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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安亦茜把食物全都擺好後,便招呼兒子過來吃飯。
她從湯盅裡倒出半碗湯汁,頓時香氣四溢,用湯匙攪了攪,等到不是太燙了,才端起,轉身走向病床邊。
宋瑾年見她冷落自己許久,還以為她等到飯菜來了,會迫不及待地匆匆吃幾口算是應付,繼而帶著兒子離開——卻不想,她竟主動端著瓷碗朝他走來,看樣子是要喂他喝。
憔悴淡漠的臉色瞬間起了變化,那雙幽深無邊的眼眸一直盯著朝他走近的女人,直到——女人在床邊坐下,清澈明媚的眼眸看向他。
兩人視線對上,他像是入定一般,忘了給出反應。
“我問過蕭醫生,他說你現在只能吃一些流食,喝點湯,這是鴿子湯,加了藥材的,能促進傷口癒合,你嚐嚐吧。”
女人的聲音溫婉傳來,雖然不帶什麼情緒,但已足夠讓男人震驚。
宋瑾年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地問:“你……怎麼了?突然對我這麼好……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他吞吐地說完,臉上的笑都莫名緊張起來。
看著他這副反應,安亦茜心裡不免噓籲。
堂堂宋瑾年,何時卑微到這樣的地步了?就因為她態度好轉了些,他至於驚訝成這幅樣子?
她淡淡勾唇一笑,看著他,平靜地道:“就當是做給兒子看的吧,我不希望他總是看到爸爸媽媽針鋒相對的樣子,剛才是我態度不好。”
“……”宋瑾年越發震驚,不懂這短短大半個小時,她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突然受了什麼刺激。
見他驚疑地盯著自己,彷彿看著一個怪物,安亦茜自己也裝不下去了,又笑了笑才說道:“好吧……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想請假。”
請假?
宋瑾年終於明白過來,無事獻殷勤,果然目的不純。
“什麼意思?要出差?”他挑眉問道。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果的確是你工作需要,你必須得出差,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男人很通情達理地說道。
“是嗎?你講道理?”她像是聽到了笑話,瓷勺攪了攪湯汁,淡淡涼涼地說,“你要是講道理,那也一定是歪理。我有事得離開幾天,你可以當我是出差。”
“那就不是出差。”他驚喜揚起的眉眼又沉沉落下,默然片刻,忽地想到剛才跟兒子的對話,他突然明白了什麼,“難道……你要去找季易城?”
安亦茜明顯一驚,看向他,眉心抽緊。
宋瑾年自認為對她還是有幾分瞭解的,見她不說話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臉色隨即越發冷漠:“怎麼……訂婚宴被取消了,他被打擊的一蹶不振需要你去安撫了?”
“要我說,沒這個必要……反正他要的你也給不起,倒不如讓他一傷到底,就此死心算了。”
提到訂婚宴的事,安亦茜心裡便有氣,漂亮的杏眸斜睨了眼,“你說的倒是輕巧,那你怎麼不死心算了?反正你要的我也給不起……”
“那不一樣,我們畢竟是夫妻,還有個兒子。”男人四平八穩地道,勝券在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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