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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雲經過多日的細心調養,身子已無大礙,只是情緒依舊低迷,時不時會走神發呆。
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好像也只有依雲殿下親自出面,才能解的了姚家的燃眉之急。
姚啟年也是被逼的沒了辦法,否則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打依雲的主意。
不能再拖了,每拖一天就會有大量的金銀流水般的從姚府支出,便是有天大的家底也經不起這般揮霍。
姚啟年除了是湖州知府,他還是湖州姚氏的族長,他必須要為整個姚氏的後路考慮。
軍令狀已立,一旦簫秦在前方治災不利,後果將不堪設想,姚啟年已經賭上了官運,甚至身家性命,可姚氏還有數百口族人,他們得有活路。
不能到最後,人沒了,錢也沒了,什麼都不剩下。
“簫秦啊簫秦,我要知道你這次玩的這麼大,說什麼也不會跟著你一起胡鬧。”
不再糾結,姚啟年帶著姚桃連夜來到了依雲的房間。
形勢緊迫,姚啟年也不好再隱瞞什麼,一五一十的將眼下湖州正在發生的天災,說給了依雲聽。
依雲是個善良柔弱的女子,姚啟年講的動容,她聽得內心更是五味雜陳。
“依雲殿下,您看在湖州數以百萬計可憐百姓的份上,幫幫下官吧……”
姚啟年都下跪了,依雲無法不為之動容,差點就要點頭了。
能為湖州百姓做些什麼,她這個御賜的公主殿下,自當責無旁貸。
只是……
只是姚啟年提到了簫秦。
依雲一直想知道簫秦如今的下落,原來簫秦此時就在前線治災。
她很想問一句,姚啟年這麼來求她這事,簫秦知情嗎。
但看了眼旁邊的姚桃,依雲就沒說話了。
此時的她表面上完全不記得簫秦此人,冒然開口一定會露餡。
她對姚桃這個狠辣的女人,一直心存極大的忌憚。
此刻身在姚府,又被姚桃寸步不離的看的很緊,依雲已是身不由己。
最終面對姚啟年的百般懇求,依雲並未明確表態。
她必須要搞清楚,這件事既然已經牽連了簫秦,是否存在針對簫秦的陰謀。
沒弄清楚前,最好的辦法只能是拖著。
……
湖州厝縣的天災,正如簫秦所料,一開始並未引起朝堂上應有的重視。
然而隨著接踵不止傳來的壞訊息,太子秦放終於開始坐不住了。
作為監國太子,剛剛監國就遇到了這種事,無疑是倒黴透頂的。
倘若整個湖州都淪陷的話,旂秦帝出關後,必然會首當其衝的拿他這個監國太子問責。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那幾位本就對旂秦帝上位極其不滿的封疆王爺,若在此時發難的話……
秦放不敢往深了想。
儘管他也對自己的父皇,旂秦帝極其不滿。
然而秦放還是能清醒的認知到,他這個太子之位的歸根由來。
至少在現階段一切還未準備就緒之前,旂秦帝的皇位若是不保,他這個太子身份要來又有什麼意義。
是的,必須要爭取足夠多的時間。
湖州災情完全是個意外,一場小小的災情,沒想到會發展到如今,甚至會動搖他多年佈局的可怕地步。
現在擺在秦放眼前的難題是,朝廷應不應該大力介入其中。
倘若朝廷介入,簫秦此時的位置,又當如何擺放。
與此同時,皇宮深處的一座隱蔽地宮中。
石門大開,而錢公公卻始終恭敬的站在石門以外,絲毫沒有逾越的意圖。
地宮很深,順著幽暗的火光,一眼看不到盡頭。
“官/家,目前的情況便是如此,如您所料,太子終究是急了些。”
半響,地宮深處傳來旂龍帝的聲音。
地宮明明很深,但傳來的聲音卻沒有絲毫迴音。
“朕有時在想,是否對放兒太過無情了些,他畢竟是朕的骨肉。”
“朕在他這個年齡,論心性卻還不如他……”
“唉……”
錢有坤始終低著頭,不敢抬頭。
聽著那一聲冗長的嘆息聲,心頭跟著陣陣顫動。
“老奴有句話一直憋在心裡,如今便斗膽問官/家。”
“官/家真以為那簫秦就能斗的過太子?”
“那簫秦固然超俗,可他畢竟毫無根基,而太子運籌多年,背後還有牧古人這樣的存在。”
“倘若真讓這二人針鋒相對,只怕簫秦……”
“朕和你一樣,也並不看好簫秦,至於簫秦此行的意義,所謂軍糧被劫一案的真相道也無關緊要。”
“朕就是想看他能折騰出多大的浪花。”
錢有困拱手:“明白了。”
“官/家是想借簫秦之手,逼的太子心境大亂,做出些糊塗出格的事,爾後再……”
“這是你說的,朕從未想過。”
“老奴該死!”
“好了,退去吧,朕出關之日還需些時日,此後若無要緊事,還是少來此地。”
“至於簫秦所為不可強加干涉,便讓此子放開手腳折騰個天翻地覆才好。”
錢有坤遲疑:“那太子殿下那裡……”
“你便替朕稍加管教即可,至於分寸,你自行決策。”
“哦對了,張得玉行事,你不可干預,朕倒是要看看,他張得玉究竟有多大的野心。”
“官/家,老奴不得不多問一句,倘若張得玉和太子走到了一起,又當如何處之?”
“你想得太多了,張得玉連朕都不放在眼裡,又如何能看得上太子?”
“太子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好了,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吧。”
話音未完,石門開始緩緩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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