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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浩然沒有任何的猶豫地放棄手頭的工作。

他的工作先不做了，而是直接看向何深演奏的所有作品。

工作？去特麼的工作，工作能有現在自己聽的音訊重要？

自己面前的音訊，可是未來，華國古典音樂的領頭人，在事業剛剛起步階段，所演奏出來的音訊啊！

這個怎麼可以就這樣放過？

並且，並且……

如果自己現在就以何深為榜樣，堅持推崇何深的演奏作品，那麼按照現在年輕人的話來說，自己是不是就算何深的單推人？

孫浩然想到這個地方突然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只是感覺單推人那個詞有點怪怪的。

說起來感覺自己特別年輕。

他搖了搖頭，放棄繼續聽何深的波蘭舞曲的想法，而是選擇開始去聽何深的其他作品，比如說，何深第一首發布在網上的作品。

肖邦的第一到第四號鋼琴敘事曲！

這些作品應該是何深，剛剛開始接觸網路賬號時候發的音訊，所以……應該不會特別的強？

不過看這個賬號建立的時間，這個音訊釋出的時間是兩個月前。

因此，他想要看看，這個叫何深的，他的實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底進步了多少！

孫浩然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點開了何深的第一首作品，肖邦的第一號鋼琴敘事曲，在聽到裡面第一顆音走出來的瞬間……

孫浩然不得不承認，他麻了，他整個人都麻了。

他第一反應，這一首作品到底是哪個大師級別的人在演奏。

第二反應，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何深！

第三反應，自己是不是點錯了演奏者？點到了其他特別厲害的人身上？

反正……

不管第幾反應，他都完全沒有辦法相信，演奏這首作品的人，是何深！

兩個月前，他居然這麼強！強大到有點離譜！

這個音，這個表現力，這個感覺，這個色彩……

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一個年輕人，還只是普通助教的年輕人可以彈奏出來的嗎？

為什麼他年輕的時候就這麼厲害，而自己都比他不知道大多少了，還是這麼的辣雞……

這已經都是人家，特別厲害的大師，才能彈奏出來的作品了吧？

不過……

孫浩然從激動中突然回過了神，看著面前的何深的作品，特別是之前自己聽過的肖邦波蘭舞曲，開始陷入了迷茫。

等等，為什麼他感覺，這兩個月的時間，何深的水平好像反而下降了？

現在他聽的肖邦的這一首敘事曲，很厲害，特別的厲害，厲害到他差點以為這個是其他地方的大佬彈得作品，但是……

之前的波蘭舞曲，他的水平怎麼還不如這一首作品？

隨後，他看了一眼兩者釋出的時間，差點沒有惡狠狠第給自己一個巴掌。

這個是自己能說的話？這個是自己能吐槽的東西？別開玩笑了好吧……

兩個月的時間啊！就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他居然可以彈成這個樣子，自己到底在抱怨什麼？

就算給自己兩年的時間，都不一定可以彈成這種樣子，彈出這種感覺出來，現在這兩個月的時間，人家就出了好幾首大師級的水平，還有一些接近大師的作品。

這難道還不夠嗎？

就這麼說，如果華國內，還有多少個人，能夠彈得像何深這樣牛逼，還要像何深這樣進步快速……

他直接給那個人下跪磕頭好吧，這已經不能夠算的上是大佬，甚至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大神了！

只有真神這個詞語，才能夠勉強配得上何深的這個地位。

這才多少天啊，就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這種高度……

這簡直無法想象。

如果不是他真的看到了現實，他是真的想象不出來，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種樣子的人存在。

或許……

這個就叫做天賦？

“瑪德，該死的天賦，為什麼這些人的天賦這麼好啊？我好羨慕啊，我真的好羨慕……如果我也能有這樣的天賦就好了……”

“並且，並且……”

“並且為什麼！這些有天賦的人，他們比我還努力啊！別內捲了，球球了，求求你們讓讓我們這些普通人吧……”

孫浩然一時間有點痛苦，他想了一下，然後打開了何深之前的那一首波蘭舞曲的評論區。

他要控訴，控訴這個大佬不幹人事，把古典音樂界捲成這個樣子，一點活路都不給別人走。

說不定到時候，自己的老師突然跟自己說。

“你看看人家何深，人家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能練出來那麼多首，和大師不相上下的作品，你再看看你？”

“一天到晚的，你彈出多少作品了？啊？你怎麼好意思睡覺的！你這個年紀怎麼好意思睡覺的！”

“人家兩個月不到一大堆作品，你一個學期摸四五首作品，你這不行啊！”

“……”

諸如此類的話，孫浩然已經完全想象道自己的老師會怎麼吐槽自己了。

因此，他必須要控訴何深的不人道行為，控訴何深，在演奏的時候，不給他們留一點點活路！

所以，孫浩然打開了評論區，然後他就麻了。

因為裡面的使用者，比他更能吐槽。

“大神，大神，大神你還好嗎？你的肝還好嗎？你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肝出這麼厲害的作品？”

“大神，給我趙日天一點面子，你稍微歇歇好不好，現在整體環境已經夠內捲了，大神你就別捲了，放過我們吧！”

“臥槽，你們看我發現了什麼寶藏演奏家？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釋出了一首新作品！並且你們看他之前那一套作品釋出的時間，你們看到了嗎？”

孫浩然看到這個評論的時候很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何深之前作品的釋出時間。

八月初，肖邦的四首鋼琴敘事曲。

八月中旬，肖邦的二十四首前奏。

八月末，肖邦的第一鋼琴協奏曲。

咕嚕……

孫浩然嚥了一口口水，整個人更加麻木了。

他居然在看到這個時間表的時候，他差點感覺，何深最近偷懶了！

之前一個月的時間，他還能演奏出將近30首，近乎大師級別的演奏。

現在居然九月份，一首新的作品都沒有發，一直到十月份，才放出第一套作品，這個不是偷懶是什麼？

這個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偷懶……

才怪嘞！

大神你不累的嗎？

就算你前面全都是存貨，你還真的一個月搞出來一套接近大師的作品？

放過我們吧！

很明顯，評論區也同樣在吐槽。

“大神，就算你前面全都是存貨，難不成你一個月的時間，就還能真的摸出來一套新的作品？我不信，這個一定也是存貨，啊哈哈哈，放開我，我沒有瘋！”

“大佬大佬，大佬帶帶我，我也想學鋼琴！”

“叫什麼大佬，要叫教練，教練，我想學鋼琴！”

“教練：這個操作我也不會啊，我也想學！”

“啊哈哈哈，我沒瘋，這就是大佬嗎？這就是大佬的餘裕嗎？我也一定可以，我現在就要去練琴，真的，我真的沒有瘋！”

“厲害，太厲害了！我從來沒有想象過，一個華人，居然可以演奏出這麼厲害的肖邦，我一直以為，出了李笛雲之外，我們國內就沒有多少人能演奏出好的肖邦了……”

“呵呵，樓上，只要我們的但義教授還在，那麼我們就永遠不會缺肖邦演奏者，我們可以永遠的相信但義教授！”

“不，樓上，你說錯了，我們現在不是可以永遠的相信但義教授，我們現在應該是，我們可以永遠地相信何深！”

“我們可以永遠地相信何深！”

“我們可以永遠地相信何深！”

下面一大堆人開始復讀，網路上成了眾人狂歡的遊樂場，他們瘋狂的吹噓著何深，表示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厲害的肖邦。

並且也從來沒有見過練的如此快的肖邦。

前面一個可能是吹噓，畢竟何深的肖邦現在也就全國前三，全球一百來名，肯定不能算得上是第一。

眾人自然不知道具體的排名，所以只能先這樣吹。

而後面一個……就不一定了。

孫浩然突然想到之前但義教授跟自己說過的事情，但義教授好像說，李笛雲是他見過，肖邦彈得最快的一個人！

基本上一週左右，能把一首作品給做個七七八八，兩週左右，就能徹底完成一首作品！

孫浩然仔細對比了一下何深。

何深他是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四周的樣子，彈好了10首作品……

算下來，就是兩週，五首作品。

一個是兩週一首，一個是兩週五首？

這個速度……

孫浩然嚥了一口口水，他不敢繼續算了，他感覺如果他繼續再這麼算下來，他整個人要酸到爆炸。

怎麼有人可以這麼厲害，怎麼有人可以彈得這麼快啊？

嗚嗚嗚……太羨慕了……

孫浩然一時間有點頹廢，他看著面前的何深，再看了看自己，搖了搖頭。

“不過，要不要把何深介紹給但義教授呢？這個人彈肖邦這麼厲害，如果他接受但義教授的輔導，或許會更厲害吧？”

孫浩然眼前突然一亮，他現在最大的想法就是去找但義教授，讓但義教授收那個變態為徒。

自己倒要看看，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這麼變態，還是隻是假裝的！

如果是真的這麼變態的話……

孫浩然笑了一下，強行安慰自己一下，然後拽著手機快速向著後面的家屬樓方向走去。

現在的時間不算早，當他到但義教授家門口的時候，但義教授的妻子正準備出門準備明天的食材。

看見孫浩然過來，立刻眯著眼對著他笑了笑，溫和地說道。

“小孫來了啊，今天不是已經見過老但了嗎，怎麼還來呢？”

“師孃好，我今天有點事來找但教授，我剛剛看到一個特別厲害的肖邦演奏者，我覺得這個人一定非常適合但教授，所以我連忙過來了……”

“適合老但的肖邦演奏者？我記得前幾天，老但也說過這件事，說他見到一個特別厲害的年輕人。”

師孃笑著搖了搖頭，目光中充滿了感慨。

“最近華國的發展越來越快了，越來越多的歷害演奏者正在逐漸崛起，說不定有一天，那群外國人最擅長的東西，將會變成我們最擅長的東西。”

“在他們最擅長的領域擊敗他們，這個感覺，呵呵……”

“算了，這些事情不是我適合說的，你去找老但把，他在裡面泡茶呢，說不定你們剛好能夠有特別適合的話題。”

師孃笑而不語，拍了拍孫浩然的肩膀，對著他點了點頭，揹著小白帆布包，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孫浩然等師孃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之後，才推開但教授家的門，走向但教授的房間。

在孫浩然走進來的時候，但教授正播放著音樂，並不是肖邦的作品，而是現代派作曲家的作品。

同樣的，也不是鋼琴曲，而是一首交響作品。

但義教授一邊泡著茶，一邊閉著眼睛聽著音樂，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立刻睜開眼睛，看向入口處。

剛好看見孫浩然將門關了起來，向著他走來。

但義教授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孫浩然進來的地方，笑著開口道。

“小孫，別關門，你師孃沒有帶鑰匙，你把門關了，你師孃就進不來了……”

“啊？哦哦哦……”

孫浩然立刻停住了腳步，轉身回到門那邊，將門開啟，虛掩。

在這種老式的家屬樓中，大部分的人都是熟悉的，所以並不用特別的遮掩。

加上家裡還有人在，所以但教授的妻子完全沒有必要帶鑰匙。

等孫浩然確認門虛掩好了之後，他立刻快步走到但教授面前，微微低頭，小聲道。

“但教授……”

“怎麼？小孫，平常你這個時候都是不過來的，今天怎麼有空在早上來了一趟之後，再過來一趟？”

“我……”

孫浩然猶豫了一下後，用力點了一下頭，目光無比堅定地對著但義教授說道。

“但教授，我剛剛找到了一個特別厲害的人，他彈得肖邦，特別厲害！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可以將肖邦彈成這個樣子，真的是絕了！”

“哦？”

但義的目光一亮，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身體微微前傾，看向孫浩然的眼睛，笑著問道。

“這個人彈得，這麼有這麼好嗎？居然可以讓你都在這個地方誇讚他。”

“當然！他彈得非常的好！並且，他彈奏這首作品，練習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

“一個月？”

但義的笑容漸漸消失，他眉頭微微皺起，對著孫浩然開口問道。

“你確定，他真的只用了一個月？”

“當然！但教授，我非常確認，因為我看了一眼他的音訊上傳記錄，他真的只用了一個月，就可以彈出那麼厲害的作品！”

“你……很推崇他？”

“對啊！但教授，這個不厲害嗎？一個月的時間欸。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彈出這麼厲害的作品！這種人，真的世間少有！”

孫浩然完全沒有注意到但義教授越來越冷的表情，而等他見到的適合，但義教授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但……但義教授？怎麼了？”

孫浩然心虛地問道，他看著但義教授的臉，一時間有點害怕，不知道自己哪裡犯了錯。

但義教授看著孫浩然冷哼一聲。

“你……很急功近利啊？你就這麼著急，去演奏完一首作品？”

“一個月的時間，呵呵……你只關注這個人彈奏的時間，你不去關注這個人演奏的到底好不好……”

“你，在著急什麼？是我給你的時間，太少了嗎？要不你直接先退學，我給你足夠的時間去練習？”

“還是說……你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不想要繼續練琴？”

孫浩然嚥了一口口水，完全沒有想到但義教授對這個一個月完成一套作品，這麼反感。

所以，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低著頭，不敢啃聲。

但義教授看著低著頭的孫浩然，再次哼了一聲，等氣氛徹底涼下來，孫浩然開始著急的時候，他才開口道。

“既然你這麼推崇這部作品，那麼我們就來聽一聽這首作品吧。”

說罷，但義教授伸手指了一下遠處的播放器，對著孫浩然微微一仰頭，示意他過去播放。

孫浩然什麼都不敢說，立刻快步走到播放器處，將其與自己的手機相連，找到了何深的音樂，伸手點開了播放。

當……

肖邦波蘭舞曲的聲音從播放器之中傳了出來，但義教授原本陰沉的臉，稍微緩解了一點，點了點頭道。

“肖邦，英雄，降E大調波蘭舞曲，開頭不錯。”

“不錯，這個地方的情緒渲染的很好。”

“嗯，這個地方八度，乾淨利落，非常完美！不錯不錯。”

“嗯？這個地方……彈得很漂亮！”

“好！這個地方，非常不錯！”

隨著這一首作品的繼續演繹，但義教授原本的氣憤已經不知道在什麼適合煙消雲散，並且目光越來越亮。

等到最後一顆音的落下，他看著面前播放結束的肖邦波蘭舞曲，立刻對著孫浩然問道。

“你剛剛放的這一首作品，他的演奏者是誰？我非常想要知道這個人！他還有很大的可塑造的空間！”

看著已經沒有在生氣的但義教授，孫浩然小聲說道。

“那個，這個人叫何深……”

“誰？”

但義教授眼睛一瞪，驚訝地問道。

“你剛剛，說的是誰？你再說一遍……”

“我說……何深。”孫浩然不明所以。

“何深……”

但義突然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但義才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感慨。

“何深，何深啊……”

“果然，能這樣的，只能是何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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