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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您在做什麼?”
兩道童聲自後院響起,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快步走來。
那婦人小心翼翼的看了曹老等人一眼,皺了皺眉。
這年輕人和婦人成婚之後,一直未帶婦人見過曹老,因此這婦人也不認得曹老。
這婦人只能瞧出曹老和曹老身後站著的幾個年輕人衣著不俗,似是出身顯赫之輩。
她有些擔心,擔心是那富戶戶找到了他們一家了,以前這幾人也是被那富戶派來為難他們。
眼見人的婦人一臉擔憂,年輕人笑了笑,他拍了拍婦人的肩膀,低聲說道。
“莫怕。這位是我的親人。”
那婦人聞言愣了愣,而後默默的點了點頭,她也看到曹老面上的神情了。
那老者激動得眼眶通紅,看樣子,應該的確是他夫君的家人,只是不知……
那婦人眸光微動,又掃了陳牧等人一眼,她壓低聲音說道。
“後面那幾位也是也是你的親人嗎?”
年輕人聽了婦人的話,愣了愣。
他皺眉,收回視線向著曹老身後看了一眼,看見陳牧等人,他默默的搖了搖頭。
陳牧等人衣著不俗,站在陳牧身後的這個年輕人腰間還佩著長刀,一看就是身份不凡之人。
這年輕人是知道曹老的能耐的,但是他不知曹老已經入京為官。
如今留意到這些人,他還以為這些人是曹老的主顧,是找曹老卜掛的。
他對著自己的夫人說道。
“莫要失禮,那些人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婦人聞言默默點頭,應和了一聲。
陳牧見狀,只勾唇微微一笑,倒是沒有多言。
曹老唏噓感慨,他拉著年輕人向著屋內走去,陳牧和葉大人見狀,互相對望。
陳牧正待轉身回馬車上等著,便見曹老忽的停住腳步,又扭頭對自己攻了攻身。
曹老神色恭敬的開口說道。
“大人,您隨著我來廳中坐吧,在馬車上坐太委屈了。”
陳牧挑了挑眉,點頭應和了一聲。
那年輕人在聽到曹老這樣說時,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陳牧一眼。
他家這宅子實在是窄小的很,他覺得,相比起讓這位大人來自家廳中坐,也許還不如讓這位大人回自己的馬車坐。
只不過曹老已經發話,這年輕人倒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和曹老一道引著陳牧行至廳中坐下,那年輕人又讓自己的妻子準備熱茶。
曹老抬頭環顧了一眼四周,目中又浮現出了些許無奈。
在剛剛,他到這年輕人先前居住的舊宅,瞧見了舊宅的規模,如今一比較,更覺得這宅子的環境不好。
曹老悠悠的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年輕人。
“待到一會兒把東西收拾一下,儘早搬回去吧。”
年輕人愣了愣,苦笑了一聲,他唇瓣微動,正準備說些什麼,這才一個激靈又想起了什麼。
年輕人抬頭看向曹老,有些詫異,不知曹老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曹老見到年輕人如此,也明白了年輕人心中所想,他嘆了口氣,將自己和陳牧等人在剛剛做的事,向那年輕人解釋了一番。
年輕人震驚地瞪大了眼,然後又默默搖頭,
“那富戶竟被抓了,還有的為他撐腰的縣令,如果與那富戶有關的人都能得到懲治。”
“讓他們日後不敢再來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煩,那我倒願意搬回去,只不過那宅子已經荒廢許久……”
搬回去,恐怕也不能立刻住,還得讓人將宅子打點一番。
年輕人說到這兒,有些侷促,他手中也沒有多餘的銀子了。
曹老一見年輕人如此,就看出了年輕人心中的想法,這年輕人曾是個小地主,手中有些餘銀。
後來在遣走所有的佃農時,將餘銀給了那些農戶,那些農戶在他家為他耕種土地,對他們一家來說,也像是親人一般。
但是因著土地被奪,年輕人也養不起那些農戶,只能給那些農戶銀子,以將他們送走。
那些農戶在離開前,並不想收銀子,但那年輕人知道,他們離開自家莊子,在外想找活計沒有那麼容易。
便堅持將銀子交給了他們,那些農戶無可奈何,只能收著銀子離開。
如今回去,修繕房屋需要錢,僱傭新的佃農也需要錢。
但是他們一家手中也沒有多餘的銀子了,還得再攢一攢,年輕人如此想著。
他抬頭看向曹老,正準備說些什麼,便見曹老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布包放在了他的手中。
那布包沉甸甸的,年輕人不需開啟布包檢視,就摸出這布包內裝的東西是什麼。
他震驚的看向曹老,連連搖頭,他想著自己這叔叔年紀一大,這些銀子還得留著給對方養老,他未能向曹老盡孝,已經算是不孝。
如今若是還要收曹老的銀子……
年輕人眼眶紅了,覺得有些愧疚。
曹老見年輕人如此,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年輕人心中所想。
他嘆了口氣,不慎在意的擺擺手,只又將銀子推回到年輕人的手中,緊接著開口說道。
“你倒不必在意別的,我手中銀子不少,我也不是那個生活在小城中的普通算命先生了。”
“我在京中供職,為太子殿下觀測天象,判斷各地天氣,也算是身居要職。”
“而且除了我,你的另外兩位叔叔也在那官府之中,我們也算是飛黃騰達了。”
“哈哈哈,這些銀子僅僅只是我的一部分俸祿而已,我手上還有不少呢。”
他眉飛色舞,年輕人聽了一愣一愣的。
待到曹老話音落下,年輕人震驚的瞪大了眼,這倒當真是飛黃騰達了。
他沒有料到自己的叔叔,竟在京中供職,他不敢置信的坐直了身子。
“您說的是真的嗎?您的運氣竟然如此之好,這真是太出乎我的預料了,太好了,在京中為官實,叔叔您還得小心才行。”
“京城官場水深,如若有人意圖對您不利,您……您卸甲歸田也行,來我們家莊子,我也會養著您的。”
見年輕人如此,曹老面上的笑加深了幾分,他是得太子殿下重用的。
有太子殿下在,沒有人敢動他。
他扭頭向這陳牧的方向看了一眼,見陳牧面上神色淡定,曹老又覺得唏噓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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