女孩,長得這麼可愛,才四五歲啊。”
項龍也看到了那張全家福,不免有些唏噓。
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已經見慣了生離死別,但看到小孩子遇害,仍然覺得有些殘忍。
“你們沒發現這張全家福有什麼問題嗎?”陳雪突然說道。
項龍愣道:“啥問題……女主人很年輕啊,就是這個男主人,既然人不是他殺的,他為啥要跑?”
我指著全家福裡的男主人說:“你們看他的笑容,很僵硬,很不自然,再對比一下女主人和小女孩的笑容,母女倆笑得很自然,這才是最真誠的笑容。”
照片上,女主人刻意往男主人身邊靠,這是無意識的舉動,但無意識表露出來的東西,往往能說明很多東西,至少說明這個女主人很愛這個男主人。
“可是這個男主人,他的動作很僵硬,甚至有些刻意偏離女主人的方向。”
項龍一臉懵逼道:“所以你們到底想說啥啊?一張照片而已,還有這麼多講究?”
陳雪接過我的話道:“在心理學裡面,通常會用‘親密距離’來判斷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如果兩個人站立的距離小於45釐米,這就是親密距離,一般只出現在戀人和親人之間。”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無感或者討厭的時候,他就會本能地拉開這個距離。”
“你們看這個女主人和小女孩,一直在縮短這個距離,證明她們潛意識裡很想跟男主人親近。可是男主人只對小女孩親近,所以他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小女孩的頭上。但他感覺到女主人在向他靠近的時候,他顯得很抗拒,就刻意拉長了他和女主人的親密距離,這代表他很抗拒這個女主人。”
項龍聽得目瞪口呆,看著我和陳雪:“所以無意識地靠近,就代表兩個人很親密,對嗎?”
我和陳雪點點頭,說是的。
項龍:“那你倆都快貼上了,這是啥距離?”
我看著陳雪,陳雪也看著我,很快,我就被她無情地推開了。
“那這個男主人,就是不愛女主人唄?”
項龍感嘆道:“可這個女主人看起來也很年輕漂亮啊,他們應該沒結婚多久吧,這男的就喜新厭舊了?”
陳雪哼道:“這不是很正常,你們男的都一個德行。”
我和項龍瞪大眼睛道:“大姐,關我倆啥事?”
陳雪拉開衣櫃,指著裡面的衣服道:“女主人的衣服經常換洗,所以看起來有些凌亂,但男主人的衣服卻很整潔,有的甚至連吊牌都沒摘,證明他不是經常換洗這些衣服,他肯定在外面有女人了,所以不經常回來。”
這番犀利的推論,直接把我和項龍驚呆了。
女版柯南啊她是?
我頓時臉色一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記得老宋給我的那份名單上,只有女主人的名字,周玉輝既然是按照名單上來殺人的,那他就不可能把小女孩也殺了。”
“但小女孩也死了,她是誰殺的……”
項龍和陳雪也是臉色一變。
“難道……是這個男主人殺的?”
“這可是他自己的骨肉啊,就算他不喜歡自己老婆,也不能對自己女兒下手吧!”
正當我們仨準備繼續尋找小女孩遇害的線索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
聽這聲音,好像不止是兩三個人。
“有人來了!”
我們臉色狂變,連忙拉開主臥的窗戶,一個接一個跳了出去。
但沒想到,窗戶外面早有人在蹲守,我們才剛跳出去,就讓人給抓了。
抓我們的這些人,全都穿著清一色的黑西裝,這打扮一看就是打手或者保鏢。
這群人二話不說,直接就把我們綁架到了車上,不知道要帶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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