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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閻王說完便自顧自的看著醫書,黑袍女站在一旁良久卻不知所措,片刻後黑袍女衣袖一揮轉身離去。
活閻王不肯告訴她,定然有什麼顧慮,那王義梅與天地掌門又有什麼關係?為何活閻王不肯說出?天地掌門有何事情瞞著自己?
有一堆疑問在長寧心裡,但是她卻沒有一點頭緒,天地掌門她是知道的,若是不想讓她知道,就算她如何去問也不會告訴她,活閻王她亦不願去強迫他說出來,思來想去,只有兩個辦法,要麼直接去問義梅,要麼送宋芊母子入手。
但是想到義梅的模樣,她又害怕問不出口,那就只好從宋芊母子入手了。
而後幾天,長寧每日必帶些糕點來宋芊這邊小坐,陪林珊玩耍,相處半月有餘,這日長寧來時,林姍拿著木棍正在院中練著風林劍法。
見是長寧過來,宋芊拉長寧坐下,看著林姍正在練劍,“林夫人,姍兒這劍法倒是有模有樣了。”
“倒是讓長寧師傅笑話了,姍兒不過是跟義梅學了幾招而已。”這半月來,長寧雖每日必來小坐閒聊,但宋芊對長寧還是有些警惕。
“你那義梅孩兒本就是我徒弟,我看姍兒也算有些天賦,如是可以,我收姍兒為徒可好?”長寧說著話,喚了姍兒一聲,又向姍兒招招手,“姍兒,快到我這邊來。”
林姍見長寧喊她,便收了招式走到長寧這邊。
宋芊此時也還在思索,她其實不願讓林姍拜這長寧為師的,在她眼中,這本就是無事獻殷勤,長寧對義梅如此感興趣的背後又有些什麼,她並不知道,但是義梅在她心裡,真如親生孩兒一般,所以對長寧她不得不防。
林姍若是拜了長寧,日後難免會與林姍獨處,姍兒年幼無知,若是問到一些與義梅不利的話,姍兒必難應對。
“姍兒啊,你義梅哥哥是我弟子,你願不願意也做我的弟子啊?”長寧笑盈盈的問到。
“我......”姍兒不知如何作答,兩眼看向宋芊。
眼下寄人籬下,這長寧是何用意尚不得知,只得先應下,待長寧走了,再教姍兒以後小心回話。
想到這裡,宋芊看著姍兒說到,“姍兒,你儘管說你想是不想就好。”
“拜見師父。”林姍向長寧跪拜道。
“快快起來。”長寧將林姍扶起,長寧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香囊,緞面金紋,中間鑲著一塊碧玉,刻的是一個“姍”字。
長寧將香囊掛在林姍腰間,“師父來的匆忙,只有這個香囊送你了。”
宋芊看的明白,這哪裡來的匆忙,已是有備而來,“姍兒,還不謝謝師父。”
林姍又跪拜道,“謝謝師父。”
“乖。”長寧將林姍扶起,親暱的摸了摸姍兒,“既然姍兒已經拜我為師,明日起我便要帶著姍兒從五味軒開始修習,林夫人若是在這院中待的無聊,亦可一同前去,我與門中弟子都吩咐過了,若是覺得悶,也可去西京街上逛逛解個乏,她們會帶你上街,用度不必夫人操心。”
“那倒是有勞長寧師傅了。”
“夫人客氣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也好為姍兒準備準備。”長寧說著話便起身往外走去。
“長寧師傅慢走。”宋芊拍了拍林姍,“姍兒,去送送師傅。”
“嗯。”林姍牽著長寧一同走了出去,不多時就聽到林姍在外面說到“師傅慢走”,林姍這就回來了。
“孃親,我真的要跟師父一起學武嗎?”林姍回到屋中問宋芊。
“好孩子,我們和你義梅哥哥現在都寄人籬下,她下個收你,你一定要乖乖聽話,你師父對你哥哥也不甚瞭解,她若是平日問起你什麼關於你義梅哥哥的事,你就說不知道,你記下了嗎?”
“嗯,孩兒記下了。”林姍點點頭。
荒漠之上,義梅經過半月多的調養,已然可以下地行走,只是臉色還是有些煞白。
躺在床上半月,義梅想去外面曬曬,遂寧怕他受了風,死活不允,終究還是磨不過義梅,讓義梅出去了。
兩人揹著風靠在草垛後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
“今日劍前輩回來的這般早嗎?”
二人齊齊望去,看裝束卻不是,待那人來著營地,二人迎了上去,來人下了馬,取下面巾遮帽,這才看清,來人正是劍十八。
“十八兄,別來無恙啊。”看到來人是劍十八,義梅當先說到,義梅抱拳行禮,抬手肩上吃痛,又無奈放下。
“見過長公主殿下。”劍十八先行給遂寧行了禮,見義梅吃痛,劍十八趕緊上前握住義梅雙手,“這位想必就是王義兄弟吧,大會之時想與王兄過招,王兄竟推辭了,我聽師父來信說了,王兄弟當真好武功,一人竟斬了慕容家三十六騎兩人,現在能出來走動,想來傷勢已然快好了吧。”
“勞煩十八兄掛念,冬日裡倒是沒好的那般快。”想起那日劍十八遭襲,義梅出口問道,“十八兄那日之傷已然痊癒了吧。”
劍十八皮面一緊,隨即又釋然“倒也沒什麼,已經好了。”
“都別在這站著聊了,這裡風大,都快快進屋。”遂寧怕義梅受了寒,扶著義梅便往回走,劍十八牽著馬匹去了馬廄。
待劍十八栓好馬匹回了樓裡,遂寧已經溫好了奶茶,見劍十八進來,給劍十八也倒了一杯。
“謝過長公主。”劍十八接過奶茶,坐到桌旁小唾了一口,“還是這邊的奶茶喝著酥香。”
聽得劍十八這般說道,義梅問向劍十八,“哦?十八兄原來就一直在此處?”
“我出身西沙,父母慘死,是師傅將我從伊吾鐵蹄下救下,師父見我可憐,便收我為徒,我在瓜州生活了二十年了。”
“倒是小弟失禮了,不該問這話。”義梅賠罪道。
“無妨。”
見劍十八已然將奶茶喝完,遂寧又斟了一杯。
“謝長公主。”
“你自幼跟劍前輩在這邊長大,這邊你熟絡些,等開了春,帶我們出去走走唄。”遂寧聽得劍十八在這年生活了二十年,而她來時正值寒冬,也不熟悉這邊,除了巡視的那些地方,竟不曾多走動過。
“這個不成問題,等天氣好些,我帶你們去先去鎖陽城和阿育王寺,鎖陽城是這邊最繁華的地方了,而三藏法師西行取經便是從阿育王寺開始的。”
“還有哪裡好看或好玩的?”遂寧問到。
“再就是廣顯驛,我們這邊叫它白墩子,傳言三藏法師就是繞過白墩子抵達第四烽,得到烽官王伯隴的指點,離開官道避過第五烽,西趨野馬泉取水前進,最終過了邊界,進的伊吾,那邊北峰有一大片草地,春暖之時,滿山的牛羊。”
“那這地方倒要去看看了。”
“籲”
“劍前輩回來了!”
聽到外面動靜,三人齊齊出了小樓,回來之人正是劍十七,劍十八上前上前跪拜道,“弟子見過師父。”
“劍前輩回來啦。”
“都進去吧。”劍十七拉起劍十八,眾人一同回了小樓。
等眾人進去落了座,劍十八說到,“啟稟師父,您安排的事情我已盡數查明瞭。”
“都有哪些人?”劍十七問著話。
“皆是西北十四州的綠林高手。”
“你們在說什麼?”遂寧聽到有說高手,不禁問到。
“回長公主話......”
“在外面不必叫我長公主了,叫我,叫我遂寧姑娘就好。”
“十八不敢。”
“多叫我幾回就敢了。”遂寧拍了拍義梅,“他還天天讓我扶著呢,他可沒什麼不敢。”
義梅尷尬的笑了笑。
“行了,先跟我講講是什麼事吧。”
“回......回遂寧姑娘,我天朝,我天朝現在日漸羸弱,突厥和薛延拖在北方一直虎視眈眈,自我幼時起我便記得不斷有他們二部在北方侵擾。”劍十八嘆了口氣,“只是他們侵擾倒也罷了,但是背地裡,這西北十四州里竟開始有人通敵,假借江湖人之手將我天朝邊軍虛實透露給了他們。”
“啪!”
“竟有此事?”遂寧聽了怒不可遏,一拳錘在了桌上,義梅聽了也是心裡罵娘。
“是了,所以邊軍時長吃敗仗,十四州百姓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可惡!”遂寧又是一拳,“你方才說你都查明白了,可是知道是哪些人了?”
“遂寧姑娘,我這邊有份名單,西北十四州的那些人盡數都在這名單之上。”劍十八取出一份單子,看了一眼劍十七,不待劍十七示意,遂寧卻是一把奪了去。
“天殺的賣國賊!若是讓我抓到,我定將他碎屍萬段。”遂寧用肘捅了捅義梅,“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天殺的賊人,師姐莫要生氣,待義梅傷好了,與你一起去抓這些賊人。”義梅給遂寧倒了杯奶茶,“來,先喝杯茶順順氣。”
“劍前輩,那你們可是有何打算?”遂寧氣歸氣,但終究還是沒被氣傻,既然查到了,那天罰門自然是要處置的。
劍十七抬頭看了劍十八一眼,劍十八會意,說到:“那些賊人在中原見了另外一人,此時已經在回去路上,而我已經將訊息傳到了剩餘十三週的星宿前輩,多則一月,少則半月,待他們回去了,迎接他們的將是天怒之罰。”<!--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