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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裡滿是狂熱，慷慨激昂。

“當我將整個網文界整合完畢，我將重新創辦一個全新的網站，那裡，不注重資料，而能登入這個網站的，只有經過認定的，可以封神的作品！”

“到那時，所有的作者都將以自己的書能夠登入這個網站為榮，反向促使他們，重新審視自己的作品，進而顛覆整個網文生態，涅槃重生！”

她揮舞著雙手，眼前彷彿展開了一幅壯麗的藍圖。

而那藍圖，不正是薯條曾經心嚮往之的……完美的世界？

粗重的喘息聲，不斷在空蕩蕩的包間迴盪。

番茄的神色亢奮，直勾勾地望著薯條，“想想看，等到這一天的到來，你薯條，將會成為所有作者心目中的圖騰，唯有被你認定，才能坐實他們大神的名頭。”

“你只要振臂一呼，就有無數的作者蜂擁而至，而你的嚮往就是他們的嚮往，你的目標就是他們的目標！”

她一臉誠懇地望著薯條，“所以，要不要來終點，和我共同實現，這宏偉的藍圖？”

薯條怔怔地坐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講真的，他的心，從沒像此刻這般的動搖。

他對於編輯的概念，包括目標，還有驅使……從來都不是金錢至上。

他更向往的，是那種成就感，包括他所能獲得的，以及能夠實現的。

而番茄描述的那幅宏偉藍圖……無疑直直地擊中了他的心。

那是一種心靈的碰撞，靈魂的戰慄，促使著他顫顫巍巍地起身，端起身前的酒杯。

嘴唇微顫，輕觸杯沿，那種冰冷，瞬間讓他心頭的狂熱稍稍有些退卻。

儘管心頭湧動著的萬千思緒，正在瘋狂的敦促著他，答應番茄，但他還是激盪起心頭僅存的那絲清明，輕聲開口：

“所以，草莓也是你派來的？”

番茄有些疑惑，她不清楚薯條忽然提起草莓，是為了什麼？

但她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沒錯，草莓就是我很早之前，就埋在馳騁的一顆釘子，甚至……你們馳騁不少的作者資訊，包括內部動態，都是她傳遞給我的。”

她望著薯條，一臉探究的問道：“她……怎麼了？”

“沒，沒什麼。”

薯條搖搖頭，“我是想，既然今天我們都敞開來說了，我也想把心裡僅存的疑惑都搞明白，至於後續我們是否能達成合作，到時候……再說。”

“行！”

番茄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

在她看來，自己給的誠意已經足夠，而薯條，也很明顯的有些心動了。

雖然這其中可能會有些畫大餅的成分在裡面。

但她確實也是這麼想的。

薯條端起酒杯，敬了敬番茄。

“我想問一下，你們對於馳騁的佈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這？”

番茄一臉無語地攤了攤手，“現在問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對我來說，有！”

薯條堅定地點著頭，“我想，你大概也不會放心，我抱著別樣的心思，然後轉投你的旗下。”

聽他這麼一說，番茄臉上的訝異稍淡。

只是此時的她，早已認定自己已經勝券在握，加上酒勁略微有些上頭，所以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的臉蛋通紅，帶著些許的傲嬌，“你說這佈局吧，又該怎麼說呢？”

“其實網站和網站之間，本就是競爭關係，這點，我想你應該也清楚。”

薯條點點頭。

“那既然是競爭，說的直白點，就是你死我活，所以，硬要追溯這種佈局的開始，大概，在我還未入主終點之前，這種對於馳騁的針對，其實就已經開始了。”

長長的一段話，其實薯條並沒聽進去多少，只是其中“入主”兩字，卻像是一道閃電，瞬間劃過他的腦海。

先前他還在猜測，番茄的真實身份……

開始他以為，或許番茄也就是個，在終點具備一定決策權的高層。

而她所推動的一切，也只是順應著終點對於馳騁的策略，想不到……她的真實身份，卻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望著一臉驚詫的薯條，番茄也只是微微一笑，“至於我來了之後，其實主導的，也就那麼幾件事。”

“首先，是對馳騁編輯部的相關謀劃，在我看來，所謂的編輯，重要，也不重要，流動性通常也挺大，所以我就開始聯絡其它的幾家網站，一起去挖馳騁的編輯。”

“果然……”

薯條張著嘴，一臉的恍然。

原先的印證，終於第一次從她的口中得到了證實。

番茄笑了笑，繼續開口道：“一開始，我們確實是這樣做的，而其它的網站也樂得見到馳騁落寞，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我當時的考慮也是很簡單，一旦有資深的編輯離職，馳騁最多招一些新人進來補充，但既然是新人，自然無法和那些資深的編輯媲美，久而久之，馳騁的編輯部就會徹底淪為一個毫無戰鬥力的空殼。”

“不過……”

番茄的表情瞬間變得古怪，撲哧笑出聲來。

“說來也是好笑，一開始確實是我們主動，但到後來，你們那些所謂的上層，眼見著網站似乎並不能給他們帶來預期的收益，竟是開始順水推舟，主動和各個網站勾連……畢竟，辭退那些資深的編輯，所要給到的補償，可真不是個小數目。”

呼吸聲漸重，薯條的雙眸開始泛紅。

雖然，在先前的交談中，番茄也有提到過這點，但現在，再從她的口中聽說，依舊令薯條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就像先前小二說的那樣。

馳騁的問題，一部分是外在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內部出現了問題。

他忽然感到有些悲傷，甚至茫然……那自己這段時間的奮鬥，到底是為了什麼？

“所以我勸你來終點，真的是為了你好。”

眼見薯條似乎有些動搖，番茄趕忙出言補充道：“你說，就算你繼續待在馳騁，大概也只能跟著這個網站一起沉淪，那還不如當機立斷，轉投終點。”

薯條微微點頭，似乎有些心動。

但忽然他的眉頭一皺。抬起頭來望著番茄。

“那其他的這些編輯……”<!--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