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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檢查過後,建議她提前住院待產。
在方柏軒的安排下,於佳薇就入住了單間病房,倒是檢查方便些。
謝雪桐來了一趟,謝芷愛也來了。
謝雪桐是諮詢過醫生的,說現在於佳薇也不能大補了,就沒帶營養盒,她知道於佳薇喜歡插花,就買了花束帶過來,放在於佳薇的病床床頭。
她坐在床邊陪著於佳薇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於佳薇靠坐在床頭,端詳著謝雪桐的眉眼。
謝雪桐的眼睛像謝殊,可是五官卻有謝芷愛的影子,畢竟是母女。
謝芷愛剛打過電話走了進來,關切道:“佳薇,你這真是不容易,懷著孕大著肚子,還為了陳五東奔西跑的,也就只有你了,要是桐桐的話,她肯定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是於佳薇在從陳東鐸口中得知真相以來,第一次和謝芷愛照面。
貴婦人面上依然是帶著笑,就好似何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於佳薇莞爾:“桐桐有謝夫人在,就什麼都好辦。”
謝雪桐一過年,就要去排一個舞劇,就陪著於佳薇待了一個小時就走了,說改天再來看她。
謝芷愛出門前,於佳薇忽然叫住了她。
“謝夫人。”
謝芷愛站住腳步,微笑著站在門口。
“我媽媽到底是怎麼死的?”於佳薇問。
“你媽媽是抑鬱症,自己跳樓死的。”
“真的麼?”
謝芷愛臉上的笑意未改,“不然你以為呢?”
她從病房內走出來,臉上的笑倏然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她上電梯的時候,有一個人影抱著從電梯內匆匆下來,幾乎撞到了一起。
保鏢立即上前。
陳蘇柔懷裡抱著女兒,差點沒留神就被撞倒了,倒是謝芷愛抬手攔住了保鏢,並扶了陳蘇柔一把。
“陳三小姐,你可要慢點,別摔了孩子。”
陳蘇柔也認出了謝芷愛:“謝謝。”
謝芷愛看著陳蘇柔的腳步匆匆,朝向兒科診室的方向快步走過去,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她叫謝由過來:“你去操作一下,叫陳蘇柔的病房和於佳薇安排在一層。”
陳蘇柔的女兒前天夜裡發燒,打了針就已經退燒了,誰知道這一夜又燒了起來,怎麼也退不下去,眼看著就已經燒到三十八度了,她這才匆忙備車來了醫院,安排了住院。
因為女兒早產的緣故,現在就抵抗力不足,總是病。
陳蘇柔看著女兒頭上的留置針,眼圈就又紅了,心疼的不得了。
她叫月嫂先看著女兒,從病房中走了出來。
她聽護士說前面有個恩愛的夫妻,丈夫對懷孕的妻子尤其好。
然後她看見了於佳薇。
於佳薇看起來精神狀態不錯,旁邊有一個女保鏢扶著,腳步緩慢。
她遠遠地跟著,心中有嫉恨。
為什麼於佳薇還能這樣好,陳東鐸沒死,還拿到了整個陳家,陳嵩濤那份遺囑可謂是偏心偏到家了,整個家都給了於佳薇的兒子了。
可她卻已經從一個火坑跳入了另外一個火坑中。
她的人生徹底毀了。
她這次從陳家老家回來,妄圖想要在陳家能立足,從陳南鋒手中搶奪一己之地,卻沒想到,竟然最後還是便宜了別人。
天色已暗,風有些涼。
在醫院住院部前面的小花園,人工湖側有一片梅林。
倒春寒的天氣裡,梅花開了,能隱約嗅得到梅花撲鼻的香氣,沿著梅花香氣,於佳薇習慣在傍晚的時候出來走走散步。
走到湖邊,就察覺到天氣有些冷,阿麗便回房幫她去取外套,她獨自一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休息。
看著平靜湖面的時候,於佳薇就覺得心很靜。
她託著肚子起身,在地上撿了一個小石頭,朝著湖面上丟。
她以前跟於佳淵學過打水漂,最多能打八個。
可這一次,一丟就沉了底。
時間長了,她都給忘了,下次要叫於佳淵再教他一次。
她聽見身後腳步聲,還以為是阿麗,“你這麼快,我其實現在已經不冷……”
話音剛落,她轉過頭來,後背忽然覆上一雙手,猛地將她向前一推。
於佳薇甚至驚呼都還沒來得及出口,就一下落入到冰冷的湖水中。
沉重逼仄的感覺朝她傾覆過來,湖水瞬間淹沒。
她幸而會游泳,只嗆了一口水就及時的閉氣,可就在這時,她下腹一陣突兀的疼痛。
她張了張嘴,只冒出一連串的氣泡。
陳蘇柔腦子裡空白一片,癱軟在地上。
她呆滯的望著自己顫抖的雙手。
剛才……她做了什麼。
她只是……一股嫉惡湧上心頭,她早產叫女兒現在落下了病,又憑什麼於佳薇還能這樣好?
她望著湖面上那隻撲騰出水花的手,過了十幾秒鐘,湖面歸於寂靜。
陳蘇柔腦中嗡的一聲。
她殺人了?
她大聲叫道:“來人啊!快來救人啊!”
阿麗及時趕到,跳下去沉下水底自下託於佳薇,同岸上的人將於佳薇給拉了上來。
醫護人員及時趕到。
“產婦狀況不太好!馬上進手術室!”
……
魏氏。
貴賓會客廳內。
“魏叔叔。”陳東鐸微微頷首。
魏正陽嗤了一聲,“你心裡恐怕就沒有過我這個叔叔吧。”
第一次以這樣明白的身份彼此對立的坐下來交談。
魏正陽:“下一局?”
茶几上,擱著一張棋面。
這一次,陳東鐸執白子,魏正陽執黑子。
殘棋未了,陳東鐸的白子佔據了大半棋盤,與以往的退守棋藝完全不同。
魏正陽:“所以你以前一直都是在偽裝。”
“你還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麼?”陳東鐸目光平靜,卻暗湧著冷意。
魏正陽執棋盒的手忽然一頓。
那時,少年瘦弱,被身強力壯的男人給拎了起來,攥著後脖頸,桀桀笑道:“狼崽子啊。”
陳東鐸將手掌心裡的棋子,一顆一顆灑落在棋盤上。
“狼,永遠都只能是狼。”
魏正陽從一開始就選錯了物件。
陳東鐸永遠都不可能被馴化成羊。
他成為魏正陽和羅慧嫻手中的槍,表面臣服,卻也一直在培養自己的勢力。
“我還真的是沒有看錯你。”魏正陽笑了起來,“我的目標是陳嵩濤和陳家,陳嵩濤死了,陳家現在落在你的手裡,你沒有想過,其實我們可以聯手……”
陳東鐸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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