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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洋人會各地蒐羅國寶,運回當地博物館展覽。
這些對歷史一竅不通,對文玩同樣一竅不通的傢伙們,並不是真的想搞收藏。
而是透過各種噱頭,騙當地博物館,然後低買高賣賺差價。
如果假貨做的足夠逼真,他們非常樂意用高出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價格去購買。
古玩行業,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以羅雲衣現在的本事,陳清河堅信有朝一日,她的發展不會比魏敏芝低。
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好,陳清河拿毛巾沾著熱水,先擦把臉,再擦一把腳。
都是自己身上的肉,不髒。
擦洗乾淨,就脫衣服準備睡覺。
解開外套的時候,陳清河才算是明白,為什麼羅雲衣說自己的一身西服要浪費掉。
從前面看,是沒什麼問題,但後背的位置被荊棘和樹枝颳得千絲萬縷,像是穿著一件編織袋。
無所謂了,能買到這麼多“好玩意兒”,這一趟來得值!
羅雲衣的心思,陳清河也知道。
雙方合作,最需要的就是信任。
看似是要自己陪同付錢,實際是讓自己全程跟著,對她做的事情瞭解並放心。
俗話說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下一次,讓文三江陪著羅雲衣來就行,他可不想遭這趟罪。
正當陳清河要關燈休息時,門外忽然傳來熟悉的女聲,“小哥,後廚的飯菜多做了一些,看你風塵僕僕的,也沒帶什麼吃的東西,要來點嗎?”
一個饅頭,幾顆花生米,解餓但是不解饞。
門外飄來的肉香,讓陳清河忍不住的抽鼻子。
聽聲音,像是今天住店時,櫃檯前那風姿綽約的老闆娘。
披上外套開啟門,果然是她。
老闆娘的手裡,還端著豐盛的餐點。
手撕燒雞、桂花鴨、還有兩份青菜,一罈用泥封著的好酒。
記得住店時,陳清河曾經詢問過,這家店是不提供食物的,怎麼又給自己送上門了?
俗話說的好,登門送禮是客,陳清河來不及多想,趕忙把餐盤接過放在桌上。
“謝謝老闆,我去叫朋友們一起來吃。”
這個點,估計羅雲衣、文三江都沒睡。
老闆娘卻攔住了陳清河,粉目含春朱唇輕啟,笑靨說:“小哥,這份飯菜是給你一個人的,他們兩個另外有安排呢。”
“多謝!”
陳清河趕忙拿出錢包,“老闆,這些多少錢?”
荒山野嶺,窮鄉僻壤,能吃上一頓豐盛的菜餚,哪怕貴一點他也認了。
老闆娘姿態嫵媚,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前。
“瞧小哥你說的,什麼錢不錢,難道我賽西施連一頓飯也請不起你?”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聽說不要錢,陳清河立即不敢動筷了。
“賽老闆,我是個直腸子的人,有什麼事您可以直說。”
“切,你們這些生意人,一點也不解風情。”
賽西施開啟泥土封著的罈子,一股濃郁酒香撲鼻,陳清河忍不住的用力抽了抽鼻子。
不過,他還是目不斜視,靜默的坐著。
賽西施愣了,“你怎麼不吃?”
陳清河說:“小羅說過,廟頭村龍蛇混雜,能盤踞在這裡的都有兩把刷子。”
“您如果有什麼事,我們能談則談,沒必要搞這些虛的。”
賽西施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說的小羅,是那個叫羅雲衣的小姑娘吧。”
“她以前是在我們廟頭村長大的,也沒見少一根頭髮。那小姑娘蔫著壞,逗你玩兒呢。”
“你也是的,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被小丫頭片子給嚇唬住。”
陳清河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仔細琢磨起來,羅雲衣這下丫頭片子的確壞得很,之前在山下的時候,就嚇唬自己有熊。
羅雲衣的話不足信,但這莫名其妙出現的賽西施,話語更不足信。
陳清河再度詢問:“老闆,你來找我,到底為了什麼事?”
“先喝酒,喝著我再慢慢告訴你。”
見陳清河還是愣著不動,賽西施脫下外套,露出絲質短衫,斟了兩杯酒,其中一杯給了陳清河,另一杯自己一飲而盡。
她細嫩藕臂透過薄薄的紗裙,可以清晰的看見一隻綵鳳紋身,從胸口一隻紋到後背。
左邊胳膊上寫著兩句詩——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的身上,有一種危險而迷人的江湖氣息,幾乎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動。
“小哥,你現在還怕酒水裡有毒麼?”
相比較美人,陳清河更關心自己的肚子。
羅雲衣打小從山上長大,文三江又是個鐵人,這倆走路都不嫌累的。
如果不吃飽一點,明天下山的時候就要丟人了。
見賽西施把菜都吃了一遍,陳清河這才動筷。
“多謝賽掌櫃。”
吃飯時,賽西施和陳清河聊了許多廟頭村的事,甚至聊起了羅雲衣小時候的趣事。
聊的越多,陳清河的警惕心就越低,只把她當成羅雲衣的老朋友,話語也熱絡了起來。
一罈子老酒即將見底,飯桌上的菜餚也被陳清河風捲殘雲似的一掃而空。
看著他吃飯的模樣,賽西施眉頭直皺。
這傢伙看著斯斯文文,怎麼和餓死鬼投胎轉世似的,吃這麼多如果劇烈運動的話,會不會吐出來?
飯菜吃得差不多,賽西施醉眼迷離,繞到陳清河的後背,氣若幽蘭噴在他的脖頸。
“小哥,你喝多了,我扶著你休息。”
陳清河拿著饅頭,沾著烤鴨剩下的醬汁往嘴裡塞,愕然回頭問:“你說啥?”
看著他拼命咀嚼,噎得直翻白眼的樣子,賽西施氣得眉梢直顫。
小屁孩,一點也不懂風情!
賽西施儘量忍著怒氣,讓表情看起來更加柔和嫵媚。“我說你該休息了。”
“哦。”
陳清河答應了一聲,抹了抹嘴重重的躺在床上,臨蓋被子前還不忘朝著賽西施招呼。
“晚安,出門的時候別忘了幫我把門帶上。”
下一秒,床上想起了輕微的鼾聲。
站在床前的賽西施,陷入了無盡的凌亂中。
難道……我老了,姿色不比從前,所以這小子看不上我?
對著房間內的鏡子打量了一番,她又放棄了這一想法。
鏡子裡的自己,不說閉月羞花,成熟的魅力也絲毫不減當年。
他還年輕,膽子小,一定是自己暗示的不夠,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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