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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巷子後,龍起隨便找了個客棧休息,睡得極死,轉眼便到了第二天。
離開客棧,龍起決定去找有意願去往遺蹟的修士,當然還是去往一些大點的酒館,這些地方最是多了。當然,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清臨城內他只認得這些地方。
沒有返回之前那家酒館,那裡面昨日他便看過,沒有幾個修士,如何能夠找到足夠的人?
所以便去了更大的酒店,靠近城中心,和城主府也就是那韓家離得極近。
清晨的陽光和煦,沒有正午那般咄咄逼人,龍起走在路上,看到一些城池衛兵急忙趕往某地,看方向,似乎是自己昨天出來的那個巷子?
龍起搖了搖頭,步伐如常,自他離去之後,那些黑霧全部迴歸他的體內,順便還把自己留下的痕跡抹除,眼下那裡除了兩句屍體之外什麼也找不出來,即便是那些功法特殊的修士也查不出來,他是半點不擔心找上他。
更何況,那裡彎繞了幾次,在房屋之間,幾乎沒有人,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一襲黑袍進去了又出來。
走到那酒館,龍起抬頭就看到了一個張揚的招牌,上面掛了四個大字——徐氏酒水。又看到門口那兩名清臨城制式盔甲的衛兵,不禁失笑,莫不是那徐統領的私產?
進去之前,當然是被盤查了一下,只是這裡也沒有什麼需要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也沒有那什麼通關文牒,只是查看了身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物品之後就讓他過去了。
清臨城在這方面還是花了一點點心思,可能是曾經有過一名邪修帶了張特殊符籙進入某家客棧,引起了一樁不小的慘案的緣故,才開始小心起來?
檢查的方式也很簡單,透過兩名衛兵手中的特殊石塊便好。這石塊是天元界修士常見的一種玉石,喚作陣玉,是一些修習陣法的修士用來銘刻陣法的優良載體。一些陣法銘刻於凡物之上,往往一段時間過後便直接靈力逸散,陣法消退,不能再起作用,而這陣玉可以將陣法儲存許久,還能重複銘刻甚至多次同時銘刻。
當然,除這陣玉之外仍然有其他稀罕物也能夠做到,甚至更好,只是產量遠不如這陣玉高,這兩名衛兵拿著的便是品相最次的。上面銘刻了一道特殊陣法,遇上附著靈氣或者源氣的物件便會有所反應。聽說是那韓小姐託關係請了一位陣法行家做的。
龍起眼下一窮二白,除了那令牌哪有這種物品,而那黑衣女子修為又深不可測,自然檢測不出,龍起便通過了,否則還得拿出解釋一番,或是抵押在門口。
又是那種嘈雜的聲音傳來,呼天喊地,龍起皺了皺眉,有些不喜。復生以來,他不再喜歡這種聲音冗雜而又熱鬧的地方,更喜歡安靜的氛圍,越靜越好。
“誒誒,聽說了嗎,城內好像發生慘事了又。”
“嗯,聽說有兩個傢伙被弄死了,其中一個還是門口那衛兵,死得賊慘了。”
“也是活該!每次進出時吃我們那麼多銀兩!”
“就是聽說那傷口有些像,邪修做的。”
“不是吧,城裡有邪修?那老子可得小心一些了。”
酒客們你一言我一語,龍起聽得直想發笑,確是有邪修,還在你們幾步之外。
一名小二過來,問道:“客官想要些什麼?”
龍起問道:“這裡面哪裡修士多一些?”
小二眼睛放光,低頭道:“客官,那你得上二樓,三樓更多,只是消費不少。”
龍起點了點頭,又覺得從小許那借的銀兩似乎不多了,說道:“那就二樓吧。再來一斤醬牛肉,二兩過得去的酒水。”
“好嘞。”小二說完沒有直接離去,龍起倒是看也不看他就走。
看著龍起上樓的背影,小二啐了一口,翻個白眼,心裡鄙夷道,連點小費也不給,這麼窮酸做個屁的修士。
上了二樓,龍起覺得確是有些不一樣,不只是酒館的裝修佈置上,他還感受到眾多不會隱藏的源氣,半數不知修為深淺,多半比他要高。
而龍起黑霧極其難以感知,在高他一兩個大臺階的修士眼中也只會覺得他現在是剛剛引靈罷了。
找了個還算顯眼的位置,免得那勢利的店小二找不到。先前他的表現龍起一清二楚,越是這般勢利就越別想從他這裡扣走任何一個銅板。
不久之後那店小二拿著龍起點的酒水吃食,扔在桌上就走,鼻孔都快上天了。
誰不知道這酒店是清臨城大名鼎鼎的徐副統領開的,他們這些做傭人的也自覺沾了光,就算對修士也不假辭色。誰敢來找自己的麻煩,就是跟徐副統領過不去,問問這清臨城有多少人敢?
還沒吃喝幾口,龍起就聽到一聲喊叫。
“誒,在座的各位給龐某人一個面子,聽俺說兩句話。”
龍起一看,一名壯實的漢子站在二樓中央,身邊簇擁著幾個人,這般喊話,便向附近的人問道:“兄臺,那位大哥是何人啊?”
“你不知道?”那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龐岐你都不認識?他一年前剛突破聚氣時就將聚氣後期的仇家亂拳打死,眾目睽睽之下,連清臨城都將他招安,現在是徐副統領手下的衛隊隊長。”
哦~亂拳打死,沒有用那些花哨的術法,有個性。龍起心裡想到,跟回答他問題的那人道了聲謝,饒有興致地看著那漢子接下來的話語。
那漢子看著一種目光聚集在他身上,高聲說道:“最近霧海有一處遺蹟要開啟,龐某人在此尋覓志和道同之士,一同進入探索,各位有意向有能力的可以來跟我報名。”
此言一出,二樓議論紛紛,龍起也皺起眉頭,你一個小隊隊長,不跟清臨城大部隊一起去,跑這來招買人手是幾個意思?
馬上就有人問出了他的疑問,那人起身說道:“龐岐,你怎麼不帶領你那支小隊一起去啊?來著作甚,徐統領不會責怪你?”
那漢子放聲大笑,說道:“別說了,祭典那會兒老子去喝了點花酒,老子手下那支小隊都不知道去哪了,一個人都沒了,徐統領也不告訴老子,這不才來這裡嘛。”
“喝花酒徐統領也不懲罰你?”
那漢子笑著搖頭。
只是知道些內幕訊息的人有些思索,據說祭典那夜城裡兩支小隊失蹤了,那天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出現過。城主府也沒給出具體的答覆,有家屬前往詢問也只是用錢財打法,說是執行任務去了。可是什麼任務那般突然?幾百個人憑空消失。
城內到現在還對這件事議論紛紛,各種說法都有,但大多都傾向於那些人多半都死了,這龐隊長那日之後雖是說幾乎被炒了魷魚,但似乎,逃過一劫?
龍起連忙低下頭顱,拉了拉兜帽,免得被人看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那黑衣女子給他的清心法門他還未修習,剛剛那些話語提及他痛苦的回憶,又將往事勾起。
有意思,去喝場花酒躲過一劫,沒有像他的那些同僚們被拍死在泥土裡,真是幸運。自己怎就沒有這般走運呢?
又有人起身問道:“那這算是清臨城的隊伍還是龐隊長個人的?”
那漢子爽朗地回答道:“當然算是我個人的。”
這話一出,就有人開始思考了,這龐隊長私人隊伍沒有了清臨城的庇護,難免增添了幾分風險,只是這龐隊長個人實力出眾,聚氣許久,似乎也不失為一個較好的選擇。
龍起思考了一下,做出決定,站起身走向那龐岐。
剛剛給他解釋那人愣了一下,這小子這麼勇猛的嗎,去那種狠人手下做事,就不怕東西撈不著還被剝層皮?
龐岐見有人走過來,笑臉相迎,說道:“這位兄弟可是要來加入龐某人的隊伍,只是能否先讓龐某人知曉小兄弟的實力?”
龍起低垂頭顱,掩蓋在兜帽之中,沒有說話,只是不再隱藏,透露出引靈後期的修為。雖然這樣的實力在這二樓算不上高深,但這是他在短短几天之內從無到有達到的,說出去定然令人驚駭。
只是這種吞噬源氣的修煉方式有傷天和,龍起除了會用在那些該死之人身上,並不想多加使用。當然,對他修為貢獻最大的韓姑娘除外,那次意外是自己失控導致的。
龐岐知曉他引靈後期的修為,眉開眼笑,他知道這算是能招收的比較高的修士了,隨即笑了幾聲,說道:“歡迎小兄弟加入。”只是他對龍起這樣的態度有些不喜,一張笑臉上眼中寒光閃過。
龍起依然不說話,點了點頭,徑直走了回去坐下。這種臨時拼湊的隊伍他難免勾心鬥角,他也不想與之深交,只是希望能夠一同混入,不引起注意罷了。
到時候若是出了事,自己憑藉逃命的本事先溜,說不定還能用這些人擋災。當然,不到必要時刻他不會如此,只是若是他人先不仁,自己定然不義。
龍起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之後,陸續有人加入進來。其他剩下的要麼是有更好的選擇,要麼已經加入其他隊伍,要麼對這遺蹟不感興趣。
龐岐拍了拍手,說道:“那好,明日一早我們到城西碼頭集合,第十三號船隻,那裡我預定了幾個位置。”
龍起點了點頭。見其他成員都聽到了,龐岐也不再言語,先行離開了。
龍起吃完醬牛肉,喝完了酒水,也離開了,結賬時發現花費不少,臉上一抽。<!--over-->