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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毓淚流滿面,搭著韓旌的車出來,她額頭靠著車窗,已經哭的有點沒力氣。
以前她為之驕傲,覺得是此生最堅不可摧的避風港的家,現在卻變成了擁有最鋒利刀刃的劊子手。
而這把最鋒利的刀,也由她最愛的家人砍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馮陽做了什麼,韓毓知道。
可她的心是肉做的,沒法像韓家人那樣冷漠,能“大義滅親”。
這一點,是永遠無法調和的矛盾。
韓毓摸兩把眼淚,雨水順著車窗汩汩流下,好像給車窗糊上一層流動的薄膜。
她微微抬眸,眼見著車子駛出15號的東門。
窗外的景象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車子拐個彎,走了十幾米,她隱隱約約看到有個打傘的女人與車擦身而過。
看不清窗外的人,韓毓心頭還生了些悲涼的設想。
那大抵也是和她一樣的傻女人。
大雨天不找個地方躲雨,非要淋著瓢潑大雨,禹禹獨行。
***
午飯時。
一家人圍坐在桌前。
昨晚醉酒,歇了一夜的韓澤,拖著疲憊的身體下樓。
早上韓池離開後,韓俟和韓決出了趟門。
直到午飯才回來。
原本說今天要回來的韓雎夫妻也沒回來,畢竟親孫子還在醫院,當爺爺奶奶的,怎麼放心的下?
韓鴻德看了餐桌,問艾知音:“韓濟人呢?”
艾知音:“身體不舒服,正睡著呢。爺爺,你們吃,不用管他。”
韓鴻德問:“還因為馮陽的事窩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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