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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杏疏聽見溫清禮再一次提出分開的時候能保持理智和他講道理的原因。
不得不說,溫夫人對她兒子的心理把控還是有一手的。
不愧是苗家的小姐!
溫清禮就這樣恍惚著回了臥房。
杏疏已經醒了,呆呆地抱膝坐在床中央,被子圍著她,像囚著一個被摘了翅膀的天使。
“醒了?”
溫清禮努力淡然地沒話找話。
杏疏抬起眼皮懵懵地瞭了他一眼。
“我怎麼睡著的?”
溫清禮一噎。
“我怎麼感覺有人在我腦袋後面敲了一下?”
杏疏幽幽地看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出心虛的痕跡。
“怎麼會?”溫清禮驚訝地看她,“我一摸你的背,你就迷迷糊糊的了,還用我打暈你?”
杏疏臉一紅。
好像……好像是這麼回事兒哈。
自己並沒有什麼立場懷疑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心虛的男人。
“嗯。”杏疏也裝作很冷豔地點點頭,手拍了拍旁邊的床,眼神示意他上來。
“……”
“最後一個晚上也不想和我一起睡嗎?”
溫清禮聽見她傷心地問。
“沒有這回事。”
溫清禮努力轉移話題。
“你要不要去卸妝?”
“啊……”杏疏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意識到自己離開花廳後就一直待在床上,沒有離開過。
“要的。”
溫清禮看著她暈暈乎乎地離開床,走向洗手間。
吐出一口氣。
終於混過去了。
不然他今天晚上真的要被三個人罵。
溫老爺子教育他也就算了,溫夫人說他有病治病也認了,要是再被杏疏控訴在床上打暈她,估計第二天自己就要被關進精神病院了。
看來自己的狀態真的有些不對勁。
不對,是一直都很不對勁。
十年了,一直看著像個正常人,其實心裡每天都受著折磨。
也許真的應該分開一段時間,自己靜一靜?
溫清禮這種若有所思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杏疏卸完妝回來。
“看樣子,你是想好了?”
杏疏冷不丁地出現在他身後。
“你就給我個準話兒,是離還是不離?”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果斷。
有一種再把她打暈逃避一個晚上的衝動。
溫清禮敏感地捏了捏手。
“再打暈也是一樣的結果。”
杏疏淡淡地說。
剛剛她去洗手間看到自己後脖頸上有一道紅紅的印痕,一看就是被人一手刀劈暈的!
她恨恨地磨著牙,心裡憋了一股氣。
她怎麼知道?!
溫清禮驚了。
他做得很隱晦!
轉頭就看見杏疏脖子上的紅痕。
Fine。
忘了他夫人面板多嬌嫩了。
“不要離婚。”
溫清禮悶悶地說。
儘管他在理智上知道離婚或許是保護她的最好選擇,但情感上一想到要和她分開,她以後會和別的男人約會、結婚、生子,他就煩躁得想殺人。
他那個不靠譜的家庭醫生說,這是佔有慾,不是單純的愛戀。
屁!
因為愛才會有佔有慾,沒愛有什麼佔有慾!
他又不是神經病!
隨即,他發現醫生憐憫地看了他一眼。
……
可不嗎,他可不就是有病嗎。
“不想離婚?”
杏疏一挑眉。
“你真這麼想的?”
溫清禮點點頭。
這次點頭的頻率很堅定。
“那好。”
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既然這樣,那要求履行夫妻義務不犯法吧?”
“啊?”
“我是說……”她清了清嗓子。“我是說,性生活什麼時候展開?”
!!!
!!!!!
溫清禮心中警鈴大作。
“現在是不是有……”
“打住,別說太快了那種話,我已經守了一年半活寡了,時間可一點也不短。”
“其實我覺得你……”
“停,別說年紀還小那種話,我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又不是說結了婚就要生小孩,做好避孕措施就好了。”
“……”
兩句話被杏疏懟得沒有餘地。
溫清禮悶悶地吞了口空氣。
這種被戳到肺管子的感覺簡直非常難受!
“現在可以明確告訴我,什麼時候和我做愛嗎?”
杏疏眨了眨眼,丟擲了一個膽大包天的問題。
“或者說,如果我想要,溫先生可以滿足我嗎?”
“我……我覺得……”
溫清禮何時見過這樣大膽的尹杏疏?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僵持了幾分鐘,他破罐子破摔地低聲說,“我……我的腿……”
杏疏一把從後面抱住他,胳膊鬆鬆地繞過他的肩頭,柔軟的酥胸貼著他的後腦勺。
“正好,我喜歡上位。”
說罷,她輕輕扭了扭腰,“這樣可以了嗎?”
————
“你也去了?”
溫老爺子看著深夜回到臥房的溫夫人。
“我不去,還有誰能勸?”
溫夫人一邊擦臉一邊接道。
“我下去的時候看見書房亮著燈,他也去找你了?”
溫老爺子點了點頭。
又意識到溫夫人背對著他看不到,連忙接話,“是啊,這小子從臥房一出來我就看見了。”
溫夫人似笑非笑,“你還盯著監控來的?”
“咳……”溫老爺子尷尬地撓了撓頭。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嘛,這不也是沒有辦法。”
“不過我瞧著這小子回去的時候表情好看了很多,好像是想明白了。”
“哼。”
溫夫人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我倒是希望他能往明白的地方想,可不敢指望他能想明白。”
“……這倒也是。”
夫人總是能讓他啞口無言。
————
雲消雨歇。
杏疏一臉懊悔地趴在床上,感覺腰都要斷了。
溫清禮盡職盡責地揉著腰,努力扮演好合格的技工師傅。
感受到腰上傳來的力道,杏疏回過頭怒視他:
“你不是腿不好嗎?!”
“……”
溫清禮訕訕地說,“其實也沒那麼不好……”
“是嗎!”
杏疏磨了磨牙,回頭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恨死她了!
虧她還體諒他身體不好,開始還賣力得很,努力讓他在這種事上感受到快樂。
但到底是沒有經驗,年紀也小,怎麼都找不著地方,努力了半天還是在原地踏步。
結果她還沒動一會兒,就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床上,這個男人眼睛通紅地按著她進行了一番不可描述之事。
等到結束,她就變成這幅鹹魚樣子了。
杏疏名言:永遠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話!
“明天可怎麼見溫夫人嘛!”
杏疏氣哄哄地嘟囔,看都不用看,自己身上肯定沒有一塊好地方了。
“有藥膏,不擔心。”
溫清禮秉承著夫人氣不順,能少說話就多幹活的原則,相當的有求必應。
杏疏也意識到了。
她勾起唇角轉了轉眼珠。
“那個……有點渴……”
她閉了閉眼,“嗓子都啞了,怎麼辦?”
下一秒,一杯溫水就被遞到跟前,還貼心地插上了吸管。
“好晚了,但是還感覺有點餓……”
“想吃什麼?”
果然。
杏疏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上輩子無論何時,溫清禮都沒下過廚房。
就算是兩人關係緩和的那段日子,她也沒見過溫清禮什麼時候進過廚房。
“荷包蛋,行嗎?”杏疏怯怯地看著他,杏眼裡含著搖搖欲墜的水珠兒。
“沒問題。”溫清禮答應一聲,就要按鈴叫傭人。
“誒!”
杏疏一把抱住他的手,一臉綠茶相地看著他,“可是人家……人家就想吃你做的嘛,行不行?”
這場面!這美人!有哪個男的說自己不行!
做!做他丫的!
幾分鐘後,溫清禮和坐著輪椅的杏疏出現在小廚房裡。
三樓有個獨立的小廚房,專門為主人準備夜宵用的。
杏疏倒是有心想去看看溫清禮手上鼓搗些什麼,可惜腿上沒力氣,軟得像麵條。
這幅又嬌又軟的身子可真是不爭氣。
回去一定向溫清禮多要兩個人來學學拳腳功夫。
起碼在這種事上不能被虐得這麼慘!
就在杏疏神遊之際,那廂溫清禮已經結束今晚的戰鬥。
“給。”
言簡意賅,非常酷炫。
杏疏想,這人慣會在氣勢上裝一裝。
下一秒,她就瞪大了眼睛。
兩顆圓溜溜白胖胖的荷包蛋乖巧地臥在碗裡,上面還有一些海苔碎和幾滴醬油。
他連這個都知道?
自己吃荷包蛋的習慣就是加這些有的沒的的輔料才吃得下去。
在尹家的時候可沒少因為這個被趙雅梅磨叨。
沒想到他居然會知道?
“怎麼想起來放這個?”
她裝作不經意問。
“你在尹家不是嚐嚐這麼吃嗎?”
這回倒是溫清禮反問她。
“離開尹家太久,忘了?”
她抿嘴一笑。
“沒有,只是覺得有些驚奇罷了。”
是啊,從她重生以來,時時刻刻繃著一根弦兒,哪有時間想這些事情。
算起來,上一次吃這樣豐富的荷包蛋已經是上輩子的時候了。
“真的非常非常好吃。”
她慢慢吃完了兩整顆,又向溫清禮伸出了碗。
“還想要兩顆。”
“……”
事實上,誰能拒絕主動發出狗勾眼攻擊的尹杏疏呢?
幾分鐘後,又是兩顆熱氣騰騰的荷包蛋被放進碗裡。
看來不是加熱一下傭人已經做好的荷包蛋?
原來真的是他自己做的?
不不不,會臥荷包蛋說明不了什麼。
只能說明他偷偷看過自己下廚!
一定是這樣!
不想承認上輩子居然一次都沒吃過溫清禮做的飯的杏疏,堅強地自我洗腦。
她不想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難道上輩子自己真的做了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居然從未走進他心裡?!<!--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