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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於看著那張錄取通知單,不由得搖了搖頭。
“你這麼做是沒有問題,可是我擔心開了這個先例以後全廠上下孩子上學的事情……”
老於想的就比較全面。
雖然他不是那種人情世故的人,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會防備呀。
假如廠子裡有一個人聽說藍心羽是通過於寶洋的關係進入金陵一中。
那以後,廠子裡上上下下都會惦記著這件事。
雖然不會有人給於寶洋詬病什麼。
但實際上,稍有不慎於寶洋就會找上累贅!
看到自己老爸如此擔心,於寶洋心中非常溫暖,緊接著說道。
“放心吧爸,我有分寸!”
“先讓那丫頭在學校裡唸書,假如考了個大學,直接就讓她回廠子任職了,到時候站出來都是這幫人的領導,誰敢說個不字?”
肖師傅一聽於寶洋對自己唯一的女徒弟如此看重,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兩隻老手在胸前不停的拍,像海豹一樣。
“說的對說的對!”
臉上美得好像於寶洋是在誇獎他一樣……
不過,於寶洋也確實有惜才的意思。
藍心羽如今才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就能夠順勢而為。
這不僅僅是於寶洋挑中了她,她同樣也挑中了於寶洋。
上學的事告一段落,於寶洋也該下班了。
普通的工人騎著腳踏車和自己的伴侶匯聚起來,緩緩而行。
有些腳踏車的把手上,用繩子捆上二斤豬肉,三層五花,白花花的油脂晃悠悠的。
馬上就到吃楊梅的季節了。
路上許多攤販已經把一籮筐一籮筐的楊梅都擺好。
這要放在幾年前,可很難看到這樣的場景。
於寶洋真是幸運!
他沒有預算改革開放初期那種不明朗的形勢。
所有人都是摸著水前行。
如今,八十年代已進入末期,九十年代正踏著嶄新的步伐向人們走來。
此時於寶洋就好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遠眺。
看到自己廠子門口的年輕職工成雙結對,手拉著手。
於寶洋不由得微微一皺眉頭。
“特孃的,老子是屬狗!但不吃狗糧好嗎?”
他年輕的心也有一些悸動。
“看來女人的確只會影響老子拔劍的速度,只有在無聊的時候才會想要身邊有個伴……”
於寶洋雙手插著口袋,對自己十分不屑吹了一聲口哨,然後便大闊步的離開了工廠。
沒有女人咱還沒有男人嗎!
氛圍一轉,於寶洋此時此刻已經在迪廳裡面搖起來了。
左手啤酒,右手麥克。
“我的熱情!嘿!好像一把火!”
姑娘們扭動著身軀,通紅的臉緊緊靠上來,每個人都捱得很近。
在這種環境裡面,於寶洋心裡的孤單才多多少少有些緩和。
酒精和化妝品的味道不斷盤旋瀰漫著。
但於寶洋非常清醒。
此時此刻,他觀察著這個環境簡陋的夜店。
沒有複雜的燈光和絢麗的舞臺。
天花板上掛著一個不斷旋轉的燈球。
不太高階的音響裡釋放出有些許雜音的歐美舞曲。
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喜歡穿著牛仔的喇叭褲。
膽子稍微大一些,或多或少有點潮流的人,還會穿著一條黑色緊身皮褲。
上身再配一個能夠露出腰肢的小馬甲。
這種風格,不知道是隨日韓呢,還是隨港臺……
此時此刻,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沒有完全掌握自己的審美。
再過個三四十年,由於美顏軟體的興起,這片土地上的新型審美才會隨著網際網路傳遞到世界的各個角落。
再說回當下。
任何人都想不到,這種存在於上個世紀的舞廳經營模式,直到二三十年後還在各個地方圈錢……
舞廳好像有某種魔力,吸引著年輕人們的腳步。
或許他們一頭扎進去只是為了體驗那些他們聽說過的刺激。
刺激……
於寶洋腦中突然有了靈感,一個想法在大腦之中逐漸成形。
他立刻從人群中衝出來,找到一個陰暗的角落。
周圍沒有了嘈雜的音樂和喧囂的人群,他開始集中精神。
系統的任務,整整一千萬。
單單憑藉賭石和鑑定,恐怕半輩子都賺不到。
但他穿越回來的時間才剛剛開始!
在這之前,他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倒賣過一些寶貝。
又因為想讓自己的父親挺胸抬頭做人,陰差陽錯地買下了一間工廠。
他從韓飛那裡賭贏了一間店面,用僅剩下的錢搞了一大塊原石。
事情開始向著珠寶行業發展……
事實上二十一世紀的珠寶行業的確是暴利,可競爭對手無一不是未來的大資本。
要想透過這個行業和其他的資本競爭,必須先讓自己成為其中之一。
這個時代的人們,提到資本還是覺得有些咬牙切齒。
畢竟教育的方向在那裡擺著。
表面上大家都覺得有錢可恥,但實際上誰不知道有錢才是真正的享受!
這個時代的人因為教育方向的緣故,還沒有變成一頭頭飢餓的狼。
他們不需要反抗資本的壓迫,不懂得什麼叫做層層剝削。
賺來的錢夠花,夠吃飯,夠四處消遣,他們就滿足了。
毫不在意自己踏在瓷磚上佈滿泥灰的市場裡,也不在意自己騎的腳踏車上面鏽跡斑斑。
原因只有一個!
這個年代的人們,還沒有看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吸塵器,淨化器,掃地機器人……
彩妝筆,粉底液,雀斑妝,純欲妝……
這些東西,幾乎控制了未來的經濟發展。
明星代言,企業資本,被洗腦待宰的羔羊。
三者形成了一條無比堅固的生產鏈,撕裂了共同富裕的文明。<!--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