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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劉媽媽,楚小然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劉媽媽是楚母的下人,如果楚母捨不得,她就算不願,也會去找陳元吉的鬼魂將劉媽媽要回來。
楚母搖頭:“是劉媽媽先生出惡念,如果今日碰到的不是元吉兄長的鬼魂,你我哪裡還有命在,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
楚小然點頭,楚母心善,但也不算是亂髮善心,對待這樣不忠不義的下人,不能心慈手軟。
“娘,我們現在回家?”
楚母點頭,楚小然高興的去攙扶楚母,流香趕著牛車,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莊子。
楚小然帶著楚母路過蓮花池,送楚母回到她院子。
楚母將流香遣走後,在院中突然停下,一雙明亮的杏眼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看著楚小然。
這讓楚小然的心一下子竄到嗓子眼,不知道楚母是不是要將自己趕走。
“小然。”
“娘?”楚小然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三娘她,她真的死了嗎?”
“嗯。”
楚母問的很輕,不仔細聽都快聽不到她的聲音,楚小然回答的亦很輕很輕,生怕嚇到楚母。
“三娘她是因為你才死的嗎?”
楚母又問。
“不是,那天她撞了頭,就已經死了。”楚小然說完,擔心的看著楚母,會不會被她嚇到。
楚母的身子果然晃了晃,楚小然忙上前一步扶住楚母。
楚母看著楚小然,最後伸手撫摸楚小然的眉眼,喃喃道:“三孃的父親是庶出,一直不受老太爺看重,又因她不是男子,更加冷落二房,大房二房的姑娘都有名字,可我家三娘卻沒有。”
楚母想到楚三娘小的時候。
“希郎不忍我心裡難受,私下裡給三娘取了名,叫小然。可我又不忍希郎在老太爺面前難做,便一直叫她三娘。”
原來一個名在宋朝是這麼重要!
楚小然輕聲對楚母說:“我願意做孃的小然,可以嗎?”
是小然,不是三娘。
楚小然也在告訴楚母,楚三娘已經死了!
楚母突然抱住楚小然,開始只是輕輕淺淺的哭聲,後面越哭聲音越大,一會喊著三娘,一會喊著希郎。
似乎要把這麼多年在老祖宗那受到的委屈,這麼多年楚父不歸家的心酸,再到楚父突然慘死,三娘一氣之下撞頭而死,這些種種,一股惱的全部哭出來。
楚母哭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今夜她太累了,楚小然將楚母扶到房間,給楚母蓋好被子,轉身之時卻被楚母拉住手。
楚母看著楚小然,小聲說道:“小然,今晚可以跟娘一起睡嗎?”
楚小然有點不敢信自己的耳朵。
眼睛看著楚母,見楚母點頭,嘴巴往耳根一咧,快速的脫了鞋和外衫爬到床裡面去。
楚母左手握著楚小然的右手,兩人看著床頂,楚母給楚小然講楚三娘小時候的事,講她嫁到楚家,楚家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講著講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都睡著了。
第二天,楚小然先醒,看著楚母鼻頭髮酸。
她知道昨夜楚母跟自己講楚三娘小時候的事,一則是透過這種方式,對三孃的懷念,一種則是替她著想,只有真正的瞭解楚三孃的過去,才能做到滴水不露,這是楚母在用行動接納她。
楚小然小心翼翼的從床上爬下來,回到自己的院子。
把和秦徹呆了一夜的周庭從空間放出來,盤膝修煉,事後簡單的洗漱,換了身乾淨的衣衫,再去廚房,打算親自給楚母做一碗長壽麵。
昨天的交談中,她才知道,今天是楚母的生辰。
發麵,拉麵,到下鍋,楚小然不假人手,全部都是自己做的。
楚小然將長壽麵端到飯堂,楚母已經梳洗好坐在那裡,見面前放著一碗賣相不怎麼好的長壽麵,在看楚小然身上沾著麵粉來不及換下的衣服,便知道這碗長壽麵是楚小然親自做的。
楚母什麼話也沒有說,拿起筷子,將一碗長壽麵全部給吃完,最後連湯也喝的乾乾淨淨。
“這是娘吃的最好吃的一碗長壽麵。”
好吃的不是味道,而是楚小然的那顆真摯熱忱的心。
說完站起身來,再次開口,對在場所有的下人說道:“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稱呼三娘為小然姑娘,不可再叫三娘,聽明白了嗎?”
眾人心中雖有疑惑,但也覺得在情理之中,哪個官宦人家的姑娘,不是叫名字的。
楚母剛落座,周庭來了。
身後跟著兩個官差,一箇中等身材,約莫二十出頭,一個高高瘦瘦,目光犀利,大概二十三四,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官差抱拳,對楚母說道:“是這樣的,今天一早,我們接到報案,鷺鷥村外死了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有人認出,她是在楚家當差的下人,我們哥倆過來核實。”
楚小然三人都知道,官差說的下人指的是誰。
不過,為了不讓官差起疑,楚小然讓雲香,將莊子裡所有的下人都叫到前院。
人到齊了,楚母才臉色如常的開口:“莊子上,符合官差說,一個是伺候我的劉媽媽,一個是廚房做事的陸媽媽。”
高瘦的官差一眼掃過去,發現只有陸媽媽,便問:“還有一個媽媽沒到,那人是誰?”
“今早起來,確實不曾看到劉媽媽的身影。”
昨夜,就劉媽媽的問題,楚小然特意跟楚母說過,就說昨夜自己睡下之後,就再沒見過劉媽媽,至於為什麼劉媽媽會出現在鷺鷥村,她一概不知。
周庭和流香,今早一起來她也特意囑咐過,對此她還是放心的。
楚母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什麼樣的大場面沒見過,即使心軟柔善,但兩個小小的官差,她應付起來還是得心應手。
兩名官差對楚母的說辭,沒有任何懷疑。
楚小然對流香說道:“你去劉媽媽的房間看看,劉媽媽在不在?”
流香應了聲下去,在與不在,流香心裡清楚的很,但還是面色如常的帶著那稍微年輕一點的官差來到劉媽媽居住的房間。
流香敲門喊了幾聲:“劉媽媽,劉媽媽,你起了嗎?”
房間沒有迴音。
流香再敲,門自動開了,兩人進去,被子疊的整整齊齊。
流香“咦”了一聲:“劉媽媽人沒在房間,她到底去哪裡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